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1 / 1)

聂辰很苦恼——是的,他很苦恼。

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宅男,他很尽职尽责的想成为酷炫狂霸拽的点男,事实上,时至今日,他已经成功了一半。

他现在拥有强大的实力,有一群为他冲锋陷阵的小弟,还有自己的地盘。

前呼后拥,一挥手便有千军万马为他冲锋陷阵,何等的威风!但是,最主要的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他没有妹子。

不是说没有喜欢他的女人,作为魔修中的顶尖高手,实力强大,长得还挺帅,自然有不少美女追求他。只是魔修的美女他看不上,正道的美女看不上他,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更是除了脸一无是处,混得好了,眼界自然就高了不少的聂辰更是不喜欢那些小姑娘,故而到了现在,韩烟也是第一个,更是唯一一个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的女人。

而且跟韩烟啪啪啪结束之后,他觉得其他女人一定都没有韩烟啪起来有感觉,故而看到那些女人的脸,他就萎了。

他如此想着,也觉得自己的穿越生涯虽然有些小瑕疵,但还算是圆满,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师父,他就有一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复杂感觉。

背叛师门向来不是什么好的名声,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聂辰自从修魔后名声就没好到哪儿去,只是他自己不在意,别人也就不好说什么,聂辰也就这样自己欺骗着自己,想着师尊本就是利用他,就算他背叛了,也都是师尊的错。

如此想着,聂辰终于停下了快要把营帐地面磨穿的脚步,任由厚重黑袍的衣摆垂落在地上,随即重重叹了口气。

“青垣……”坐在营帐角落的蓝衣青年按住了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学着聂辰叹了口气道:“你别转了成不,搞的我头疼。

“转晕了才好,这样我就可以直截了当的把你扔出去了,省得你在这里碍我的眼。”聂辰毫不客气地夺走了蓝衣青年身旁的茶杯,一口气将冷茶灌了进去,随即一撩衣摆坐到了那人身旁,一脸的苦大仇深:“我说楚笙,这时候你不是该修炼么,跑我这里做什么?”

这名为楚笙外号畜生的蓝衣青年虽然瞧起来猥琐了点,行事也猥琐了点,但事实上,他也是五尊者之一。聂辰不止一次吐槽过,有楚笙这样的领袖在,魔修居然没败得一塌涂地,真是上天保佑。

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不过楚笙的实力也是极强的,曾经除却濯尘,便只有他实力最为强大,如今濯尘已死,他算是魔修中的魁首了,只是他明显没濯尘有本事,故而为了能多些筹码,只能与他鄙夷的聂辰交好——至少他表面功夫做得不错,聂辰可当真把他当成朋友了。

“此次进攻那群卫道士,你我二人也算是同盟,我为何不能在这儿?”楚笙展扇掩唇,只露出一副狐狸一样狭长的眸子:“我说青垣,你该不会觉得我在这里碍事吧。”

聂辰以前那点破事是个人都知道,聂辰听到楚笙的话,眉头紧皱,眼中已有了些戾气,他不喜欢有人提起这些,更何况,他认为自己已经能逃离景渊的阴影,结果现在只是一句毫不搭边的话,就已经让聂辰心情不好到了极点。

“你闭上嘴会更好点。”聂辰一个冷眼甩了过去。

“可怕~可怕。”楚笙起身收了折扇,笑道:“我这便闭上嘴,然后滚出尊者的视线,如何?”

他朗笑着大步离开聂辰的视线,心中却恶意地想着接下来聂辰遇到他那位正道师尊后又该作何姿态——看到聂辰为此纠结烦恼,他简直不能再开心!多好的一出戏啊,聂辰的心魔就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半夜睡觉之前都可以捂着肚子笑了。

