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这么晚了,余建城和单西民还在一间小茶社里喝茶,此刻,他们俩所在的单间里是烟雾缭绕的……
显然,现在他们也是在发愁呀,日子不好过了呀!
关于曾经那些逍遥的日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呀?
不由得,余建城又是点燃了一根烟来,愁眉不展的吸了一口,然后若有所思瞅了瞅单西民,问了句:“你还有啥打算呀?”
单西民听着,也是愁眉不展的吧嗒了一口烟,然后一边吐着烟雾,一边说了句:“只要等金书记出院咯。”
可余建城则是苦闷的一声冷笑:“怕是金德山出院后……也掰不倒姓王的了呀?现在,姓王的可是有市委罩着,难呀!”
听得余建城这么的说着,单西民也就问了句他一句:“那你有什么想法呢?”
“还能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咯。反正……想要我余建城归顺姓王的,也是难呀!”
听得余建城这么的说着,单西民忍不住也是苦闷的一声冷笑:“没想到呀!原本最不起眼的人物,现在却是搞得我们这般的难受呀!”
余建城听着,忽地皱眉一怔:“呃,对了,你妻子王一芳不是在姓王的身边当秘书么?她……就没有向你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么?”
不提还好,一提,单西民是一肚子斜火呀:“别提那个死娘们了!一点儿作用都没起!我单西民这辈子是白瞎了,竟然娶了那么个婆娘,唉!”
听得这话,余建城忍不住说道:“得得得!这事你就别说了,你单西民在女人这方面……怕是也对不起你家的那个王一芳吧?”
可单西民忙道:“谁知道她又有没有背着我给我戴绿帽子呢?”
余建城忍不住一笑:“这个还真不好说呵?没准……你家王一芳就被那个姓王给拿下了呢?”
“就他?那个姓王的?”
“怎么了?”余建城忍不住又是一笑,“人家可是又年轻又帅,又是个县长,你家王一芳要是对他动心的话,也是人之常情不是?”
听得余建城这么的说着,单西民不由得有些烦心道:“得得得,还是不说这事了吧!还是说说我们现在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吧?”
“还能有什么好的策略呀?”余建城回道,“现在,唯一的策略就是假装顺应那个姓王的咯!要不然的话,你还能咋办?还真与他针锋相对?再说了,就那姓王的那水平,其实不低呀!只是他刻意保持着低调而已!”
“是呀!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没啥能耐呀!可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一扮猪吃虎的货呀!”
余建城听着,又是抽了口烟,然后言道:“得!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都早点儿回去休息了吧!明日个怕是少不了开会呀?毕竟王部长在呢!”
“……”
第二天上午,在三乡县县委工作例会上,多出了一位特殊的领导来,那便是市组织部的王部长。
待余建城走进会议室,忽见王部长坐在那儿,他也是没敢往主会席那方走了。
因为,他余建城现在是惧怕王部长呀!
这个时候,只要惹得王部长一不高兴了的话,怕是还真会给他余建城下课呀?
单西民瞅着王部长坐在会议室,他也是特别的老实呀。
其他的那些个人员,都是异常的老实,都是没敢在会议室吭声。
见得时间也差不多了,王大明便是瞧了瞧单西民,意思是在问他人员到齐了没有?
瞅着王大明那眼神,没辙,单西民也只好照常的清点了一下人数,然后汇报道:“人员都到齐了,会议可以开始了!”
王大明听着,也就扭头看了看王部长,说了句:“王部长,您看……会议就开始了吧?”
