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弈城几个都以为陆浅浅怕安君墨处理前女友时尴尬,只有安君墨自己知道那是陆浅浅不信任他。
他压着心里苦涩,开车回到别墅。
安安饿了又醒来,陆浅浅大约是听到哭声睡的也不安稳,正迷迷糊糊的要去给安安冲牛奶,被安君墨给拉了回去。
将安安交给保姆,陆浅浅睡眼惺忪的在他身上蹭了蹭,第一次主动抱住他。
安君墨微微一惊,回抱住她。
“安君墨……安君墨……”因为吃了安眠药,陆浅浅这会儿也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只是不断低低唤着他的名字,越喊越委屈。
安君墨轻拍她的后背不断宽慰着她,柔声道:“我在,怎么了?”
“难受……”她似乎是哽咽了一下,“我想和安安走……不想卷进你们的是非里……”
还想着走吗……
这话像是扎在安君墨心口的刀,他用力抱住陆浅浅,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
“你想丢下我吗……”安君墨将头埋在她脖子里,不断抱紧她,生怕一不小心陆浅浅就逃了。
陆浅浅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竟然真的流下泪来:“我害怕……安安……他也会有危险……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她蓦然在安君墨怀中大哭出来。
“我不想死……我想和安安活下去……”
“我有钱了……安安一定会过的比我好……”
“为什么你们都不放过我们……我只是想要活下去……”
……
她越哭越伤心,几乎把心底压着的话全部抖了出来,任由安君墨怎么也哄不好。
好半天,哽咽声轻下去,陆浅浅沉沉睡在了安君墨怀里。
安君墨叹了口气。他恐怕永远也没有办法体会到陆浅浅心里的苦涩。
第二天上午,陆浅浅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息,一直到看到身边的安君墨,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做噩梦了?”安君墨拥着她问。
陆浅浅点头,想要将脸埋在掌心蹭一蹭,这才发现手上已经被缠上了绷带。
她一怔,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又改口问:“安安呢?”
“还睡吧。”安君墨一夜未睡,这会儿还穿着昨晚的衬衣。
“我去看安安,你去洗个澡吧,烟味对安安不好……”陆浅浅下床,刚要迈出第一步就感觉脚踝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整个人失去平衡往下倒去,好在安君墨及时抱住了她。
“忘了脚上有伤了?”安君墨亲昵的与她鼻尖对鼻尖的蹭了蹭。
陆浅浅还真忘了。她有些忧伤的望着自己已经被上过药的脚踝:“什么时候能好?”
“好好休息两天,很快就能痊愈。”安君墨将她放到床上,“我让人把安安抱来。”
陆浅浅点头。
安君墨去吩咐了人将安安和早餐一道送来,见陆浅浅不跟自己多说什么,心知这丫头与自己有隔阂。
趁着她抱着安安的时候,安君墨道:“我已经让人把聂灵淑送去警局了。”
陆浅浅一愣。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昨晚的全部过程的话,她会被以谋杀未遂起诉。如果不愿意的话,她还有别的罪名。”
陆浅浅仔细打量着安君墨,确定他不是开玩笑,有些诧异:“她会坐牢吗?”
安君墨颔首。要不是陆浅浅不希望他掺和聂灵淑的事,谋杀他的女人,赔命都是轻的。
陆浅浅抱着安安垂眼思考了许久,才抬头望着安君墨,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说的,你都会相信吗?”
安君墨点头:“你说的我都信。”
陆浅浅这才缓缓将聂灵淑昨晚跟她说的事都如实告诉安君墨,同时道:“我不知道她说悉尼病愈的那个人是真是假,但我觉得你应该派人去查一下……”
安君墨一直以为陆浅浅不清楚他的病情,没想到她只是装作不知道,竟也为他担心着。
心中涌过一道暖意,安君墨颔首:“我会去查的。你的话,我如实交给警察做笔录了。”
陆浅浅点头,心里还有些不敢相信:“以后你都不会……”
她欲言又止,安君墨疑惑:“都不会什么?”
“都不会放纵聂小姐了吗?”陆浅浅怯怯的问。
“不会。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一点关系也没有。”安君墨强调。
聂灵淑折腾掉了他对她的最后一点点心软,差点毁掉陆浅浅,他怎么可能再放过她。
安君墨眼中闪过肃杀,对上陆浅浅的眼神时,再一次变得温柔。他轻轻捏了捏陆浅浅的脸颊,又牵住安安的小手:“以后你有什么都要告诉我,不许憋在心里。”
她不说,只是害怕一而再的失望……
陆浅浅努力点了点头,笑的特别勉强。
安君墨吻了下她的嘴角,心知这种事急不来,只能一步步去打开陆浅浅打开心扉。
两人一道吃过早饭,安君墨便出门去处理聂灵淑,有些事他需要亲自过去“关照关照”。
陆浅浅在家养伤照顾安安,顺便刷了个网页,发现各大媒体的头条都是聂灵淑假奏的事,并且还有人开始质疑聂灵淑当初能进入国际交响乐团是走了后门。
这话一出,国际交响乐团一早上就发布声明,他们已经在一个月前与聂灵淑结束了合约。至于当初是否走关系才收的聂灵淑,随时欢迎查证。
同时,还有不少人质疑聂灵淑考上维也纳皇家音乐学院也是作假。
不知道从哪里还挖出来了聂灵淑当年的同学出来作证,说聂灵淑当初的小提琴拉得可差了。
甚至还有不少人出来作证聂灵淑当初的私生活混乱,连她援交的事都被抖了出来。
当初被誉为天才美女小提琴家的聂灵淑,如今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
陆浅浅对她不关心,也不知道其中有安君墨一份功劳。她原本看见聂灵淑三个字就想换网页,没想到愣是换了一圈,还是把有关聂灵淑的新闻给看了个七七八八,可见这次头条威力之大。
正在这个时候,宁姨略带几分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夫人!夫人您等等!少夫人真的还没醒!孙少爷也睡着!您等少爷回来……”
话音未落,严郦婉已经推开卧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