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不由变得冰冷，胸膛也不断起伏，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火气。

“我会带着小念独自生活，你爱娶谁随便。”不等顾寒野调整好，温心又补充道，“你也可以偶尔探视他，这是我对你最大的让步了。”

“探视？还偶尔？”顾寒野终于还是压不住火了，拧着眉说道，“你这女人做什么美梦呢？那可是我的儿子！”

温心一声冷哼，下巴紧绷，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那又怎么样？你不过提供了一粒米青子罢了，还是在我不愿意的情形下。”

顾寒野只觉得自己脑中轰隆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青紫。

这个女人，是不是要气死他才甘心啊？

“你不愿意？”都要被气疯了，顾寒野说话自然也就毫不顾忌了，“我怎么不记得你有不愿意过？我记得你每次不都叫的挺欢挺享受的？”

这次轮到温心黑脸了，不过她的反击一向比顾寒野更狠，“你管那叫享受？顾寒野，那是交易！你花钱叫个小姐，还指望小姐对你有真感情吗？”

“你……”顾寒野一伸手指住温心，手指又在控制不住的颤抖，“你就这么自甘下贱吗？在你心中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吗？”

“对。”温心说的斩钉截铁，“不然你以为呢？总不会以为我爱你吧？我早就对你说过无数次了，今天再对你说一次，顾寒野，我不爱你，你只让我觉得恶心！”

顾寒野一扬手，似乎想要打她。

温心立刻一挺胸，像是就等着他的手落下一样。

然而顾寒野的手迟迟没有落下，他只是扬着手，看着温心，良久良久。

久到温心都觉得疑惑，本来凌厉至极，视死如归的眼神渐渐蒙上一层疑惑，防备的看着他。

终于，顾寒野的手颓然落下，眼中瞬间闪过伤痛和失落。

“故意的？”他忽然问，“你在家想了这么久，就想到用这个办法对付我？是吗？”

温心的唇瞬间抿紧，眼底一丝紧张一闪而过。

顾寒野，似乎没有三年前那么好骗了……

“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我吗？”偏偏这个时候，顾寒野问出了这句话，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随随便便就被你耍的团团转？”

“谁耍你了？”温心一向嘴硬，“我说的都是心里想的，我做的都是我要做的。”

顾寒野明知道她嘴硬，却没有继续揭穿她。

何必呢？

既然爱她，就把她的别扭都给一并接收算了，经过三年的洗礼，他不信自己还包容不了一个她。

此刻他满心柔情才会这么想，只能说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温心。

伸手轻轻将温心一缕散落的发掖到耳后，刚刚吃饭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

只是怕温心当着儿子的面骂自己才最终作罢，此刻他终于得偿所愿。

不出所料，温心立刻蹙眉，“顾寒野，说话就说话，少动手动脚的。”

“温心，你到底在顾忌什么？”顾寒野试图跟她沟通，“林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