容家。
容升平接到电话,吃惊不已。
慕久年是怎么知道宛宁在哪里的?
那边传来慕云瀚的嘲讽声,“哼,你们容家可真是好样的。容琰在婚礼上放我妹妹的鸽子,宛宁居然也跟慕久年联合起来坑我。好啊,那我们以后就分道扬镳,看看谁能走到最后?”
容父也气坏了,摔了电话,郁闷极了。
想了想,他抬脚往卧室里走去。
宋丽华见他怒气冲冲的进来,有几分紧张。
容父狠狠将她推倒在地,道:“是不是你给慕久年通风报信的?”
“我……”
宋丽华心虚垂眸,不敢看丈夫的目光。
妻子的反应更加证实了容升平的猜测,他捂着心口,赶紧从口袋里拿出药瓶,倒了几颗速效救心丸吞下去。
他指着宋丽华,道:“你可真行啊,跟着宛宁一起吃里扒外。我们容家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坑我?”
宋丽华撑着身子站起来,含泪道:“我真的不忍心,那是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啊。我不能害她,我不能亲生将她推进深渊。不管她对我们做过什么,我也做不出这种事,让我女儿恨我一辈子。”
容升平气的拂袖而去。
宋丽华喃喃自语着,“宛宁,你怎么能对妈妈这么狠心?”
……
慕久年做好了饭菜,宛宁却还没有从浴室出来。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实在不放心里面的宛宁,他过去敲了敲门,“宛宁,你洗好了吗?”
“没有。”
里面是宛宁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有哗啦啦的淋浴声。
慕久年心一惊,立刻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崩溃。
宛宁站在淋浴下,像是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不断的搓着脖子和肩膀上被慕云瀚碰过的地方。
脖子上娇嫩的肌肤已经被她搓破了皮,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反复重复着这一个动作,
慕云瀚立刻走过去,关了淋雨,用浴巾将她包了起来。
“宛宁,你在干什么?”
他担忧的看着她,道:“不害怕了,你已经回来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宛宁眼圈通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哽咽着说:“我只是想洗干净,洗干净一点。”
“你很干净,宛宁。”
慕久年将人抱到沙发上,又拿了干发帽帮她擦头发。
良久之后,他心疼的看着她,道:“宛宁,吃了饭,好好休息吧。我陪着你,嗯?”
宛宁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你昨天上了夜班,今天还去救我,现在又照顾我。”
“不要再说傻话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慕久年见她脖子上那几块破皮的地方,又拿了药箱,轻轻帮她上药。
宛宁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这么好的男人,对她付出了那么多,她怎么可以视而不见?
她以前,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消耗着他的好,用冷漠又疏离的方式伤害着他。
许宛宁,你真的很坏。
这是宛宁给自己的定义。
在慕久年的安抚下,宛宁渐渐从白天的恐惧中平息下来。
桌上是慕久年做的四菜一汤,干净清淡。
宛宁吃了几口饭,便听到慕久年问:“你知道,是谁告诉我你在慕云瀚的游轮上吗?”
宛宁一顿,不明所以的望向他。
慕久年道:“是你妈妈一早告诉我的,她应该是瞒着你爸爸才对。”
宛宁有些惊疑,怎么会是宋丽华呢?
明明是她装作一副慈母的样子,联合容升平给她饭菜里下药,又将她送给慕云瀚。
宋丽华居然会帮她?
宛宁低头闷闷的扒了几口饭,道:“不可能,昨天晚上就是他们把我困在容家的。宋丽华和容升平是一丘之貉!”
慕久年耐心的道:“宛宁,我觉得你似乎真的误会什么了。你妈妈她很关心你,至少早上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是能感觉到的。”
宛宁眼里闪烁着泪光,哽咽道:“可是,我已经决定与他们势不两立,做都做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就算宋丽华是无辜的,可是容升平呢?
是他亲手将她送到了慕云瀚床上。
慕久年太了解她了,他知道,她心中所想。
他沉声道:“宛宁,谁伤害了你,都由我替你讨回来。我不会原谅伤害过你的人,你要相信我。”
“嗯。”
宛宁淡淡应了声。
其实,她心里对慕久年是很歉疚的,复仇本该是她自己的事,却把慕久年这个无辜的人拉进了这场漩涡。
不仅如此,容家已经因为这件事,怀疑慕久年是幕后主使。这就相当于,她又给慕久年增加了一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