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力就像被人抓住了喉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艰难的开口,“少爷”
德里克看着这个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女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艾力,我要你继续对她好,她是这个庄园的女主人。”
“少爷,这怎么可以,”忽然,她的眼睛又升起了希望之火,“或许真的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少爷,你要不要再检查一下”
德里克面色冷峻,他显然已经没有多少耐心跟面前已经失去理智的妇人多说话,但是看到对方的眼泪从她长着斑点的脸庞下流下,他还是叹了口气,“艾力,我爱她。”
艾力忽然打了一个嗝,好像被这忽如其来的情绪解剖给吓到了,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她静静冷静下来,双手擦了擦衣服面前的衬裙,“知道了,少爷。”
丁依依仿佛成了庄园里易碎的玻璃制品,当夜晚降临,她从房间里走出来了以后,发现整个走廊已经换上了新的地毯。
昂贵的毛绒地毯不计成本的铺着,即便是光脚踩在上面也十分柔软,她冷着脸,沿着走廊下楼。
楼梯包裹住一层厚厚的布料,在尖角的地方全部都泡沫包裹起来,让原本气派的大厅变得有些不伦不类。
她穿着白色的拖地长裙,夜晚的风有点冷,风从没有关住的窗口跑进来,她站稳,朝着窗外看去。
窗外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漆黑的夜,浓重得让人烦躁,她站了一会,直到皮肤因为冷风的刺激而长出疙瘩,脚步声才重新响起。
她继续走着,跨过了长廊,来到一扇算不上熟悉,也算不上陌生的大门前。
推开门,房间里的摆设一如既往的简单,除去不可忽视的大床外,剩下的家具用手指都数得出来。
德里克面部朝上,他双腿伸直,双手交握着放在胸前,胸膛微微欺负着,安静得像一具尸体。
她站在他的面前,从身后抽出一把刀子,刀子淬着光亮,锋利无比。
就是他这个男人占有了她,让她怀上了孩子她怎么可以怀上不是叶念墨的孩子。
握着刀子的左手猛然向下,锋利的刀尖险险的停在德里克的喉结上。
怎么能怪他是你,一切都是你,你跑到人家的庄园里来,误做了人家的新娘,拆散了一对良人。
他没有错,他只是以为你是他的阿斯玛而已,错的是你这个女人
她后退一步,左手几乎握不住刀子,她只好搭上右手,这才勉强握住刀子。
两股思想在她的脑中撞来撞去,好像不把她弄疯就不罢休似得。
“够了”她小声哀嚎,跪倒在了地上,痛哭出声。
一声巴掌响起,房间里的电灯应声而亮,德里克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神清醒。
“留在这里吧,这个孩子将会得到最好的一切,我会把他的未来打造得很好。”德里克的声音很淡,就好像在陈述一件事实。
丁依依依旧伏地而哭,嘴里无意识的喃喃说道:“不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整夜,她没有睡,呆滞的坐在地上,他也没有睡,静静的躺在床上。
那天晚上之后,整个庄园似乎又陷入了某种魔咒之中,她们的庄园夫人变得极其古怪,再次缩回了那个小房间里,平日里也不再出现了。
而对于这些变化,德里克没有去干涉,他如同往常一样,严格安排着作息时间,唯一不同的是,他依旧坚持吃着肉食。
到了晚上,万物都去休息了,一直紧闭的房门这才打开,一个人影如同幽灵般走了出来。
才几天,丁依依就瘦了一圈,下巴更加的尖细,浓密的头发包裹着巴掌大的小脸。 一夜贪欢:男人你弄疼我了:
她慢悠悠的往楼梯下走,就连呼吸都是轻轻的,好像担心惊扰了什么似得,如果不是那浓得化不开的忧愁,真像从天上走下来的仙女。
她打开门,无所谓是不是触发了防护机关,直径的朝着花园走去,中途被一股花香吸引。
不远处,一片紫色郁郁青青,薰衣草混着着满天星铺满了半个花园。
花丛中,一架还没弄好的秋千放在一旁,压坏了一些薰衣草以及满天星。
她呆愣在当场,双手忍不住抚摸上微微隆起的肚皮,感受到肚皮传出来的温度,她那惶惶不安的心才算是有了安定的感觉。
花丛中,她独自站着,却忽然发现有一侧的薰衣草有被踩过的痕迹,熏衣草绿色的枝干上还沾染了些许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