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离别

方雨带着一身酒气闷闷不乐的回到家里，方成奇怪的问儿子怎么了，明明说和王恒去吃饭了，却是没想到回来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方雨将晚上的事告诉了方成。

方成呵呵笑道：“儿子啊，人各有志，你兄弟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也有你的路要走，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的学习去吧，别在这小地方做了鸡头，等去进修了，做人家的凤尾。”

方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身回屋了。

此后的日子仿佛越过越快，而方雨没有丝毫悬念的被雷别天龙推荐了上去，自然也没人敢说什么，方雨的实力有目共睹。

王恒放弃之后，余下的一个名额就由另外一个班的叫林飞的一个学生顶替了上来，林飞只是战争机甲系的，驾驶机甲自然也有两把刷子，不然也不会轮到他。

林飞的老爸是第十号大矿区的矿长，却也还是有些小钱，但是方雨和他并不熟，只是学院因为两人会同时前往莱特星，所以把两人叫到一起相互认识了一下。

离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方雨也很少去学院了，在这里要学的他基本都学会了，趁现在还没走。他只是想多陪陪父亲，到时候一走，却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了，或者这就是他在比蒙星上过的最后的时间了，对于一个矿区星来说，随时都可能废弃，等再见父亲的时候，却也不知道将会是哪里。

方成知道儿子不舍的他，最后的几天却也没有去下矿工作，就天天陪着儿子，父子俩相依为命，如今一朝离别。自然方成心里也是万般不舍，可是儿子有儿子的路要走，方成自然不可能阻拦。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很快便来到了方雨该走的日子了，他将会坐上从比蒙星到莱特星的星际客运舰。对于像方雨他们这样挑选出来的优秀学生。联邦将会报消一切费用，包括学费和一定的生活费用，他们走进了银河学府，就等于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了，只要在学习期间不犯错，毕业后，进入军队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天早上一大清早的方成便起来为儿子做好了早餐。难得的是桌上看到了两只整鸡，和一盘子十几个鸡蛋。

却是方成昨天专门进城为今天给儿子送行买的。方雨一个晚上基本算是没有睡着，一想着天一亮就要离开比蒙星，离开这个自己土生土长的星球，离开相依为命的父亲，还有自己的好兄弟王恒。心里就不是个滋味，眼眶一整夜都是湿的。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掸，但是无论是谁面临此等情况，心里难舍的意味总会将你的眼泪不自觉的逼出你的眼眶。

方成才刚刚将早餐端上桌子，方雨便也已起来了，洗漱完毕父子俩面对面坐在桌边。此时外边天色才微微发白。屋里的灯光略略显的有一些昏黄。一阵晨风吹进屋来，灯光摇曳下，父子二人的身影也跟着轻轻的晃动起来。

方成伸出手，扯下一只鸡腿，没有说话，起身放到儿子的碗里，这才轻声道：“吃吧，现在还是热的，呆会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方雨眼泪不争气的一下子流了下来，连忙勾下头去，悄悄伸手抹了一把泪水。

方成心里自然也不好受，但是却不像方雨一般哭了起来，起身走到儿子身后，伸出双手搭在儿子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儿子，吃吧，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方雨抬起头来，扭头看着父亲的脸，长年的矿工生涯让方成略显的老气，额头上是一条条的皱纹，花白的头发略微有些凌乱，嘴巴上白色的胡茬冒出来好长一截，棱角分明的脸庞仿若刀削斧刻，在方雨泪眼迷蒙中，父亲的形像一下子高大起来，恍然中有一种感觉，父亲不应该是一个矿工，而应该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将军。

方雨伸出手抓住父亲粗糙的又手，一返身，扑到父亲怀里竟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方成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一下重了起来：“臭小子，老子还没死呢，就在这里哭哭啼啼，还算是一个男人么，还说以后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给老子松开，男人就要有一个男人样。”

方雨一听父亲如此说来，却也一下停住了哭泣。松开抱着父亲的手，抬起手抹了两把眼泪。

方成回到自己的坐位上，以同样的语气道：“吃吧。天快亮了。”

方雨一把抓起鸡腿狼吞虎咽起来，几口下去整只鸡腿便已全是骨头了，方成恰到好处又放了一只在他的碗里，方雨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嘴里包着没有咽下去的鸡肉，含糊不清地轻声说道：“爸，你也吃。”

同样扯下一只鸡腿放到父亲的碗里，“好，吃。”

