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G市很不平静,夜哥的落网让黑脸老史十分兴奋,但是他将兴奋紧紧地压抑下去,因为还有一个人没有抓到,他必须尽快从夜哥的嘴里知道那人的去向。
现在黑脸老史的身份并不是警察,所以他完全可以不用遵守警方的办案程序,直接在车上就开始了对夜哥的刑讯逼供。
“他马的,老子这只手膀都差点被你废了。”黑脸老史摸了摸挂在绷带上的右手臂,咬牙切齿地盯着夜哥。
夜哥一脸平静,他并没害怕,因为像他这种人,就是死上一百回都绰绰有余,所以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可怕的事情。况且现在对方也没有想要他命的意思,而只要人不死,就会有机会。
所以,他在等待,等待逃走的机会。这种事情对一般人很难做到,但他是夜哥,就像能夜中视物一样,很多难以想像的东西,他都会。
这时,黑脸老史毫不客气地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他马的,如果不想受罪,就马上告诉我,那个家伙藏到哪里去了?”
夜哥的嘴角立即留出血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丝微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警察吗?”
“马个混蛋,老子问你话就答,罗嗦的家伙,最让人讨厌!”黑脸老史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抬手又是两巴掌扇了过去,还是那句话:“另一个人藏在哪里?”
王大明就坐在旁边,见黑脸老史滥用暴力,微微皱起眉头,劝道:“别这样嘛,好好问便是。”
祝羽默冷冷一笑:“一看这家伙就是老油条,好好问到明年,他也不会说半个字,你就坐一边别管了。”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黑脸老史又接连抽了夜哥十几耳光。
终于,夜哥不再多话,他的脸被抽得跟猪头一样,垂在那里有气无力。
“别打了,我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马的,不知道,你哄我呢?”
黑脸老史又抬起手掌,夜哥的眼里露出一丝惧色,连忙道:“别打了,别打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啊。这黑灯瞎火的,他跑出去了,我哪里能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黑脸老史倒也没有再逼,而是突然话锋一转:“前天在东江小区,是不是你们两个?”
因为夜哥每次做事都会易容,所以现在的样子,跟那天晚上有点不一样。黑脸老史得先把这件事情搞清楚才行,而之前的那些话,其实只是虚虚实实的幌子,目的是先把夜哥收拾得服服帖帖,再开始真正问话。
夜哥一脸茫然:“前天,前天怎么了?”
王大明冷眼看去:“不要装了,当时你跟我动过手,我记得你的。”
习武之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用力方式,就像人的指纹一样,每个人的方式都会有不同的区别。虽然这种区别十分细微,但是像王大明这种级别的高手,还是能感受得出来。
黑脸老史又毫不客气地连抽三个耳光。
“你给老子听好了,这里是G市,你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是老子的下饭菜。今天你落到我的手上,乖乖地把干过的事情全说出来,老子到时说不定会按江湖规矩来处理,但如果你不说,可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我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你们认错人了。”
黑脸老史再次连抽七八耳光,抽得手都有点痛了:“马的,真是鸭子的嘴巴,死了都硬,看来不给你来得厉害的,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王大明听得心惊肉跳,他向来反对滥用私刑,而这正是赤果果的私刑,可是为了柳冰燕的安危,他却不能阻止。
“车里有点闷,我下去抽根烟。”王大明说着便下了车,在车边点了根烟,这时就听到车内发出闷响,很显然是黑脸老史在对夜哥动刑了。
这时,祝羽默也下来了,看着他道:“怎么,看不下去,心软了?”
“对了一半,我的确不太习惯这种场面,不过对这种人,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有效,所以我并不反对。”
王大明现在的思想跟当初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这是现实的力量,真不知他继续在商界混下去,到时会不会变得更多,会不会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祝羽默突然一伸手:“给我一根。”
王大明有点意外:“女孩抽烟不好。”
“男女平等,你们随便抽都行,为什么我们就不好了?”
“你是医生,应该比我更清楚。”
“行了,我没精神跟你磨嘴皮,赶紧的,不然我可动手抢了。”
王大明知道这位大小姐向来言出必行,所以赶紧递了根烟过去,又亲自用打火机点燃。祝羽默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喷了出来,空中出现一道长长的烟雾。
从她抽烟的动作可以看得出来,她并不是老烟民,因为动作有些生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