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奴婢实在不知。”寒露低头。
“她呀,最厉害的是,这些年来,看似嚣张跋扈,实则什么都没做过。”
寒露一愣,随即不得不点头:“是啊,每回有事牵扯了她,其实都与她无关……”
“是啊,这样的女人。皇帝如何不爱?哀家要是男人,也喜欢的很。”
“正因她问心无愧,所以她嚣张的肆无忌惮。”
“可是皇上还没立太子,她不想要吗?她不想扶持她的儿子吗?”寒露不解。
“她想啊,当然想,可她更不会因此做什么。因为她不做,就有人做。”他们母子受尽恩宠,旁人怎么会甘心?
“哀家如今,只愿湘儿想得开。千万不要作死了。”李太后道。
“主子,娘娘……”寒露小声:“您……放弃了?”
“呵呵。”李太后笑了笑:“哀家是皇帝生母不假,可立太子这事,哀家能管多少?你看老九,像是能担起这天下的人吗?先帝在世那会子,哀家是不得宠,日子过的不好,可这江山如今是哀家的儿子的。难不成,他辛苦一生,最后倒是要换个无能的太子来继承?”
“前些年啊,是哀家不清楚。”
李太后心里很清楚,她做了太后之后,一直有个冯太后与她互相牵制的。
可一朝,冯太后没了……
她总有一种自己最大的感觉,人在骤然成了最大的那一个,能淡然的没几个。
正好,贞充仪进了宫,生了皇子。
很顺理成章的,她就想扶持李家血脉了。
可她是怎么醒悟的?
忽然有那么一天,看着九皇子,就明白这孩子难成大器了。
她很难想象,以后有一天,九皇子做皇帝,贞充仪做了太后,那大懿朝会是什么样?
她不止这么一个孙子,其他人的孙子也都是她的亲孙子。
李家血脉贵重不过皇家血脉啊。
何必呢?
“主子大义。”寒露道。
“罢了,不早了,哀家该睡了。”李太后摆摆手。
吃的东西沉下去,睡意就上来了。
李太后很快就睡着了。
寒露伺候她躺好出来外头,心想这样也好。
管那么多做什么呢,不管谁是太子……说句不敬的话,太后还有多少年呢?
看不到那么远的。
被太后念叨的景贤妃这会子滚在皇帝的怀里睡得很好。
早上时候到底抵抗住了龙塌的温暖,还是困的起身去请安了。
皇帝嘛,早朝去了。
沈初柳喝了一碗粥就去了凤藻宫。
她昨日出宫,今日必然是个焦点。
丽德妃明着表示羡慕:“我都多少年没出去了,除了之前省亲。”
“那改日去看看,别的也就罢了,走路真是累死个人。日后我得从我那玉芙宫走来请安,活动太少了,人都要废了。”沈初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