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陆浅浅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想要问阮云敬怎么知道,又怕自己中计,只得紧紧咬住嘴唇。
瞧着她惨白的脸色,阮云敬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恶劣,“真没想到啊,我命这么好,都不用自己努力一把,老婆就把儿子都帮我生好了。”
陆浅浅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双手紧紧握成了一个拳头,强迫自己镇定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从婚礼到现在,我不是在医院就是在这里养伤,周围都有人看守……”
“我说的是之前!一个活泼爱哭的男孩儿。”阮云敬不耐烦的打断她,“都能打酱油了吧?两三年前就该生好了。”
见他说都不错,陆浅浅慢慢窒息起来。
她一直都以为时婉淇把安安藏得很好,没想到会被阮云敬发现。如今,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承认。直觉告诉她,无论她承认与否,阮云敬都不会放过安安。
两相比较之下,陆浅浅决定打死不认:“我不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别说我们才认识没几天,就算真有那么一个孩子,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阮云敬冷笑:“所以你是承认了?”
“没有。”陆浅浅冷着脸说,尽可能让自己显得镇定。
阮云敬猝然丢下来一沓相片,陆浅浅看见大吃一惊,竟然是她在医院里陪安安玩耍时的画面!
“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这孩子是谁?为什么管你喊妈?”阮云敬冷声问。
陆浅浅忍着双手的颤抖把照片全部仔细的看完,发现没有一张是PS的,全是在窗外抓取的画面。
“你怎么拍到这些照片的?”陆浅浅忙问,她记得自己病房对面并没有楼房。
阮云敬冷冷吐出三个字:“无人机。”
陆浅浅的心一颤,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试探性的问:“那你知道安安在哪里吗?”
阮云敬挑眉:“原来他叫安安啊。”
陆浅浅稍稍安心,阮云敬这个反应就说明他还没查到安安的下落,小家伙暂时还是安全的。
“你的奸夫是谁?”阮云敬又问。
陆浅浅对他的称呼皱了眉,没好气的说:“你也说了,孩子至少是两三年前就出生了。我们那个时候还不认识,我哪来什么奸夫?”安君墨是她堂堂正正的丈夫!
“少跟我嘴犟!你老实交代,兴许我能大发慈悲放他一马。”
陆浅浅回击:“你该庆幸他没有功夫管你,不然现在躺在床上起不来就该是你了。”
“你找死啊!”阮云敬说着就要冲上去打人,马上又被门口守着的保镖冲进来给拦住了。
陆浅浅心里稍松一口气,她刚刚就是看到门口有时婉淇的人才敢这么大胆。不然的话,要是做无谓的莽夫之勇,恐怕真的会被阮云敬捅成筛子。
同样的,她也希望能够将安安暴露的消息转达给时婉淇,这样也能让时婉淇更好的保护他。
阮云敬被脱离出去好几米,保镖们才松手。
他恶狠狠的瞪了眼这些烦人的保镖,对自己拿陆浅浅没有办法而感到烦躁,放下狠话:“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上,不然我剥了你们母子的皮!”
陆浅浅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就冲阮云敬砸去,他始料未及,不仅被水杯里的热水淋了满头,额头上还被砸出血来。
“时浅你这贱人!我打死你!”阮云敬怒吼着又一次要上前,保镖们连忙冲进来。他死死挣扎,保镖们担心伤及陆浅浅,连忙把他懒腰抱了出去。
女佣进来为陆浅浅换上新的蚕丝被,收拾屋子。等到快结束的时候,才有人进来对陆浅浅说:“子爵今晚住下了。”
“赶走他。”陆浅浅头也不抬的吩咐。
女佣却有些为难:“可是公爵吩咐他可以留下……”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陆浅浅没好气的说,也不知道时婉淇和阮云敬都打着什么盘算。
陆浅浅一夜未眠。
第二天中午,才睡醒起来的阮云敬又找陆浅浅来示威,恐吓逼问她安安的情况。
陆浅浅自然是打死都不说,阮云敬摔了个她房里的青花瓷气冲冲的走了。
女佣进来收拾碎瓷片,陆浅浅望着满地的青花瓷碎片,吩咐女佣:“把碎片都找个盒子放好,送去阮家。”
女佣不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这个青花瓷是你们家公爵在拍卖会上花了八百万买下的,如今被摔碎,不应该去阮家理赔吗?”陆浅浅问。
反正现在阮云敬也已经和她撕破脸皮,陆浅浅自己没办法做主离婚,唯一行得通的方法就是逼阮家主动离婚。
她知道以阮家的财力八百万绝对不在话下,可这件事绝对能恶心他们一阵,让他们以后想起陆浅浅都觉得如鲠在喉。
所有的崩塌都是在这样的一点一滴中积累出来的。
佣人们平时在生活方面也算是对陆浅浅言听计从,但并非是没有脑子的笨蛋。陆浅浅这话一出来,女佣就觉得会影响两家关系,乖乖报告了时婉淇。
时婉淇哪里猜不到陆浅浅的想法,让女佣只当不知道这件事,也别跟陆浅浅提起了。
然而,有些人却非要作死。
风和日丽的一天,阮夫人带着补品上门来了。她虚伪的冲陆浅浅嘘寒问暖:“浅浅啊,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以后有什么话就对我直说好了。云敬要是欺负你,我帮你做主!”
陆浅浅指了指被她刻意让人堆在墙角的青花瓷碎片:“既然阮夫人都这么说了,那么就先把这八百万的青花瓷赔了吧。”
阮夫人愣住了,瞧着陆浅浅那一脸无辜的神情,她都快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那青花瓷是子爵打碎的,价值八百万,童叟无欺。阮夫人是现金支票,还是银行汇款?”陆浅浅又问。
阮夫人一开始还以为她是个好拿捏的面团,谁料到也是个刺头。就是时婉淇,也没这么无耻的明目张胆要钱的。
“真的是云敬打碎的?”阮夫人问,她自然知道儿子是什么脾气,也相信阮云敬做得出这种事,就是不敢相信陆浅浅居然敢跟她要钱。
陆浅浅点头,还假装不可思议的问:“阮夫人是不愿意赔付吗?”
打碎东西了当然要赔,可现在两家联姻,结合起来得到的利益远不止这八百万。
阮夫人讪讪道:“浅浅啊,这谈钱多伤感情……”
陆浅浅反问:“我差点死在这里,难不成还能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