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儿,你的小脑袋是云吞么?汤汤水水的,不走思想的?府里就本公子一个,各位夫人都争得吵吵闹闹的,若是再多出几位公子小`姐的,岂不会争得连本公子的位置都没有了?”
思绪停在那个躲在门板后的记忆中,少年仿佛又回到幼年时那个无法摆开的梦魇,心里悄悄蒙上一层黯淡的颜色。
他的母亲,就是因为不满父亲接二连三的纳妾,所以,偷了父亲的碧波长剑逃离出府,遇上了那个足以让她抛夫弃子的男人,最后被父亲找到,男人死在他父亲的剑下,母亲无颜再见世人,遂追着那个男人离世而去。
他当时想念母亲想的要紧,本是坐在马车里没有下去,可是听到客栈里慌乱跑出的留宿人说里面出了杀人的命案,他害怕母亲出事,着急的跑了进去。
可他看到的,只有满地的鲜血,还有被父亲撕破衣衫压在桌上尽情凌辱后泪流满面的母亲。[
“枫儿,不要怪母亲,母亲>
母亲在父亲愤怒出门后,取出父亲的碧波剑,一剑割喉,自尽在那个男子的身边。
“娘>
幼小的他,没有眼泪,不懂得悲欢,天性薄凉,冷情极致。
从懂了心志,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没有掉过眼泪,母亲倒在血泊中的那次,是他有记忆以来,唯一一次滴过的泪水。
“枫儿,听娘的话>
临逝前,母亲抓着他的手,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关于男人对女人专一的话,母亲要他此生,如若不爱,宁愿一人孤单着,如若真心喜欢,便要倾尽此生所有,只为一人。
弱水在千,需得一瓢饮之,切不可心生无意惦念,流连少女花`丛,做极左`拥`右`抱之能事。
“娘>
他趴在母亲的身边,和着母亲身体里流出的血水跪拜,不懂,不明,所以他问。
既然父亲留了母亲的命,既然父亲选择用强迫的方式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将母亲无情的占有,那就是说,在父亲的心底,还是爱亲母亲的,对吗?
如若不然,父亲怎会留了母亲一条命,怎会在母亲的身上疯狂的留下一道又属于他的痕迹?
“枫儿>
望着已经气息全无的男子,他的母亲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臂,扶起那个男人的身子,两人相互依偎着离去,就像一对极其恩爱的夫妻,走的宁静,走的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