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狞笑道:“贤弟,何必跟他们饶舌,你我兄弟二人各使神通,将这三人拿了,直接去那兜率宫,问太上老君一个治下不严的罪名,岂不爽快?”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青牛和金角、银角听得前后大跌:“你这长翅膀的孽障,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师既为圣人,岂是你们这米粒之珠可比?当初佛门大昌之时,我师让你们三分,只可惜今时不比往日啦。 ”
猴子拦住鲲鹏,对他道:“要上兜率宫,却是不忙。 此事我自有计较。 ”
鲲鹏也怕和猴子说僵了,他一走了之,自己单独一人,却是双拳难敌四手。 他到了此刻,还摸不准猴子这次下山来的心理,自然是要以稳妥起见。
银角见鲲鹏猖狂,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早已暗中扣住那幌金绳,只等双方说僵了,立刻出手,将鲲鹏拿下再说。
自家还有一门法宝在他手里,怎么说也得先抢回来,否则有何颜面回去见师尊?
李进听他们僵持不下,忽然从后来走上前来,对猴子道:“此事来龙去脉,贫道适逢其会,凑巧知道。 欲做个和事老,又恐双方不服。
不若如此,贫道试着班门弄斧,来举一举道友的如意金箍棒,若能成时,我便做了这和事老,如何?”
猴子见李进突然出头,有些意外,上上下下打量了李进几眼,问道:“你这道人是什么来路?俺老孙来来回回,兜率宫也去过不下十回,也不曾见过你这道人,与他们是一伙的么?”
“贫道只是一介散仙,游方全真,出身低微,无门无派。 只是与金、银二位道友结了个良缘,因此冒昧出来做个和事老,想化解这桩恩怨罢了。
”李进口气是不卑不亢,其实面对这猴子,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缺乏底气。
别说是他这刚证得仙体地人间修士,就是青牛他们这些数千年的老家伙,对猴子也是莫测高深,难以摸准。
鲲鹏忽然哈哈大笑:“都说如今地仙之界不断走下坡路,果然不假。 就是一个游方的全真,也是如此虚妄,不知所谓。
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是多少斤两,也配来聒噪?再不滚开,休怪我不客气,让你顷刻成为齑粉非灰。 ”
李进对这个叔父的了解,全都来自白蛇等妖的口述,知道他地神通,与自己父亲也是不相上下,绝对不能轻侮。
此刻听他如此傲慢,心中却是一凛,心道:“莫非我得道之后第一战,便要和自己亲叔之间展开?”
“鲲鹏,我敬你是得道多年的妖仙,不与你作口舌之争。 我知你神通,全在一对肉翅之上。 我若怕你时,也不来做这和事老了。
”李进侃侃而谈,又转而对猴子道,“贫道适才的提议,可与不可,全在道友一念而决。 ”
猴子有很长时间没见过这么有志气的年轻人了,想当年自己大闹天宫,各路神仙,天兵天将,无不魂飞胆丧。
几乎没有三合之将,今日难道下一次界,居然能遇到一个不怕自己地年轻人,且不说本事如何,光这份胆气,也是值得欣赏。
况且听李进的口气,既然知道鲲鹏的来历和神通,敢如此叫阵,自然不是那种不知所谓的妄人。
李进倒不是自信心膨胀,不可一世,他所倚仗的,无非就是刚刚炼成不久的五色神光,以及全身那些用之不尽的法宝。
若论神通手段,他也知道,目前的自己,和猴子及鲲鹏还是有不小差距地。
迎着猴子的目光,李进神色坚定。
青牛和金角、银角虽然心里打鼓,完全不知道李进到底行还是不行,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好让李进试试看了。
反正这和事老当成了固然是好,没当成对他们也没什么损失,还起到了缓解气氛的作用呐。
猴子把目光锁定在了李进脚下的风火轮上:“倒是俺老孙孤陋寡闻了,那哪吒三太子脚下的风火轮,什么时候换东家了?好好好,这风火轮是三太子的性命之物,能对哪吒横刀夺爱之人,能老孙不能小看你。
你且试之。 如果能举得动我这如意金箍棒,俺老孙听由你来做主安排。 ”
鲲鹏见李进跃跃欲试,就要上前,忙道:“且慢,要试也不难。 成功了自然好说,若是举不动,那又如何?”
李进愤然道:“若举不动,就是贫道本事不济,哪有脸面逗留,自然立刻滚蛋。 ”
这两句话说得斩钉截铁,让鲲鹏和猴子都忍不住心念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