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四章九爷来信
连母说道,便起身进了内室,连曦忙跟上去搀扶,回头,悄悄看了连似月一眼。
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心领神会。
消息传到越王府的时候,连诗雅还在卧床休养,上一回在相府被打了三十个板子送回来的,现在还不方便下地。
当她听说萧姨娘跌落池子死了的时候,她猛地从床上滚落下来,死死地揪住了来人的衣角,眼睛瞪的老大,喘着气问道,“你说什么,我娘死了?她是怎么死的?她怎么会死?”
那前来禀报的人被连诗雅的模样吓到,忙后退了两步,道,“夫人,萧姨娘是半夜不慎跌落荷花池被淹死了。”
“被淹死了?”连诗雅心头猛地一惊,手僵住了。
“是,大约是半夜掉下去的,第二日中午才发现,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死透了。”
“死透了?”连诗雅只觉得身子遭到沉痛的一击,昏昏沉沉,摇摇欲坠。
“是,由府里的家丁用草席子裹了,在京郊挖了个坑埋了,夫人身子好一些的时候可以去祭拜,不过没有立碑,夫人若要找到那坟地恐要费一番心思了。”被连似月派来的家丁如此这般,据实相告。
“什么……”连诗雅不敢置信地问,就用草席敛了,连块碑都没有?“不,你快扶我起来,我娘肯定不是跌落荷花池死的,她不是这般不谨慎的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是被连似月害死的,我要回相府,在祖母和父亲面前,为我娘讨一个公道。”
“夫人。”来人按住了她的手臂,道,“奴才来之前老夫人吩咐过了,不许三小姐回府闹事,否则便不会顾念最后一点祖孙情谊了,还请三小姐想清楚些。”
“不许我闹?”连诗雅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我娘莫名其妙地死了,难道我这个做女儿的,都不能回家看看嘛?”
“夫人,话已经带到,奴才便走了。”来人朝连诗雅躬了躬身后,便匆匆走了走去。
连诗雅一个人躺在地上,想起萧姨娘已死的消息,她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道,“娘,娘,你定是被冤死的,定是连似月这个贱人,对你暗中下了毒手,要了你的命啊。”
“不,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娘不能就这么死,我不能就这么如了连似月的意!”连诗雅猛地抬起头来,目光中闪过一丝不甘,她趴在地上,大声地喊道,“橙绣,橙绣……”
那丫鬟匆匆跑了进来,见连诗雅倒在地上,连忙去扶,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快,替我备轿,我要去萧国府一趟,如今也只有舅舅能帮我了,就算跪下个三天三夜,我也要求得他帮我。”
然而,连诗雅真的跪在萧国府的院子里跪了三天三夜,也没能求得萧镇海答应出面。
一则,萧柔大婚的事,连诗雅早就将这个舅舅得罪了个干净,二则,如今萧姨娘已经死了,为了个死去的人和丞相府结上梁子,大可不必,萧镇海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事。
最后,萧镇海给了连诗雅一盒珠宝,便命人将她抬着送回了越王府。
回了府,她将这珠宝狠狠地砸在地上,道:舅舅你如此狠心,就休怪我无情了!既然,全世界都要亏欠我,我就要全部讨回来!
*
冷眉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笺,眼中微微闪过一抹笑意,九殿下给大小姐来信了!刚刚才送到,她现在要给大小姐送过去。
她走着,突然感到一抹剑气浮现在周围,她蓦地停住了脚步,身形一闪——
随即,一并长剑抵在她的脖子上,她静静地目视着面前的人,“总护院?”——
“萧姨娘是被你先杀了,再被丢下荷花池的?”连天说道。
冷眉并未反驳,道,“连总护院这是要为萧姨娘寻仇么?”
“若我要为她寻仇,你还能好好站在我面前么?”连天直视着她那张一贯与冰雪无异的的脸,道。
冷眉看着架在她脖子上的剑,目光再慢慢看向连天。
“你到底是谁?”连天紧紧盯着眼前的绿衣女子,道。
冷眉抬眸,淡看了他一眼,道,“我是九殿下派来保护大小姐的人。”
“原来是九殿下的人。”连天的剑却并没有要收回的意思,“不管你是谁的人,你身在相府,便是归我管的人,我便容不得你在丞相的眼皮子底下行不规矩之事。”
“归你管?”冷眉眉头微皱,“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她将九殿下的信,放进怀中,拔出了腰间的短剑,道。
两人在这无人僻静处过招,结果最后,成了平手,冷眉的掌落在连天的肩膀处,而连天则握住了冷眉的手。
“放手!”冷眉一看到他一直握着她手腕的掌,便立即沉下脸,冷声道。
连天一愣,立刻松了手,后退一步,手悻悻地握成拳头又松开,脸色涨红,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打斗的时候忘了男女之别,是我该死。”
“我打打杀杀多年,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这次,总归要多谢总护院没有详细追究萧姨娘的死,给大小姐省了一桩麻烦。”冷眉脸色看来已经恢复了平静,然后像是什么都么有发生过似的,转身离开了此地。
连天看着她离去的绿色背影,半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总护院!”这时候,几个护院走了过来,道,“我们方才听到这里有打斗,可是发生了什么。”
“无奈,是我与大小姐身边的护卫说了几句。”连天将剑插入剑鞘,道。
“咦,总护院,您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其中一个护院问道。
“我?”连天眼中露出疑惑。
“您的脸有些许发红。”
“……无碍,丞相要出门,我们速去吧。”连天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大小姐,这是九殿下的信。”连似月正在书案前写字帖,冷眉便将凤云峥寄来的信双手奉上。
连似月手微微一颤,放下笔,伸手将面前的信拿了过去,那手腕上的红绳将她雪白的皓腕衬托地更加明艳。
他总算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