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顾寒野不知是对那个男人太过痛恨，还是对手下人不满，厉声命令。

保镖见老板发威，赶紧拖起那个男人想走。

“站住。”温心清冷的声音再度想起，两个保镖互相对视一眼，默契的站下，钉子似的钉在原地。

“温心！”顾寒野知道这种时候跟温心这样争下去没意义，只能恼怒的喊她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温心闻言看了他一眼，面容出乎意料，竟出奇的沉寂，仿佛没有什么能掀起她心中的一点涟漪。

“顾寒野，算了吧。”她轻声开口，声音不高，带着股厌烦之意，“放了他吧。”

“不行！”顾寒野厉声反驳，“他有孩子，我没孩子吗？”

他以为温心是因为听到这个男人有孩子，心软了，于是愤愤提起这一点。

可他话音刚落，温心就目光就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扫向他，眼神亦如秋风，透着股萧瑟，“顾寒野，你一定要提起孩子吗？”

顾寒野也知道温心现在的心情肯定不想听他提起孩子，可是他同样因为没了孩子心中无着无落的，温心怎么能放着眼前的罪魁祸首不管，偏偏难为他呢？

“我提孩子怎么了？”顾寒野声音不自觉透了股赌气的意味，“难道我的孩子就应该白死吗？我今天就是要让他给我的孩子偿命！”

他的话说的斩钉截铁，透出的狠劲让那个男人再次跪倒在地，低声祈求，“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

“你闭嘴！”顾寒野内心的痛苦愤恨都无处发泄，听到男人的声音，想起正是他让温心跟自己这样分歧，忍不住厉声打断他。

男人被他吓了一跳，不敢说话了，只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温心。

温心自然将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同样知道，顾寒野这是在迁怒。

可真正让他愤怒的是谁呢？他迁怒这个男人，有用吗？

目光淡淡扫了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眼，眼神复杂，或许有些同情，可更多的是痛，痛到麻木，麻木中，因为顾寒野的态度，让她渐渐开始自责。

“顾寒野，如果今天不是车祸呢？”她终于回头看向顾寒野，一张嘴，就说出心底最深的痛楚，“如果今天是我手术呢？你会怎样？杀我偿命吗？”

“温心！”顾寒野被她诛心的话惊得怒吼，“你在胡说什么？你明知道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温心挑眉看向顾寒野，眼神平静深邃，声音清冷如冰，仿佛曾经的那个温心又回来了。

她抿了抿唇角，说出他们都知道的事实，“本来我不是就想命天手术吗？如果说有差别，大概就是他无心，而我的决定完全是有意吧。”

“所以。”她说着眼神飘忽了一下，似乎想苦笑，却没笑出来，目光再度转向顾寒野，“跟他比，我不是更该死？”

她的话说的如同在挑衅，说完静静看着顾寒野，像是在等着他回答。

明知道这些话会让顾寒野痛苦，她却像根本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