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也不觉得他有错。”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操蛋,从不同的人的不同角度来看,大家都在做着他们认为对的事情。谁也没有百分百正确的大旗。
奥古斯特只能抱着抱枕坐在一边,还是很生气,生气到变形!
“我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呢。”拉斐尔总是知道该如何吸引奥古斯特的注意力,玛丽家女性长辈的一生几乎都是悲剧,但事实已经如此,他们无力改变,也不是他们造成的,拉斐尔实在是没有那个多余的同情心去关注更多。
奥古斯特不情不愿的扭过头,还是很给面子的听了下去。
“你顺位第二继承人的身份也被理查强烈要求保留了下来。”这是在拉斐尔计划之外的东西,几乎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拉斐尔却没有阻止,反而积极推行了下去,他只是修改了自己的计划,“你之前去王宫里的时候,理查有和你说什么吗?”
奥古斯特不可思议的睁大了自己的蓝眼睛:“我难道不应该是顺位往后排吗?”
英格兰王位的继承法案一向是这样的,国王的儿女之后是国王的兄弟,兄弟之后才是兄弟的孩子。
理查二世只有黑太子这一个明面上的兄弟,至于拉斐尔,他继承法兰西王位的可能性都比继承英格兰王位的可能大。黑太子又是已经退位的前任国王,明确表示过他不会再复位,所以跳过兄弟,顺序排位就应该国王的儿女,然后才是奥古斯特。
“理查以玛丽等人非婚生子的身份,让大家做出了‘适当’的调整。”拉斐尔通过谈话在观察着奥古斯特的一举一动,以求能知道奥古斯特的真实想法,“你不喜欢这个结果吗?”
“说不上来,”奥古斯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这一刻的想法,他只能打趣,“大概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吧?之前叔父叫我进宫,只和我讨论了音乐,没讨论过任何有关于王位的事情。还是说他觉得有乐感的人,更适合当国王?”
“那就顺其自然吧。”拉斐尔这样建议。
奥古斯特点点头接受了,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在和玛丽小姐的来信中写这件事情。所以他决定不写,避免提及好不让彼此有机会感觉到尴尬,他通篇都在问玛丽小姐准备什么时候回来,鉴于国王已经下了让玛丽小姐夫妻搬到伦敦住的命令。
玛丽和亨利当年结婚结的很低调,导致现在全国还有不少人并不知道她已婚的消息,奥古斯特想趁着这次机会替玛丽小姐补办一场。
玛丽小姐的回信很快,一如她本人回伦敦的速度。
“哦,我的布丁~”梳着盘头的玛丽小姐整个人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息,再不复当年在王宫里的那种阴沉,她从马车里下来后就迫不及待的抱住了奥古斯特,“你比上次见到又高了不少。”
奥古斯特很高兴能够听到玛丽这么说他。
“恭喜,你还是顺位第二继承人。”玛丽小姐比奥古斯特预想里的更能接受这件事情,也许是因为爱情,也许只是因为是奥古斯特排她前面,谁知道呢?奥古斯特只要知道玛丽并没有心怀介意就好。
玛丽小姐回到伦敦后,自然是和亨利住在一起,兰开斯特家族在伦敦有自己的庄园和房子。奥古斯特被邀请着去做客了好多回,对于那些地方的大部分印象只有一个——到处都是红玫瑰。
说实话,亨利书呆子的形象和红玫瑰真的很不搭,但他也只能接受这样命运的安排。
玛丽小姐的衣服也因此而有了很大的改变,中世纪的淑女们都要经历这一遭,从嫁人前袖子上只绣着自己家族的家徽,过度到左边的袖子绣着丈夫的家徽,右边的袖子上绣着娘家的家徽。如今理查二世采用的是王室徽章是白玫瑰,正好与兰开斯特家族的红玫瑰相呼应。玛丽小姐经常穿着这样两朵玫瑰样式的裙子在庄园里走过,其实还蛮别致的。
伊丽莎白小姐和王储这回也在邀请之列,在玛丽和伊丽莎白说着女孩子才感兴趣的话题时,王储则在关心奥古斯特的几何:“我可以帮你。”
不得不说,包子王储是十分聪明的,至少比奥古斯特同年龄学的更多。
“耶尔会看出来的。”奥古斯特心动了,却还是很快就认清了现实,天知道拉斐尔是怎么做到的,不管奥古斯特找谁帮他作弊,拉斐尔都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好吧,”王储安慰了一下自己可怜的堂兄,“说个也许能让你开心起来的好消息,父王没有通过你暑假的想法,但他觉得寒假是个不错的主意。”
“真的吗?!”
