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才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全身衣衫褴褛,干枯毛躁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前面,一把抓住她的脚,苦苦哀求,“小姐,行行好,给点钱,让我吃个饱饭吧!”
“梓琳,她好可怜!”说着,湘以沫将钱包的现金全部取了出来,蹲下身,递给她。凑近仔细看,才发现她没有双腿了。
“谢谢,谢谢!”她一接过钱,连声道谢。
头微微一抬,穿过丝丝缕缕的头发,看到了她的脸。
湘以沫震愕不已,“姚美娜,你是姚美娜对吧?”[
她眼睛一抬,瞥了她一眼,随即露出惊慌之色,双手将头发捋到前面,遮住脸颊,“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她马上转身,拖动半截身体,奋力地往旁边爬去。
湘以沫拽住了她脏兮兮的双手,“你不要骗我了!”
姚美娜知道自己路可逃,怒瞪着她,“看到我如此凄惨的下场,你开心了,你高兴了!看够了没有,我还要继续乞讨,不然早晚会饿死!”
“你出院的时候,南宫寒明明给你留了一笔钱,可以让你下半辈子衣食忧,你怎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田地?”湘以沫对她的遭遇感到非常痛心。
“出院没多久,我就被几个流氓给抢了,身分文!”
“走!跟我回去吧!”
“怎么,你看了还不够!想要更多的人来看我笑话,嘲笑我,讽刺我,挖苦我!”
“bonnn集团的疗养院你随时可以进去,床位一直为你留着!不要固执了,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你也应该长大了。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绕你一个人旋转,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姚美娜白了她一眼,“又开始说教了!”
步行街人 流如织,行人来去匆匆。时不时有人回头看一眼,好奇一位美丽的女子怎么会拽着一个脏乱乞丐的手不放。
“既然你不要我可怜你,取笑你,挖苦你!那么你就给我活得不要这么狼狈,不要让我怜悯你,从嘲笑你!”
“我不接受你的施舍!”
“你有bonnn集团的股权,当然有权利入住疗养院。”
“可是,我的股权做了抵押,投资失败……”
“南宫寒防范你再雇凶杀人,设计将你的股份骗了过来。不过,现在还在你的账户中。”
姚美娜忿忿然怒吼一声,“你们……”
“你从小娇生惯养,衣食忧,但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养成了骄纵的脾气!你已经尝到失去一切的滋味,应该懂得珍惜了吧?”
姚美娜哑口言,蠕动了一下唇瓣,“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们!”
“你最不能原谅的,应该是你自己吧!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此早点释然,何苦把自己害得如此凄惨。不过,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南宫寒会为你请最好的骨科大夫,给你安装假肢,你照样可以行走!”[
“南宫寒……”姚美娜提起他,情绪有点低落,“我做了这么多错事,他还会原谅我吗?”
“当然会原谅你!只不过自己的小妹妹,叛逆期耍了一些小脾气,改过来就好了!你还会是她那个护在手心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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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美娜眼眶一湿,泪水滚落下来,将脸颊上的污迹洗去,“我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强求太多,反而折进去的更多。”
“好了,好了!”湘以沫不顾她身上的酸臭味,将她抱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别哭了,一切都过去。”
苏梓琳叫来了救护车,马上将姚美娜送去医院,检查她的身体状况。
“以沫,起来吧!”
湘以沫依旧蹲坐在地上不动,“我腿麻了!”而且还浮肿了起来,一按就凹下去了。
“救护车刚刚开走,我让它掉头!”苏梓琳低头打着电话。
“怀了孕,还真么不当心!”一声低沉的闷哼声响起,训斥之中充满了宠溺。南宫寒一弯腰,立即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走向出口。
“你怎么会来这里?”
“滕越通知我的,姚美娜没伤到你吧?”
湘以沫摇了摇头,“这次,她吃了这么多苦,应该真心悔改了,给她一次机会吧?”
“你怎么知道她这次是真心悔改?”
“她再次加害我,难道不怕再次被你赶出去,流落街头,沿街乞讨吗?她是怕了,不敢了!不能哟过道理说服一个人,就会威慑力镇服一个人!”
“不就是软硬皆施!”南宫寒一句话就总结概括了。
“滕越情商太低了,到现在还没有把梓琳搞定,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他为了我们,劳心劳力,现在应该回报他一下了!”
南宫寒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就他那榆木脑袋,的确需要旁人敲打敲打。”
滕越正襟危坐的坐在椅子上,任司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任司宸,你的眼睛怎么了?”
“应该我问你怎么了才对!你现在都现在还没对苏梓琳下手,是不是你有性 功能障碍?”
“你才有障碍!那是因为她说,要先买票再上车!”[
南宫寒急忙督促他,“那你快点向她求婚!”
“小琳琳说了,求婚一生才一次,一定要慎重、浪漫、难忘,不然她不答应!”
“这个你就应该请教我们!”任司宸撩了撩头发,摆了一个帅气的姿势。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滕越头一转,看向南宫寒,“当初你是怎么向小沫沫求婚的?”
南宫寒喝了一口酒,“当时你不是在场嘛!那些樱花花瓣还是你洒的!”
“女人对花法抗拒,就这么定了!”滕越一改颓废之态,变得积极起来,“下一场唯美浪漫的花瓣雨,我就跪下来向她求婚,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她肯定留着感动的热泪,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