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游的话锋一转,把场面的气氛急转而下:“能把槎形杯造得如此精美,与传言中的朱碧山银槎一般无二,真是难得啊。听说现代有位银器工艺大师已经破解了朱碧山槎形杯的奥秘,连焊接无痕的绝顶技巧也模拟了出来,祖国的人才真是济济啊!”
周游的打脸很霸道,直接让平视镜男子脸色红。
徐老本也知道现代有银器工艺大师已能仿制出朱碧山槎形杯,跟周游一样都持反对意见。可是他就比较客气,绝对不会像周游如此直接,当众打脸。
事实上也怪不得周游如此狠辣的,只能怪这个平视镜男子先用谎话欺骗他们,意图不轨。如果这件银器经过他们的口而鉴定为真品的话,那可就是关系到千万,甚至是数千万的金钱,这么庞大的金钱数可是能害死不少人的,那样周游他们的罪孽就大了。
平视镜男子似乎恼羞成怒,不屈不挠地辩驳道:“不可能!这做工,这纹理,这笔法都是极品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周游淡淡回道:“既然朱碧山槎形杯的奥秘被破解,自然有本事重塑其辉煌,但问题是这只银槎缺少了一个味道。”
“缺了什么?”
平视镜男子在周游自信的表情越来越不安,有一种想退缩的冲动。
周游淡淡地回道:“历史的沧桑感!”
徐老也知道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了:“你这银槎的做工、造型、书法等方面的确可以用造诣来形容。但是你的做旧做得不是很成功。与其他的相比,这件银器的做久技巧就落后了许多。”
要玩古董,先就得认识做旧。而在这方面,许老有极其高的成就,顺带周游也是获益良多。
周游冷冷地说道:“做旧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你这只银槎的做旧工艺就只能算是高手级别而已,真正的大师级别连最有难度的历史沧桑感也能做出来。只可惜这个世界的做旧大师寥寥无几,而且还有不少在监狱里郁闷着呢。”
平视镜男子恼怒地将银槎收起,气说道:“哼!你们鉴定不出来就别乱说,我去港岛,让更加专业的人士给我开鉴定书!”
“请随!”
李老很不客气地送人。
周游问:“徐老,成老,你们参加过多次的寻宝活动,有没遇到过如此野蛮无礼的藏家呢?”
徐老回道:“这样的藏家不是没有,但极少。”
成老还笑着回道:“我还遇到过恼羞成怒,动手打人的。”
李老叹息道:“我倒是没遇到过那么无礼的坏蛋,但也遇到过几次说到最后直接骂我不懂行的。”
“专家真不好做啊。”
周游叹息之余,也只能选择无奈的接受。
徐老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争取尽快结束吧。刚才的场面,相信录制组知道如何删减的了。”
周游道歉道:“对不起,我以后说话不会那么冲了。”
成老拍着周游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的,这样的事情毕竟都要经历过,平常心应对就可以了。”
“嗯。”
周游应了一声之后,把心神转移到新进走来的藏家。
有趣的是,新近来的藏家就是拿祭蓝描金大瓶当清朝名器的那一家子。当他们一家四位男丁抗着祭蓝描金大瓶进里的时候,徐老和成老都张大了嘴巴,满眼的不可思议;而李老倒是爽快得很,直接笑了起来。
结果也不用说,最终被鉴定为仅仅价值十来万的民国瓷器,让那家子大失所望。
从数百万一下子降到十来万,这样的落差不是多少人能承受得住的。那一家四口子带着浓重的失望,有气无力地将祭蓝描金大瓶抬了出去。
“韩天成。”
那一家子过后,竟然轮到了韩天成。
之前在买那只岁寒三友壶的时候,不见韩天成拿着古董,而且也没向周游请教什么的,所以周游就以为韩天成是过来看热闹的而已。但现在看来,韩天成也是有备而来,而且信心十足。
“诸位专家好!”
韩天成在四位专家疑惑的眼神下,徐徐从自己的衣服中拿出一只相当精巧的鼻烟壶。
这只鼻烟壶很是小巧,比普通的还要小上两号,有点像给女士使用的。
“翡翠浮雕鼻烟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