方成也不说什么，伸手拿起鸡腿同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了一半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他娘的，真不错，老子多少年没吃过了，哈哈….儿子，等到了莱特星，不管是在学校还是你以后进了军队，他娘的都不可以给老子丢脸，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嗯。”

吃下一口肉，继续道：“做人，老子不要求你做一个好人，好人容易给人欺负，但他妈的也不要做一个小人，记住对仇人，绝对不可以手软，对兄弟，绝对不可以出卖。人在做，天在看。虽然老子不怎么相信因果报应。但是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你心里要有一个数。你明白吗？”

方雨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方成说完后，父子二人就没有再说话，直到两只鸡全变成了骨头，二人都打起饱隔的时候才停下来。方雨默默的收拾了桌子，洗净了饭碗。

走出来的时候，方成将那十多只鸡蛋装在了一个袋子里，放在桌上。此时他正坐在桌边椅子上，静静的抽着烟，劣质的烟吸进喉咙让方成轻轻的压抑的咳嗽起来。

桌上除了鸡蛋外还放着一个不大的箱子，方雨小时候见过，想打开来看看，却是打不开，有一次拿起来玩，给父亲看到后结结实实的被收拾了一顿，此后再也不敢拿来玩了，却是没想到，今天父亲将它拿了出来。

“儿子，过来，坐吧。”方成淡淡说道，又轻轻的咳了一下。

方雨走过去拿掉父亲手里的烟，道：“爸。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方成笑笑，没有说话，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鸡蛋你带上，路上想吃就吃吧。呵呵，不过也吃不了多久，他娘的几个月的航程。箱子里的东西也给你。带上吧，对你有用的。”

方雨好奇道：“里面是什么？”

方成拿起小箱子，轻轻一按锁扣‘叭嗒’一声，箱子打开了，却是方成趁儿子洗碗的时候已解开了密码锁。伸手从箱子里取出两样东西，一个手表状的东西，还有就是一张卡片。

方雨隔着桌子，好奇的看着那两样东西，并不以为就这两样东西可以像父亲说的那样对自己远走莱特星有什么帮助。

方成一甩手将卡片扔到方雨南前，淡淡道：“这里面是我以前的私房钱，无记名无密码的联邦银行的银行卡，你到了莱特星，也不能太寒碜了，这里面的钱，足够你用到进入军队。”

方雨张大嘴巴，看了一眼那张卡片。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二十五年前的，那时的方雨还没有出生呢，却是怎么也想不到父亲居然会有银行的银行卡，听父亲的口气，似乎里边的钱还不少。“老爸，你…”

“什么也不用问，我不会告诉你的，但是那里边的钱你放心用，干干净净，算起来也算是我的血汗钱了。”

再将那个手表样的东西扔给方雨道：“这个东西，唉，本来不想给你的，可是外面鱼龙混杂，我不放心你，这个东西非到万不的已，绝对不要便用，也要不轻易示人。不，不是不要轻易示人，是不要给人看到，哪怕是你的生死兄弟。如果有人看到你用了，那么他一定要死，你知道吗？”

方雨到是给父亲的话吓了一跳，什么东西，居然父亲要求他如此做，于是问道：“这是为什么？”

“呵呵，为什么，这东西如果你用的时候让居心不良或者认识它的人看到了，你没有杀了他，那么或许就是你死。带上吧，记住我说的话。”

方雨哦了一声，收好银行卡，正要将手表状的东西也收进包里，方成却道：“戴上它，就当它是一块普通的手表，戴在手上就行，你只要不用，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方雨应了一声，拿起来放在手上细细一看，还就真是一块联邦常见的手表，上面的时间还在正常的显示。

“这东西是给你保命的，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按下表侧中间的那个红的按钮就可以了。”

“哦”方雨仔细地将它戴在手上，看上去倒真是一块非常美观的手表，当方成拿出这两样东西的时候，方雨也倒是真的奇怪了，父亲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一开口又想问。

方成一抬手阻止了他，继而说道：“还是什么都不用问，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或者等你有了一方实权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顿了顿，方成抬头看了看天色，“唉，走吧，不早了，呆会赶不上时间了。”

父子俩起身出了门，一同开着方雨的小型飞行器直往比蒙学院而去，方雨将会在学院里坐上罗克派来的飞行舰前往太空站，再登上从比蒙星到莱特星的长锋号星中型星际客运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