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低头看了一眼那两条嚣张至极的腿,利落地转身换个方向就走,拖拖拖地朝楼梯跑去,准备躲进卧室。
陈湛瞪着他的背影,嗖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两步追上去揪住他。
“我让你别走你听不见啊!傻啊还是聋啊!”
林州转身抬手一格,打掉他的抓搡,利落地后退两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常年在深山里远行打猎的身手是那些从健身房里练出来的体格所无法相比的。
“你才傻,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湛甩着被抽得生疼的手,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土包子身手还挺好的啊。”
“不准叫我土包子。”林州绷着嘴角怒瞪他。
他不在意喊他土包子,因为明显不带恶意。可是这个人对他满满都是鄙夷和故意的贬低。称呼不是关键,态度才最重要。
林州觉得这个红头发男人越来越讨厌了。
显然对方也十分厌烦他。陈湛懒得跟他多说,靠着沙发靠背点着一根烟,在烟雾中睨着林州。
“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不缠着燕臻。”
“我没有缠着臻哥!”林州怒道,“你管不着我和臻哥的事!”
陈湛嗤了一声,自顾自地道:“一千万够不够?还是要房要车?想要什么你直接提,不用瞎jb做一副矜持模样。燕臻可不是个知情识意的好金主,你不说他是不会给你的,睡多少回都白睡,顶多给你买几身名牌衣裳带你吃几顿好的,你不会这样就满足了吧?”
“你混蛋!”林州怎能容忍他对燕臻的情意被如此践踏,怒火上涌一拳挥了过去。陈湛反应算快的,体格也不错,还是被拳风扫到嘴角,疼得嘶了一声。
他捂着生疼的嘴角正要说话,却见那家伙像个小豹子似地直冲他来。刚才两回交手陈湛就掂量出来他肯定不是这个庄稼汉的对手,顿时如临大敌,退后两步摆好姿势。
没想到那道虎虎生风的人影从他身旁咻一下闪过,看都没看他一眼,手里挥着条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抹布朝沙发上猛扫。
一只烟头掉到地上,林州连忙抽出面巾纸来蹲下去把烟头捡起,摁灭了扔到垃圾桶里才完事。
陈湛见鬼一样看着那家伙蹲在烟头掉落的地方仔细检查沙发有没有被烧到,一边还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还好没烧到沙发,不然要你赔!”
陈湛气得跳脚:“你当你是谁?!这屋子跟你有一毛钱关系?!我高兴把这里烧光了也不关你的事!”
这人在别人家里还那么嚣张,林州很是气愤,要不是记着燕臻还在书房里工作,这个讨厌鬼是燕臻的朋友,他恨不得把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狠揍一顿。
“你敢烧你就得赔!”林州恶狠狠地瞪着他,“原价赔!”
“原价你妹,我不跟你说赔不赔的事儿!”陈湛气得想揍人,可是动起手来他很有可能是手下败将。
他就是看不惯这土包子以一副主人的心态自居,燕臻跟他熟不熟啊他就把这些都当成他的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图钱吗。”陈湛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装什么天真无邪深情似海,你这种把戏我看得多了,少在我跟前耍鬼,你还嫩着些。我劝你接受我的条件,大家好聚好散,你也能得些实寭体面,不是皆大欢喜?别弄到最后收场得太难看。”
“我告诉你我不图臻哥的钱!”林州也几乎气得冒烟,他讨厌这个人把他那种肮脏的思想强加在他和燕臻之间的关系上!
“你得了吧,你这种人我最清楚,那七大姑八大姨姐姐妹妹哥哥弟弟一大堆。燕臻要是让你粘上了,你那些数得上数不上的一大堆亲戚还能摆脱得掉么?恨不得让人把他们一辈子吃喝拉撒都包圆了才满意,屁大点事就要闹。穷山恶水出刁民,说得就是你们这模样!真图钱倒省心了,最烦的就是甩不掉的吸血蛭虫!”
林州被他指着鼻子骂得直愣,一直听他骂完才回过神来。
“你、你怎么这么清楚?!”
他不敢说一定没有这样的烦恼,农村本来就是人情社会,谁要是发达了,找上门托关系找门路的老乡亲戚是不可避免的,他二哥不早就有攀附燕臻的想法了么。完全回绝也是不可能的,那么不近人情,回去就是让人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