“是的,他想带着咱们去外地度假。”
“……”陪伴君如伴虎的国王,在奥古斯特看来可算不得什么轻松的假期,那是比学习还要辛苦的工作,“去猎白鹿?”
“什么白鹿?”伊丽莎白小姐看了过来,她和奥古斯特相差一岁,却已经比奥古斯特高了不少。
“你们不知道?”奥古斯特以为理查二世让拉斐尔找白鹿的事情全天下都知道了。
“现在知道了。”理查二世的三个儿女异口同声道,并且眼睛里多了些什么,他们每个人都对这个话题充满了好奇,可是谁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
最后还是陪坐在一边的亨利直白道:“你知道国王准备去哪里猎白鹿吗?”
奥古斯特摇摇头:“我知道的也不多,就只知道白鹿这一件事情。不过如果国王问我的意见,我一定会提议剑桥郡的。”
“为什么?”
我想去看看我的霍格沃茨啊。奥古斯特一向是不忌讳公器私用的。
然后,他们就哪里会有白鹿讨论了很长时间,可惜没能讨论出什么有见底的结果,反倒是设想了不少出游的乐趣。让这趟还有半年的旅行终于带上了一点假期的感觉。奥古斯特从未和家人一起出去玩过,这让他很是兴奋。
一直到回到拉斐尔家还在念叨这个问题。
“这么喜欢?”拉斐尔半是强迫的给奥古斯特推过去一杯牛奶。
奥古斯特难得没有反抗,多加了几勺糖后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个精光:“是的,如果父亲能参加就更好了。”
“你可以试试。”拉斐尔今天早上才收到前线的捷报,他决定暂时先不和奥古斯特说这个事情,好配合黑太子来日给奥古斯特一份惊喜,“威廉已经很多年没回来了,他也需要偶尔的放松。”
“真的吗?”奥古斯特迫不及待的扯过了羊皮纸,嘴上却还在可怜巴巴的说着,“父亲离开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如果有风险,他就不会答应你。”
“也是,问一问总不会吃亏的。”
奥古斯特在布里斯托尔城堡里橡树上的黄丝带已经又增加了整整四条,奥古斯特实在是不想今年再回去挂上一条。
“我对此有一种很好的预感。”拉斐尔暗示奥古斯特。
“什么预感?”乔神父完全没把自己当客人的拿着几片面包从下面的厨房走了上来,正在门边问奥古斯特。
“你怎么在这里?”
“来为自己的雇主尽到一个神父的义务。”
“……是什么让你在懒惰了这么多年后,突然有了良心?”
“告白失败。”不等乔神父找到蹩脚的理由,拉斐尔已经替乔神父回答了问题,“我听说他对你的一个准骑士进行了告白,然后被对方拒绝了。”
“谁?”奥古斯特知道乔神父喜欢上一个人的事情,但他没想到他会行动如此快速。
“约翰,红头发约翰,就是安德烈有意收徒的那个。”
“又是他!”奥古斯特突然对约翰有了不小的兴趣,除了雇主对雇佣兵以外的那种兴趣,他很想找约翰来聊聊,发现一下他身上的闪光点。
“什么叫又?”乔神父很敏感,“谁还喜欢他吗?”
“约翰已经像拒绝你一样拒绝了她。”奥古斯特十分不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