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还想跟他商量火情的消防队长,安君墨立刻跳上自己的车,一脚油门直冲安家别墅而去。
别墅前的铁门都差点被他撞开,安君墨也顾不上等保安开门,直接自己就下了车:“浅浅回来了吗?”
“少夫人已经回来了。”
安君墨这才一口气,大步进屋,见陆浅浅木木的坐在沙发上,时奕岚则哭着在跟时婉淇报告陆月溪的死讯。
“没事吧?回来的路上有没有遇上袭击?”安君墨关切的问。
陆浅浅摇头,经过他这么一问,恍然意识到陆月溪的死因:“你是说,她是死在了奕岚妈妈政敌的手上?”
安君墨点头,又望向时奕岚。
时婉淇听说陆月溪死的时候,除了有些意外,竟然还有些庆幸死的不是她的真女儿。面对时奕岚哭的伤心,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真相,宽慰着说:“你先别难过了。”
“可是姐姐死了……”时奕岚听到她的声音一下子哭的更伤心了。
时婉淇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毕竟她心里不是很难过,只是有些遗憾没了这么好的一颗棋子,以后的计划难不成都要浅浅来做?
“你这几天注意安全,不许离开安家大门。他们能杀一个,肯定更想要杀你。”时婉淇郑重的嘱咐儿子。
时奕岚虽然才十五岁,但也不是一点都不懂,哽咽的点着头:“好……我不出去……可到底是谁做的……”
还能是谁?
不就是王宫里住着的另一家人。
时婉淇心中冷笑,手中的镶钻钢笔也被她因为愤怒而捏的变形。
你们不仁,就休怪她不义了!
安君墨将录像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发现了杀手令陆月溪无缘无故着火的手法——在陆月溪系的围兜上涂了一层燃点极低的易燃物。
因为是自助烧烤,所以桌边的温度很高。一旦达到燃点,整个围兜就会烧起来。
而围兜被特殊处理过,上面还有助燃物,因此火势蔓延的非常迅速,几乎是瞬间就将人整个都吞灭了。
严馨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但因为着火时离陆月溪很近,窜起的火舌直接舔上她的脸,直接将她毁了容,如今被包成木乃伊的模样躺在医院里苟且。
安君墨知道不会是她下的手,也就没去多问。
但时婉淇却派人去了。
严馨激动万分,以为是自己的救星到了,却没想到时婉淇派去的人只问了几句话,就果断的将她定为凶手。
真相如何时婉淇心里自然清楚,可她需要一个替罪羊发泄,好假装去世的陆月溪真的是她女儿。
要接回浅浅的话,为了保证浅浅的安全,时婉淇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做准备。在这期间,她需要利用这种手段来麻痹时钟海一家人的戒备心。
夏国的局势如何,华国当局自然也一直都在注意。只不过时婉淇找女儿这只是她的私事,她没有请华国帮忙,华国自然也不会主动出现,免得时婉淇难堪。
不过时奕岚找到陆月溪这件事,华国当局是心里有数的。面对时婉淇提出严馨是凶手,她需要带严馨回夏国的要求,当局同意了。
严书杰一个人反对,但没有用。他又来找安君墨,被安君墨顶了回去:“你要救她,除非能拿出证据,否则她就是因嫉妒蓄意报复杀人。”
安君墨知道时婉淇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严馨如今被带回夏国最多也只会被关起来,不会有性命之忧。与其让她在苏城作妖,还不如让时婉淇关一顿。
严书杰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夏国的人秘密将严馨带走。
陆浅浅在心里难过了一阵,帮陆月溪收了尸,把她埋在陆同峰的墓碑旁。
望着墓碑上陆同峰的照片,陆浅浅停顿了好一会儿,望着他缓缓说:“爸,我现在过的很好,还要多亏了你当初没舍得陆月溪,而选择用我去算计君墨。”
这话到如今已经没有多少感情在里面了,甚至这都是陆浅浅第一次来为陆同峰扫墓。
她怨过陆同峰,但并不想跟自己过不去,因此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是她第一次来,恐怕也会是最后一次。
时奕岚则去帮陆月溪收拾遗物。
他第一次踏入了陆月溪租下的小公寓,狭小的房间里面已经开始积灰。
罗争打量着这个乱的难以形容的屋子,问道:“少爷,我们要整理什么?”
“看看有没有什么纪念意义的就带走吧。”时奕岚说着无意间瞥过被丢在床上的一个小人偶,第一眼就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他好奇的走上前去捡起那娃娃,冷不丁被上面的针扎了手。
他吃痛的收回手,瞥见人偶胸前写着的出生年月日,愣在了原地。
要是他没记错,这是浅浅的生日,他在安君墨书房的台历上见过。
时奕岚怔怔的望着布偶,这诅咒人的布偶,难道是陆月溪用来诅咒浅浅的?
人偶上面扎满了针,脸上尤其多,布料不是很旧,边角却已经有些磨损,看得出肯定经常被人拿出来咒人。
时奕岚浑身打了个寒颤,他虽然不信这种东西,但也被陆月溪的险恶用心给吓到了。
浅浅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更是她亲姐姐,陆月溪怎么也下得了手……
他将人偶丢下,指尖无意间勾到了藏在人偶里的头发,吓得时奕岚赶紧撒手。
人偶面朝下落在地上,露出了背上一整条被拆开的针缝,缝隙里面钻出来几根乌黑的头发。
时奕岚厌恶的别开眼神,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忙又捡起人偶。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人偶里面藏着的头发肯定是被诅咒者的,也就是浅浅的头发。而人偶背后用来缝住内里头发的针线却不是自然断裂的。
从缝隙周围被剪破的多个地方来看,时奕岚可以确定这是被人用剪刀剪开的。而且当时剪开的时候肯定非常着急,否则也不会剪的那么粗暴。
他在屋内找了一圈,很快在床上的另一个角落找到了还沾着线头的剪刀。
时奕岚一手拿着人偶,一手拿着剪刀,可以想象到当时陆月溪匆匆忙忙的跑进屋找出人偶,用剪刀挑开针脚,急匆匆的又拿了里面的头发出门去。
想到这里,时奕岚一惊,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涌现出来,令他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