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飞机,就闻道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三月,樱花烂漫,开遍了日本所有的公园,好似大片大片粉红色的云朵,盛情绽放,绚烂夺目。天空中飘洒着棉柔的雨丝,氤氲湿润的空气中凝结着花的方向,清风一吹,粉雕玉砌的花瓣翩跹飘落,随着轻风翩然起舞,花谢花飞飞满天,随着细雨而纷纷落下。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平稳地行驶在林荫大道上,道路两边种植着高大苍劲的樱花树,大片大片的樱花将天空都快晕染成了粉色。湿哒哒的花瓣不停地飘落,粘在了漆黑发亮的车身上,黏在了湿哒哒的地面上。落英缤纷,一条路都被花瓣染成了粉色,仿佛置身梦幻的童话。
一只纤细葱白的手伸出车窗,精致的手镯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细密的雨滴洒落在柔嫩的肌肤上,几片花瓣轻轻地飘落在她的手心。
湘以沫收回了手,柔荑轻触粉嫩的花瓣。
“有什么可看的,手都湿了!”南宫寒随手抽了一张纸巾,牵起她的手,擦拭手上的雨点,指间留有淡淡的暗香。
“寒,你就不知道了吧!女人都喜欢花!”滕越摆出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难道你没有给小沫沫送过花?”
“有!”南宫寒冷厉的目光射向滕越,“不过,被你们扯成花瓣了!”
湘以沫长长地哀叹一声,“唉……人家姚美娜还有一个玻璃花房呢,我就几片破花瓣!”
“老何,好像我们好心干坏事了!”
“没事,少爷别的不多,钱多,夫人想要多少花,就有多少花!”
“要那么多花干嘛,我又不是花痴!”湘以沫嘀咕一句,嘴巴撅起,生着闷气。
沉黑的深眸中倒映着湘以沫气呼呼的样子,南宫寒抿嘴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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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驶入一个幽静的大院,两边载满了郁郁葱葱的松柏。在日本,樱花的花期非常短暂,因此在家中庭院一般不种樱花,认为是对家族的兴旺延续不吉利。
最后,车停在了一幢江户年代的老式町房前,木制结构的建筑,看上去经历了一些风雨,但依旧壮观庄严。
一群男人穿着深色的和服站在外面迎接,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头发已经斑白,发白的剑眉上扬,犀利凌厉,眼角布满了皱纹,但目光依旧威严。
南宫寒牵着湘以沫的手踏出车门,何管家随即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
“藤井先生,好久不见!”南宫寒跟他握了握手。
“南宫先生能来参加小女的婚礼,真的是无上光荣!”
“恭喜藤井先生觅得这么一位能干的女婿!”
“多谢夸奖!”处于日本的礼貌,他不停地点着头。“我已经替你们安排好了住处!”
两个人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客套话。
穿过一条蜿蜒的走廊,两边是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曲径通幽,移步易景。来到一个独立的小苑,古朴典雅的和式建筑,蒙着薄纸的移门,柔软的榻榻米。
这里的一切对于湘以沫而言,都是新颖奇特的,她东张西望四处探看。
“换上这个!”南宫寒递给她一件晚礼服。
“为什么?”
“晚上,有一个欢迎晚宴。”
“又是应酬!”湘以沫闷闷不乐地嘟了嘟嘴,“对了,何管家呢?”
“他?”南宫寒表情微微一顿,意味深长地说道,“他有事!”
湘以沫丝毫没有留意到南宫寒表情的稍稍变化。
“笃笃笃……”木屐与地板摩擦出一声一声急促的脆响。
雅子挪动小步,走进了一间和室,“爸,为什么要让他们留在家里住?”
楚展靳本来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婚礼,而且他对湘以沫还没有死心,现在她住在这里,雅子感到非常不安。
“南宫先生是尊贵的客人,当然要给最好的招待!”
“可是,爸……”雅子欲言又止,藤井先生不知道楚展靳并不爱自己的女人,不然肯定会极力阻止,所以雅子只能自己抗下这份忧心。
“都快要当妈的人了,怎么还如此莽撞,走路要慢一点。”
“我会当心的!”
“今天晚上,日本所有的黑道组织一起给南宫先生准备了欢迎晚宴,你和楚展靳去准备一下!”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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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在酒店举行,外面停满了黑色的轿车,黑道组织之间或多或少总归有点仇怨,所以,基本上所有组织召集了兄弟,在酒店门口虚张声势。
湘以沫穿了一条纯白色的长裙,削肩设计,衬托她完美的锁骨线条,还有浑 圆的肩膀。收紧的腰身,衬托出她曼妙的身材,飘逸的布料让裙摆翩跹如仙。
柔亮的黑发被绾束了起来,上面缀着两排璀璨的珠花,宛若黑夜之中的点点繁星,明亮夺目。
南宫寒牵着湘以沫一出场,立即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停止了交谈,转头,目光投向他们。
楚展靳站在偏僻的角落,抬头凝望着湘以沫,眼底一片落寞孤寂。放下手中的空酒杯,又马上拿起一杯满的。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今天少喝一点!”雅子规劝他。
“难道,我连醉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雅子无奈地咬了咬唇,“和我结婚,就让你如此痛苦吗?”
“……”楚展靳沉默不语,继续狂喝酒,一醉解千愁。
在众人的掌声中,南宫寒搂着湘以沫跳第一支舞,他们两个的舞步永远如此默契,紧紧地相依相随,宛若一体。雪白的飘逸的裙袂翩飞,如蝴蝶一般,翩翩飞舞。
骤然,光一暗。
一道皎然的追光打在他们身上,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