然后被当成笑话的聂辰在弄死几个正道小炮灰后,又遇到了景渊。

……你妹。

聂辰咬牙切齿,恨不得转身便离开这个地方,只是他现在想走都没法走。

自从他踏入景渊所布阵法中的那一刻起,他就没办法离开了。

如同普通人打架用拳头,用钢管,用砍刀、武林高手打架用长剑,用暗器,用内力一样,修炼之人打架的法子也无非就是那几种。阵法大家与炼药大师向来都很受欢迎,若是在这种两军交战的情况下,一个大部分人都无法察觉到的阵法几乎能让敌对双方的差距瞬间拉大。

而聂辰不知道的是,他师尊虽然身居剑法教习的天枢长老之位,但实际上,沐青长老是全能型。

聂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周围是飒飒的风声,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荒芜,所处之地,如同没有一点生命存在的戈壁滩——是的,他如今所在之处,是幻境,而前一刻,他还在一片丛林中,用长剑刺入一个年轻小伙子的身体里,然后将他的魂魄打散。

“我知道您在。”他仍是用了‘您’这个称呼:“沐青长老,藏头露尾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这是他能对景渊所说的最为尖锐的话语,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他所能听到的只是一片空茫,仿佛被一切抛弃了的空。

“很有趣么?”聂辰反手握住长剑,神色戒备:“出来吧,您躲在暗处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我躲在暗处与在你面前现身都无关紧要。”景渊在聂辰不远处显露出身形,他只穿了一身灰蓝色的布衣,瞧起来丝毫不像个修仙大派的长老,那双眼平淡如水,就算是盯着聂辰,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他看着那个一脸阴鸷的男子,语气中带了几分感慨道:“而且在我面前,你就算拔出了那把剑也无济于事,还不懂么,聂辰?”

聂辰恨透了这种极为淡然,却又让他骄傲尽失的语气,这种语气让他明白了他无论如何都上不得台面,就算他如今他也只是个叛徒,让人不齿的叛徒。他就算爬到了最高处,也会被他的师尊压着不得翻身。

“我现在很强。”聂辰缓缓将长剑从剑鞘中拔出,他的手很稳,虽然这把剑在他手中重逾千斤。

他第一次将剑指向了他曾经憧憬且敬仰的师父。

“然后呢?你比我强?”景渊似乎是毫不在意聂辰的冒犯,他似乎是在嗤笑,或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你不如我强,所以你没办法反抗。”

阵法阻隔了外面和内里的世界,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而景渊却在此时缓步走向聂辰。

聂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师尊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自己却连动都没办法动。

他的手指已经有些僵硬,而汗水也从额角划过脸颊,从下颌聚集到一起坠落到地上,但是他连抬手擦汗都没有办法。

他的师尊一如他离开时那般,丝毫未变,他眼睁睁看着师尊走到他的面前,抬起手钳住他的下颌,那两根手指明明白皙纤细,却捏得他生疼。

“聂辰,你说,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费这么大的精力?”

“毫无天赋,性格软弱,禁不起诱惑,简直一无是处!”景渊嫌弃地松开聂辰,唇角扯起一丝极其嘲讽的弧度,让聂辰几乎失去理智。

“可是我现在活得很好!”他用尽了力气大喊:“至少我现在能与你平起平坐,而不是傻傻的被你利用!”

觉得自己徒弟走错路跑到深闺怨夫剧场的景渊默了,他觉得这孩子的画风怎么越来越奇怪了呢?

“你与我平起平坐?”他用一种极其怜悯的眼神看着聂辰:“在做梦么?”

他盯聂辰盯了有一会儿,然后将眼神移到聂辰的那把剑上,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我不想每次与你相见都要被你用着那种眼神看着,更何况再这么下去,我烦,你也该腻了,布下这阵法也是怕别人打扰我们,那我便

直说了吧。”

聂辰收剑,表情有点复杂,估计是被刚才的自己蠢到了:“你要说什么?”

“你我师徒情分已尽,这也是最后一次和平交谈,正邪之争总会有个结果,日后若再见面,便是不死不休。”

“我……正有此意。”

二人一同转身,一南一北,背道而驰。

当然,场面很凄凉,很唯美,景渊很平静,聂辰很决绝。

他脑海里的小人儿留下了两条宽面泪,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更新了?因为我申请了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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