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沐蓝梦那个问题流景始终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案。
沐蓝梦觉得,应该是默认不会吧,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毫无异样。
其实也不然,流景不是一点变化也没有,他对沐蓝梦更好了,恨不得把人宠到天上去。
这一个多月风平浪静,如果不是始终昏暗的天空,都让人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了。
或许对于沐蓝梦和流景来说,如今算得上是岁月静好吧四周的环境如何,他们从来没有真正安宁过,现在什么都不需要顾虑,别人苦苦挣扎,他们两个反倒是开心极了。
南荣清雅最近很低调,准确来说是那天过后,她就没有在沐蓝梦眼前出现过了,据说是在养伤,不过这话没有什么可信度,最起码沐蓝梦是不信的。
那一天南荣清雅到底有没有受伤,大家心知肚明,大概实在恢复受损的灵力吧。
这一个多月,沐蓝梦也在适应自己多出来的修为,这些灵力是别人强加给她的,不是自己的东西,想要掌控实属不易。
这种感觉呢,就好像凡人登仙之后,连走路都觉得飘飘然,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半点不真实。
不过还好啦,毕竟这不是沐蓝梦第一次试着掌控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当年她刚在这个世界醒来的时候,那一身庞大的灵力也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呢。
一步登天不一定是好事,走路都会摔跤的感觉委实不好,时不时灵力外泄还会毁几件东西。倘若只是毁了桌椅板凳碗筷杯碟之类的还好,要是不小心砸了几样古物或者毁了什么天材地宝,可有的赔了。也多亏流景财大气粗不在乎,要不然沐蓝梦的心非得滴血不可。
如此过了一个月,就算是对毁掉的那些东西负责,沐蓝梦也成功的把那份灵力治理得服服帖帖了。
年后的一个多月,按理来说已经很暖和了,天气在不断的回温才是,可这都是往年的景象了我。
厉鬼出世是法则运行的必然,这方天地对他的子民不怎么友好,这个时候居然落了一场大雪。
今天一早沐蓝梦是准备和流景一起出去走走的,然而一推房门就傻眼了,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也就罢吧,门口的雪还积的十分厚,这一开门,雪都拥挤门里了。
目测外面的雪能淹没到她的大腿处,这可真没办法出门了。
“一晚上居然落了这么多的雪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天破了个洞呢。”
昨晚的雪到底下得多大,才能在早上行成这么壮观的场面?
这下好了,还想出门?呵呵,做梦!一步都迈不出去。
别说出门逛逛了,接下来几天的伙食也可以省省了呢。
这么多的雪,想扫开根本不可能,灵力融化一下?貌似这工作量很大啊!
流景笑着看向了白茫茫的远方,“你想出去吗?”
沐蓝梦笑笑不说话,她自然是想出去走走的,但是不急于这一时,外面这么多的雪,她还是乖乖宅在家里好了。
“你说只有这里下了大雪,还是正片大陆都是这样了?”
答案是整片大陆都被白雪覆盖了,凌孜珊很聪明,连门都没开,因为昨晚屋里太闷了,她开了天窗,你结果……不说也罢……
挺好的,不出门就能堆雪人了,谁让昨晚睡得太死没发现呢。
凌孜珊是越想越气,她居然都没感觉冷,睡得和死猪一般,真是见鬼了。
落入屋内的雪已经化了很多,这就意味着她不仅不出门,下床之前都要好好思量一下。
大白天的荒废时光很不好,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嘛,左右为难的凌孜珊索性把头一蒙,想要再睡一会儿。
都说越睡越瘫,可是劳累了很久的凌孜珊一点睡意都没有,只要闭上眼睛,便会想起不知身在何处的故人。
流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来去无影,凌孜珊连他是否安康都不知晓,天下之大,该去何处寻故人?
或者说,是不是永远找不到了?
人生最无奈的事情不是爱恨情仇难解,而是故人半为鬼,四周静悄悄的,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自己一样。
没有人想让自己像个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忙碌的时候会忘记心中的完全情绪,再累又如何,最起码心头是轻松的。
说好的一醉解千愁,但是醉酒之后好像更痛苦了,凌孜珊试过一次,新年夜她喝醉了,抱着褚卫哭了一晚上。
眼睛肿了脸丢光了,唯独没有轻松愉快的感觉。
也许人就是如此吧,世事难料,心中藏着百般苦,还得笑盈盈的,悲哀的很。
魔境森林里,玲珑的叶子上压着厚厚的雪,那份量真真可怕,只是抖抖叶子雪就会落到苏锦之的窝里,他舍不得月倚秋受凉,只能弯了枝叶,让皑皑白雪一点点滑落在地。
昨晚苏锦之变回了原型,用厚重雪白的羽毛给爱人取暖,看着翅膀下睡成一团的狐狸,脸上的愁绪怎么都褪不下。
“有没有感觉很熟悉?”
这么可怕的雪,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了,活得久就是好呀,最起码见多识广,看得懂天地的给予的征兆,不至于死的不明不白。
玲珑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怀念,“快八千年了吧,人族第一次走向绝境的时候,有过这么一场大雪。”
“还有七千多年前,雅雅死的时候也有这么一场雪。”
迷迷糊糊睁眼的月倚秋补充说,“兽族沦落为伴生兽之前,也有。”
每一次天象的异常,都以为着巨变。
人族差点直接毁灭,兽族开始身不由己,唯一的神族消失,那这一次呢,倒霉的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