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听到顾念的名字，温心终于不再那么凌厉。

她的目光缓缓飘向别处，有些茫然，显然是想起了顾念。

“对，你还有小念。”顾景枫声音不住颤抖，“你为了他……”

“顾景枫。”温心忽然就收回了目光，看向顾景枫，她再度扯出笑容，只是眼底有些哀伤，“你真的觉得我爱小念吗？”

顾景枫一时无语，讷讷看着温心，说不出话，其实很简单，他从一开始就总是觉得温心不爱孩子……

“顾景枫，我不骗你，你也别骗你自己。”温心带着有些恍惚的笑容，看着顾景枫，轻声道，“我都能把小念交到你的手上，你说我能有多爱他？”

顾景枫眼中不知怎么就蕴含了泪水，显然被温心的话刺伤。

“我如果死了。”温心淡笑着看顾景枫，“小念至少跟亲生父亲生活在一起，其实会比跟我这个疯子在一起好的多吧？”

“不是的，你不是疯子，你爱他，温心……”顾景枫摇头道，“你爱他，你生了他，你怎么会不爱他呢？”

“你的父母不是也生下了你吗？”温心眼神淡漠，问出的问题让人害怕，“顾景枫，你觉得他们爱你吗？”

顾景枫闭上了双眼，终于，两滴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

“温心，你别逼我。”他睁开眼睛，看向温心时，眼中透着祈求，“我求求你别逼我，我爱你，你知道的……”

“顾景枫。”温心眼中蒙着一层水汽，看上去竟丝毫没有恨意，反而像是很同情顾景枫一样，“你能不能别傻了？我们是疯子啊。”

顾景枫的泪水不断滑落，完全不知道该对温心说什么好。

温心虽然眼中也含着泪水，却没有哭，只冷冷清清，仿佛同情一样对顾景枫说道，“承认吧，我不爱小念，你也不爱我，我们不会爱人，也不配被人爱，我们，是疯子……”

“温心！”顾景枫终于崩溃了，一把抱起温心，头埋在她的颈窝，呜呜哭泣，“就算是疯子又怎么样？你有我我有你，就够了啊，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不能接受我呢？”

温心被他抱在怀里，手无力垂下，她早已经没了力气，此刻仿如一具木偶，任顾景枫抱着。

“温心……”顾景枫哭的如同受伤的孩子，他的人生，大概从没这样无力脆弱过，“只要你接受我，我们在一起不就好了吗？你相信我，我不是顾寒野，我不会伤害你的……”

温心听了他的话，忽然发出一声嗤笑。

顾景枫蓦然止住哭声，抬头，有些无措的看着温心，似乎不敢相信她直到此刻还能笑出来。

“顾景枫，原来你不傻的。”温心笑看顾景枫，努力伸出手，放在他的头上，“你也知道，不是吗？你不是他啊。”

顾景枫颓然松手，温心倒在床上。

她丝毫没有挣扎，看着顾景枫，轻声说道，“傻瓜，你还没看出来吗？我已经爱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