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起盘子中的菜,放到皇后面前:“母后,别饿坏了身子。”
皇后呆了一会儿,缓缓张开口:“啊~”
紫阎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被梵天皇惩罚时,赌气不吃饭,是母后如此哄自己吃饭。
心里柔软的地方触动,手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眼眶中竟有一丝温热,口中低吟道:“父皇对母后您都如此狠心,儿臣怕也用不多久,就会来陪伴您了。”
紫阎极为耐心的一口一口喂皇后用完餐。
带路的老太监忽然出现在门口,低声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时间不早了,您可以明天再过来。”
紫阎站起身,手指覆在皇后的手上:“母后,我明日再来。”
第二日朝堂大殿,群臣原本正上奏着各地琐事。
梵天皇面无表情的听着,脸色始终阴郁着。
众大臣自然知道梵天古皇是因为什么如此烦闷,但没人敢提及,毕竟梵天皇尚在气头上,谁都不敢冒这个风险触霉头。
快到退朝时,一名大臣忽然站了出来,把矛头直接对准了紫阎。
“陛下,臣通过调查得到一些证据,表明太子殿下与季家结党营私,请陛下过目。”
这一句话说出来,顿时整个大殿里鸦雀无声。
紫阎得势之时,朝中群臣或多或少都跟紫阎有所交集,所以谁也没敢提起废黜太子这件事。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早晚都会被拿出来提及。
毕竟季家抄斩,皇后倒了,紫阎又怎能独善其身?
梵天皇依然是面无表情,只是伸了伸手,对提出此事的大臣道:“拿来。”
大臣赶紧上前,递上奏折。
梵天皇看了会儿,扔到了地上:“这就是你所说的证据?”
这大臣原本以为梵天皇想废掉太子紫阎,但是又不适合主动提起。
于是不经过严密调查便捏了份奏折,妄自揣摩圣意,企图由此得到梵天皇赏识,提拔官职。
万万没想到,梵天皇如此古怪,抄斩了季家,幽禁了皇后,却还没有惩治紫阎的意思。
其他大臣见状,更是没人敢提起此事。
退朝后,一直以来死心塌地拥护紫阎的几个重臣立刻结伴去见紫阎。
都是一群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紫阎会突然从最得势的太子,变得如此岌岌可危。
“太子殿下,看来陛下对你还是寄以厚望,并没有因为今天的事情大发雷霆,今天老臣真是替您捏了一把冷汗。”
此时的紫阎,眼睛平淡如水,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邪气。
紫阎背转过身,看着墙上挂着的字画,冷冷道:“父皇之所以还没有动我,是因为还没有把我连根拔起的把握,今天只是演了一出戏给我看而已,稳住我和你们,等我们松懈的时候,再一网打尽,这样才丝毫伤不到梵天国的元气。”
母后的境遇,已经让紫阎彻底寒了心,亦狠了心。
原本是想安稳渡到梵天皇老死,自己顺理成章的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