王部长听着,大致的扫视了一眼,然后言道:“好了,各位都安静了。想必大家瞧着我今日个坐在这儿,都有些好奇吧?那好,那我就说说,解答你们心中的疑问吧。首先,我代表你们金德山金书记在会上正式宣布:在他住院期间,这段时间,关于县委的全面工作,就由王大明同志来主持,希望你们在坐的各位支持、配合王大明同志的工作。”
说到这儿,王部长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言道:“然后,我想就昨天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来说说。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但,在这儿,我要强调的是,不管是在坐的谁家的儿子或者亲属触犯了法律,都是一视同仁的。法律,什么法律?在坐的各位,谁能解释解释?那个……单西民,你来解释解释吧。”
忽听王部长这么的说着,不由得,大家伙的目光都一致的转向了单西民……
而,单西民则是顿时就泛起了一脸囧红来,心里则是忐忑不已的,浑身有些颤巍巍的。
现在被一双双眼睛盯着,他单西民就感觉如坐针毡似的。
但是,没辙,他单西民也只好汗津津的解释道:“法律就是……就是维护社会和平的一种定律,在这个定律面前,人人平等,人人不能去触犯它,只要触犯了,就依法办理。”
“嗯。”王部长应了一声,“说的很好嘛。那么请问罗泽林的儿子罗凯触犯了法律,而且还是那么严重的触犯了,你们在坐的一个个都干嘛去了呢?这个问题……就请我们的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马德利同志来回答吧。”
忽听这个,一个个又是将目光转向了马德利……
这会儿,马德利也是如坐针毡似的,浑身开始冒虚汗了……
马德利暗自怔了怔,然后便是回道:“按照法律,我们县公安局是要逮捕罗凯的,但是……在一些强权的压制下,我马德利也是左右为难,所以也就导致了昨天的民众闹事的现象发生。”
忽听马德利这么的说着,顿时,在坐的一个个都面色剧变……
有的甚至在心里暗暗的说,马德利是不是一傻比呀?这话能在会上说么?这不想将我们都给拖下水么?
可是,既然马德利的这话已经说出来了,那么王部长也就问了句:“你所指的强权是……”
马德利也只好尽量谨慎的回道:“比方说……罗泽林。他身为县委秘书长,又号称他有背景在市委,所以这事……我当时也是左右为难。再说,想必王部长您昨天也看见了,罗泽林公然要将王县长驱赶出三乡县,所以想想,您就知道罗泽林他猖獗到了何种地步?而我马德利虽然挂了一副县长的头衔,但实际上还是就是主管县公安局那一块的。如果我马德利不遵循这强权生存法则的话,那么事后,怕是我马德利也是会被下课的?所以当时我也只好听从罗泽林的。”
说到这儿,马德利话锋一转:“反正……我马德利在三乡县一直都是受之摆布的,所以我也不怕因为此事,再得罪谁了。昨天,王县长的一个巴掌已经将我马德利打醒了,现在,我马德利只想做回自己。那些受之摆布的生活,我马德利已经过够了。所以,因为此事,我马德利也不怕被丢了官职了。”
说着,马德利又道:“今日个在这儿,趁着这次例会的机会,我想向王部长做一次深刻的自我检讨。那就是以前,我马德利着实是做了很多的错事。也帮在坐的不少的同志干过擦屁股的事情。但从今日个起,我马德利不会再为任何一个人干那些擦屁股的事情了。我想要说的,基本上说完了。因为此事,我马德利听从王部长发落好了。因为我马德利着实是一罪人。”
听得马德利这么一番话之后,王部长稍有些欣慰的看了看他,然后言道:“鉴于你马德利同志的表现,我只能暂时的保证你还是三乡县公安局局长。至于往后会怎么样……那还是得看你自己的。当然了,你还是有值得表扬的地方,在此我就不多说了。我希望你配合好市公安局的同志,完成这次的抓捕行动。罗凯,必须归案!”
说到这儿,王部长看了看在坐的各位,然后言道:“我不知道你们在坐的是麻木不仁了,还是见惯不惯了?关于罗凯一案,你们竟是一个个都只是看看热闹罢了。对于此事,市委对你们三乡县县委是失望透顶。所谓县委领导班子,那就是一趟班子,一个集体,一个团队,可是你们……唉……我还是不说了吧。懒得说了。过多的话,说来说去的,也没有意义。今日个在会上,我只想说一句话,那就是:你们在坐的各位,能干的就继续好好的干下去,不能干的就尽早退位吧!”
随即,王部长话锋一转:“但,关于罗泽林的事情,在会上,我要强调一遍:他的行为和性质极为恶劣,我现在宣布,罗泽林同志已经被开除党籍了,并解除了他在县政府的一切职务!还有,要依法追究他所负的法律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