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光束投射在她们身上,湘如沫见到那么多人,眼底流转着惊慌之色,飘忽的眼神都不知道看向何处,紧张地搓揉着纱裙上的碎花,缓慢地走下旋转楼梯。
宾客忍不住低声窃窃私语——
“这对双胞胎姐妹太像了!”
“不过,我觉得穿黑衣服的更漂亮,典雅庄重,妩媚诱 惑。而穿白裙子的眼神有些呆愣,少了一丝灵气。”
一个是在夜间怒放的蔷薇,绚烂诱人。一个是在深秋绽放的雏菊,幽静飘远。
南宫寒走向湘以沫,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低头吻了她的额头,如羽毛般轻柔,“你今天好美。”
她嫣然一笑,似繁花绽放,灿烂美丽。一转身,看不见了湘如沫的身影。
“奇怪了,姐姐去哪儿了?”
“可能不习惯这么多人,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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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纯白色的加长宾利停在bonanna大宅门口,保安立即拦了下来。
黑色的车窗缓慢地移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手指间夹着一张精美的邀请卡,“我可以进去了吗?”幽冷的声音透着一丝不耐烦。
保安马上核实了邀请卡,打开铁门,车缓慢地行驶进去,门口两边安装着探测仪器,射出幽绿色的光芒,突然光束变红,发出急促的嘟嘟声。
四名保安随即将车拦了下来,“先生,不好意思,你身上携带武器,请先交给我们保管,离开的时候,我们会归还给你!”
“南宫寒那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楚展靳冷不丁地闷哼一声,一把手枪从车窗扔了出来,“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请!”保安这才让行。
徐徐清风晃动着树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月光摇曳着树影,斑斑驳驳,胜景如画。
游泳池的水面被晚风撩起层层涟漪,如丝绸般细腻,击碎了皎皎月华,铺散了满池星光。
一袭白色身影坐在游泳池边,卷长的头发披肩,手臂垂下,无聊地撩动着池水。侧脸皎白胜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沉寂在自己的苍白世界中,不知何去何从。
楚展靳敛息凝神,放轻脚步,缓慢地走了过去,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沫儿!”深沉地一声呼唤,充满了磁性。
湘如沫全身一颤,这个声音她好像在哪里听过,有种熟悉的感觉。呆愣了两秒钟,蓦地惊醒,惊恐地挣扎着,“放开我,不要碰我!”
“沫儿,你怎么了?”楚展靳眉一皱,放开了她,犀利的目光细细打量着她,“你不是沫儿?”如此相似的脸,如果这袭白裙穿在湘以沫的身上,会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可是在她身上只有脆弱和无助。
“不是不是!”她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他一眼。
楚展靳心里已经了然,“你是湘如沫?”
她眼睛蓦地一亮,抬起头,“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吗?我知道关于我的事吗?”湘如沫的恐惧来自过去的苍白,不知道过往,就好像一幢楼不知道地基如何,越是往上,就越是害怕,深怕哪一天,过去的往事将她冲垮,瞬间崩塌。
“你难道忘记了吗?”
湘如沫摇摇头,“都不记得了!”
“你以前……”
“姐姐,你原来在这里啊!”湘以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裙裾飞扬,如轻薄的花瓣在空中摇曳。
楚展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不管穿什么衣服,梳理什么妆容,都难以掩藏她清新淡雅的气质,“沫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湘以沫对于他的出现感到困惑,南宫寒什么时候如此大方,会邀请自己情敌给她庆祝生日。
“我可不是爬墙而入的!”
“南宫寒邀请你的?”
“我的一个商业伙伴收到了邀请卡,我用一份合同跟他做了交换,上次的事情,你还在生气吗?”
湘以沫摇了摇头,“不得不说,你的行为非常幼稚,不过,姐姐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件事,我以后不想再提了。”
“生日快乐!”楚展靳深沉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打量着湘以沫,似乎要将她的一颦一笑深深地镌刻进脑海深处。
湘以沫浅浅一笑,“谢谢!”
楚展靳手一抬,紧跟在他身后的手下,随即递给他一只文件袋,“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这……”
“这么多年,我没有给你过过生日,这份礼物,希望能把缺了那么多年的生日礼物一下子全补回来。”这应该是楚展靳送给她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了。
“我来看看,你送了什么给我老婆!”南宫寒突然出现在湘以沫的身后,刷地一下,将文件袋从楚展靳的手中抢了过来。
文件袋一打开,一把钥匙掉落了下来,钥匙上面坠着一个精致的蔷薇花挂坠,剩下的就是厚厚一沓白纸黑字的文件了。
南宫寒粗略地浏览了一下,蔷薇小屋的所有权过渡给了湘以沫,还有多处房地产和股权。他的脸色越来越深敛,弄不清楚楚展靳这一招的意图,薄唇一掀,逸出闷闷地讥诮声,“楚老大真是财大气粗,一出手,就将‘山口组’的半壁江山送给了我的老婆!”
“楚展靳,你为什么这么做?”湘以沫蹙拧起眉头,“这份生日礼物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把厚厚的合同和钥匙全部塞进文件袋,递给他。
这是他死之前,唯一能为湘以沫所做的事了,可是她却忿然不接受。
“我只是在兑现以前的承诺,给你最好的生活。”
南宫寒搂住湘以沫的腰,亲昵地揽她入怀,“请你搞清楚,她是我的妻子,她的幸福由我来负责,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