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冉冉升起,散逸着柔和的光芒,斜斜地洒落,勾勒出一道道黑白相间的暗影,如一幅泼墨水墨画,用纯粹的一种颜色,描绘出壮丽的景色。
南宫寒头发略微凌乱,还沾着湿气,显然刚刚晨练结束,洗了一个澡,这个生活习惯倒是一点变。身上穿了一件白衬衫,纽扣只系了最后三颗,露出一片健硕贲张的肌理线条,清淡的阳光洒落,古铜色的肌肤犹如蜡染了一般,逸出幽亮的光泽。
他举着报纸,一目十行扫阅着财经版的信息,手边一杯蓝山咖啡,正散逸着浑厚的香味。
轻轻地脚步声缓慢地飘过来,湘以沫挑选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在一桌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面前,她只拿了一片吐司,倒了半杯牛奶。
南宫寒折叠好报纸,往旁边一扔,“睡足了吧!现在可以跟我谈谈那几份合同了吗?”虽然是疑问语气,但是言语之间透着凌然威严,让人不敢忤逆。
“难道幼儿园的老师没有教过你,吃饭时候别讲话吗?”湘以沫冷淡地嗫嚅了一句,抿了一口热牛奶。
南宫寒鹰凖的眼眸冷睇了她一眼,“跟华越的合作我已经下令终止了!”
“这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南宫寒眉头蹙拧了起来,看她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就忍不住想要惹怒她,“你之前签下的几个项目,也已经被我搁置了。”
“哦!”湘以沫依旧淡淡地回应了一声,连扫都懒得扫他一眼。
“寒,我特地为你熬的海鲜砂锅粥,你尝尝看!”沈梦妮从厨房走出来,扭着腰,端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砂锅粥。
她坐在南宫寒身旁,挪动了一下椅子,更加贴近他,用汤匙舀了一勺,吹了一下,递到他的嘴边,“你尝尝味道如何?”
湘以沫感觉胃里一阵翻搅,柳眉一蹙,霍然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站住!”南宫寒将沈梦妮的手挥开,怒喝一声,将她唤住。
“怎么了?”
南宫寒厉眸扫了一眼她的餐盘,“你怎么只有吃半片吐司面包,喝两口牛奶,你想饿死我的孩子不成!”
“没胃口!”
“找借口!”南宫寒给她夹了一个煎蛋,一个三明治,还倒了一杯柳橙汁,“吃光了,喝光了,你才能走!”
故意让她留下来,欣赏他们两个你侬我侬吗?
湘以沫咬了咬唇,又坐回了位置,默默地吃着,可是味同嚼蜡,食不知味,他感觉食物非常粗糙,卡在喉咙口,无法下咽。可是,她只想快点吃完,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所以就囫囵吞枣地下咽,胃里翻江倒海一般涌动着,她的脸色越来越惨白。
“寒,我在粥里加了新鲜的大明虾,你看看,我为了削虾,手都刺破了!”沈梦妮娇嗔地说道。
“呕……”骤然,胃里痉挛了一下,一股气直往上涌,湘以沫随即捂住了嘴巴。
“你什么意思啊!”沈梦妮朝她怒吼一声,她把湘以沫的行为理解为对她的讽刺。
湘以沫站了起来,“对不起……”她马上跑向洗手间。
南宫寒忍不住转过头看向她,纤柔倩丽的背影,如此柔弱无助,却脊梁挺直,透着不愿折服的倔气。
“装模作样!”沈梦妮嗤之以鼻,嘀咕一声。
南宫寒故意坐在客厅,等了良久都不见湘以沫出来。
怎么回事?难道掉进下水道了?
他按耐不住了,走向洗手间,不耐烦地敲了敲门,“你待在里面干什么?”
里面一片沉寂,一点声响都没有,他都怀疑里面到底有没有人。他按了按门把,居然被锁上了,这当然难不倒他,原地定身一旋,一个凌空飞踢直接将门踹开了——
一股酸腥的气味扑面而来,南宫寒隆起眉头,不悦直接堆积在脸上。可是见到瘫倒在地上晕迷不醒的湘以沫,莫名的心脏抽搐了起来,一种恐惧、紧张、心痛的感觉瞬间缠绕着他,如一根藤蔓,越勒越紧,陷入血肉般鸷痛。
南宫寒随即将她抱了起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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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了?”南宫寒沉黑的深眸瞥了一眼病床上的湘以沫,眼睑上布了一层黑晕,一脸苍白憔悴。即使晕迷中,她的眉头依旧蹙拧着,似乎有化不开的惆怅,如梦魇一般一直苦苦纠缠着她。
“哟!原来你还关心小沫沫啊?”滕越冷讽地说道。
南宫寒白了他一眼,“她肚子里怀的是我的种!”
“放心,你的种没有事!”
“以沫——”伴随着一声长啸,苏梓琳直接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滕越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即捂住了耳朵,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来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苏梓琳一见到滕越,脸色立即耷拉下来。她打湘以沫的手机,可是没人接,然后就打电话给了何管家,她知道了湘以沫的情况,风疾火燎地赶来医院。
苏梓琳走到南宫寒面前,厉声质问道,“你究竟对以沫做了什么,让她晕倒!”
“你是谁啊!”南宫寒一脸不屑。
她双手叉腰,头一扬,“不要以为我们以沫无父无母,没人给她撑腰,你就可以随意欺负她,她还有我这个死党,你休想动她一根寒毛!”
“乳臭未干!”南宫寒冷冷地低斥一句。
“对!还有我在,你休想欺负小沫沫!”难得难得,滕越居然会站在苏梓琳同一条战线。
“你滚一边去,墙头草,两边倒!”苏梓琳不屑地睇了滕越一眼,“你已经彻彻底底将以沫忘记了,那么,就不要来伤害她了。自从,她认识了你,你带给她的伤害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