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一、自是造化尤物,焉能籍乎人间(1 / 1)

都御道人恨苦抵御体内的异种魔气,一方面又身不由己,疯狂遁走虚空,他气的大吼道:“你是谁?为何要魔染与我?”

王崇根本不做理会,只是不住的跟都御争斗。

他此时天魔元神不过阳真境,逊色了都御一个境界,但因为早有伏手,占了先机,都御道人纵然功力高深,却也驱逐不尽。

都御道人猛然身子一抖,化为万丈魔山,无数魔物飞舞,狠狠的撞入了一群天魔之中,不多时就把这群天魔染化,收归己用。

他借助魔染天魔,恢复了一些真气,但却骇然发现,自己体内的那个魔识,居然又复扩张了,甚至还多分裂出数点魔识。

“此必然非是真天魔,乃是一个魔修,真天魔的天生神通,多只有一数种,绝无这般万花筒一般的千变万化。这点魔识的魔功变化,犹在我之上,难道是我十世转修,那一世的元灵不灭?”

“绝非……这魔识狡诈至极,非是我本性。”

都御道人猛然探手一抓,抓住了一枚魔识,正反五行逆空大阵狞笑着伸手一捏,将其捏碎。却忽然觉察这枚魔识跟困扰自己的不同,忽然背后一凉,一张脸孔突破了魔躯而去,居然是被人诱骗,失了一手。

都御道人怒不可遏,仍旧催动诸般道法,却只觉得十余点魔识,滑溜至极,自己无论怎么也圈之不定。

虚空晃荡,一晃就是数年,都御道人化为一座万魔山,正在虚空浮游,魔躯陷入沉睡,但魔识却跟王崇争斗的不死不休。

便在此时,一股强烈魔气升腾,一只大手狠狠的抓了下来。

都御道人被悚然惊醒,也来不及的遁逃,只能催动万魔山狠狠的一撞,在虚空之中,生出了层层皲裂,竟尔的虚空都震裂了。

虽然这只大手被都御强行撞碎,但都御道人也不好受,全身魔气竟尔驾驭不住,待得他略略回神,却发现自己又多了一部分魔躯,不受控制。

都御急忙催动魔识,却见亿万里之外,有一座大界,云光缭绕,云光之外是无数天魔,甚至魔君级的气息,都有十余股。

不由得心惊,叫道:“这是哪里?怎撞入了此间?”

便在此时,一道剑光飘然冲出了阎魔天,剑光刚起,就有无穷魔劫诞生,但这道剑光只是一绕,就破尽魔劫。

剑光冲出百万里,又复有一道魔劫诞生,这道剑光仍旧是一绕,将之斩破,破劫数宛如破寻常敌人,丝毫也不见吃力。

连续有五道魔劫降临,都被这道剑光破去。

灿烂如纯金烈火的金光,看起来似乎道气煌煌,但都御道人去看的出来,毕竟他也是太乙境的大修,这道剑光魔气之纯,简直前所未见。

剑光横渡亿万里,一个少年飘然现身,未言先笑,叫道:“没有演庆老师在身边,这魔劫当真好生容易。”

他冲着都御道人一礼,叫道:“神渊派季观鹰,见过都御道友,你只道行,尽数归于我身,此乃定数,不要挣扎了。”

都御道人只觉得自己一身魔气,再也不受控制,心头骇然狂叫道:“怎么这里也有个季观鹰?”

他一咬牙,拼了舍去一身道行,所有魔识一收,就想要震破万魔山,借之遁逃。

此处有无数域外魔物,只要花费些功夫,都御道人相信,自己轻易便能恢复一身魔功。

只是他魔识一转,却发现连魔识都不受控制,王崇笑呵呵的,一举手,都御道人所化的万魔山,就缩成一团,飘飘落在了他的玄都魔城之中。

收了都御道人,天魔元神身子一震,做歌曰:三万里玄都城,五千仞万魔山。自是造化尤物,焉能籍乎人间!

轰然一声,撞破太乙之境!

都御道人被王崇收入玄都魔城,本来还待挣扎,忽然感应到王崇气息变化,晋升了太乙,不由得心生绝望,暗暗垂泪。

他此时被玄都魔城,镇压的动转不得,忽然听得一个温柔的声音,叫道:“都御道人,可愿意做个小畜?为某看家护院?”

都御还未作答,就听得那声音欣欣然的说道:“若是不愿意,也不甚要紧,我最多百年苦功,就能把你炼化,我辈修道人,原也不差这百年时光。”

都御道人骂道:“这是人话吗?”

王崇笑呵呵的说道:“此乃魔化!”

都御道人一咬牙,喝道:“也罢,我都御愿意!”

王崇笑道:“且放开魔识,让我打下禁制!”

都御道人也知道,自己这一旦屈服,就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若是苦苦抵抗百年,这百年之中,若是王崇出了什么事儿,他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都御亦知道,后者之渺茫,只怕比沧海桑田也不差多少了。

他狠狠道:“就如你所愿!”

都御道人放开了魔识,王崇一口气打下了一百三十余道禁制,把个都御道人摆弄的不住的喊:“一两道禁制就够了,十余来道禁制足足可以……五六十道禁制,就是道君也翻不得天去……”

到了最后,都御道人只有喘息,不住的想:“这小贼何来精通如此多的魔门秘法?比自己十世转修,精通的魔功似乎还要多些。”

王崇晋升太乙境,收了都御道人,远远的望了一眼,不知有多少亿亿万万里的缥缈天,暗暗叹息一声,回去了阎魔天。

禁制两人的禁制刚开,王崇就孤身一人走了,把云素裳撇在那座退魔台上,让这位紫宵派的女修,心头微生惶恐,但总觉得王崇也不是那种人,绝不会撇下自己。

过了片刻,云素裳见一道流霞,万丈金光垂落,不由得惊了起来,还以为是哪位师门长辈来清理门户,但妙目仔细瞧时,却是“季观鹰”这冤家。

云素裳不由得心头震撼,又复吃惊,又复惊喜,问道:“你刚才怎么走了,这却又是怎回事儿?”

王崇淡淡说道:“憋了百年,禁制刚开,就忍不住去渡些劫难,顺带升了太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