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太后有转醒的迹象后,花似瑾连忙让人取了一点醋过来,喂给太后喝下。
等太后呼吸顺畅后,花似瑾再次把视线转向炭火,发现太后用的炭火和她平日里用的差距甚远。
也亏了太后和那些贵人们用的都是上好的银丝炭火,如果是她现在用的那种炭火,这么在门窗都不开的房间里燃了几盆,只怕不知不觉中,就死在了睡梦中。
经由这次一氧化碳中毒事件,太后对花似瑾有了些许改观,毕竟,不管她多不懂尊卑,她在医学方面的能力确实值得她高看一眼,对她之前拒绝自己的提议的事情,也就不再斤斤计较了。
心底想要把花似瑾给轩辕云毓的心思并未改变,总是时不时的召见一下,敲打几番。
对此,花似瑾觉得不厌其烦,可是不能发作。
因为太后的看重,后宫里其他的贵人们自然也注意到了花似瑾,只是因为花似瑾的前途不明,大多数人都选择观望态度。
而关于太后因为见了轩辕逐才病倒,并且传染给其他人的谣言,也总算是破了,只是还是有一部分人硬着脖子说,往年点燃炭盆也不见中毒,怎么今年就出了这件事情。
说来说去,和那轩辕逐必定还是脱不开干系。
这种传言让花似瑾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毕竟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她总不能全部堵上去。
流言蜚语就像是一种没有抗体的传染病,你沉默或许没有多大效果,但是急着解释却恰恰会成为病毒传播的理想条件。
所以她只希望,这种流言蜚语会随着时间,再无人提起。
冬日的晴天,总是带着几分懒洋洋的感觉。
难得的好天气,自然惹得后宫内窝在房里许久的人想要出门晒晒太阳。
许多盛装华服的贵人们,由宫女搀扶着缓步而行,组成了一队光辉灿烂的队伍。
太后身体大安,自然也不会错过难得的好天气,只是她并没有选择步行,而是选择了漆着红色的大轿。
太后的到来,让本热闹的花园陷入了沉静,众人行礼之后,轿子在一种极度安静的情况下前进着,偶然可能听到格拉格拉的几声响,也是源于笨重的轿杠,在轿夫的肩膀上转动的声音。
直到轿子停下,太后自轿子内走下来,示意请安的人免礼,众人才再次抬起头,试探着凑过来。
太后的视线转了一圈,见面前站着的多数都是熟悉的面孔,偶尔几个生面孔,也是地位较低的,站的也比较远。
这其中,怀有身孕的妍贵人,最为显目。
太后冲妍贵人招招手,示意她上前几步。
妍贵人慌忙上前,自从她年宴的时候,差点伤到腹中胎儿起,太后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这次倒是第一次。
太后看着妍贵人隆起的小腹,想到这腹中的胎儿是要过继给自己的宝贝儿子轩辕云毓的,就不免对妍贵人关心了几句。
妍贵人很感动,对于太后的转变,她很清楚,要归功于她腹中的胎儿。
想到这孩子能安然的保下的原因,妍贵人下意识的把视线投向了站在太后身后,与香儿并肩而站的花似瑾。
她与花似瑾虽然自那一次之后,就没有见过面,但是若是她的肚子觉得有什么不适,差碧琪前去找花似瑾,也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所以,她对花似瑾是非常感激的。
花似瑾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惦记着自己早上拿出去晒的被褥,需不需要去拍打一下,翻个过儿,也不知道轩辕逐知不知道去拍打一下被子。
还有她晒的酱菜,也不知道此时是不是已经被树影遮挡住了,也许她一开始就该放在院子正中央去晒,也好过此时担心晒的不均匀。
除此之外,还有轩辕逐也让人比较担心,不知道他记不记得她说过的,不可以在太阳底下看书的事情,万一他因为这样导致了近视就麻烦了。
心底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的花似瑾,对妍贵人看过来的视线,并没有察觉。
直到香儿碰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是太后再问她话。
“太后她老人家在问你想什么呢?”香儿见花似瑾呆呆愣愣的,连忙提醒道。
“回太后,奴婢没有想什么,只是这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不由的就发起楞来,一时间没有听见太后您的问话,请太后见谅。”花似瑾连忙回答道。
太后听到花似瑾的话,点了点头,然后懒洋洋的开口道:“哀家刚刚听妍贵人说,她的身子,是你在帮忙调养?”
“额……”花似瑾没想到太后的话题转的这么快,一时间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回太后,妍贵人的身子自然是有太医照顾,奴婢只是偶尔贡献几道开胃的小点心罢了。”
“可是,听说她吃了你送的小点心,那肚子里可就安生多了……”太后轻笑着抚着指套:“这事儿,早就在后宫传遍了,这不,我那妹妹今个在你来之前,就到哀家这里来了,想同哀家借你几日,为她的女儿,泽瑞长公主调养身子骨。”
太后说完,看向了花似瑾,见她一脸茫然,便摆摆手:“你若不愿意,哀家自然会替你回了她。”
太后对自己的那个妹妹,因为早年的一些事情,为了争宠斗得厉害,故而纵使多年共处在后宫内,却并不亲近,前些时日,她大病一场,她的那位坐在太妃位置的妹妹,几乎不怎么走动的妹妹却是主动差了宫人送来了一些补品。
两人的关系早已闹翻,哪怕是做做样子都不屑,这太妃的举动,无疑让太后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勾起了一些姐妹情谊。
毕竟,斗了那么多年,她们也不年轻了,有些事情,早就放下了,只是放不下脸面罢了。
“请问,那泽瑞长公主怎么了?”花似瑾问道。
太后也习惯了花似瑾时而谨慎,时而放肆的行为,叹了口气说道:“那田太妃,是哀家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