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柳媚娘一听到“洛云染”三个字,顿时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她现在虽然已经是正牌的丞相夫人了,但是在她之前洛宗明还有一位夫人,这件事几乎人人都知道,无论她多么努力,都无法抹掉前面那个女人的存在。
而洛云染的存在,就是那个女人曾经存在过的最有力的证据。
她绕不过那对贱人母女的山,难道她的女儿还要重蹈她的覆辙?
不!
这种事情决不允许!
“太子殿下那天晚上看着我的脸!喊着洛云染的名字!”洛映雪一说到这件事,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起来,整个人已经处在抓狂的边缘。
她从小到大走时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在家里父母宠爱,在外面,她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还是被她一直以来最最看不上眼,连蝼蚁都够不上的洛云染给踩了一脚!
这几天在宫中的日子,洛映雪过得那简直是一个抓心挠肺!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归宁,她终于有机会把这话跟自己的娘亲说说了,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娘!我让你写信给舅舅你到底写了没有!洛云染那个贱人!我绝对不能让她活着回来!”
柳媚娘也为自己的女儿抱不平,先前完全没有料到洛云染那个废物居然对自己女儿的生活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写了啊!我都写了好几封信过去了!”
“那舅舅到底有没有把那小贱人解决掉?”洛映雪只恨自己现在身在帝京,要是洛云染在她面前,她直接就亲自上去把人大卸八块了!
“这……你舅舅那边一直没给我回过信来啊……”柳媚娘也是一直记着自己女儿的嘱托,隔三差五就写封信过去,这信一封一封的出去,可是至今也没有收到柳丞的回信。
其实柳家姐弟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多亲密,虽然是亲姐弟,但是他们都是不同的娘生的,只能说都是姓柳,怎么也是一家人。
“怎么会没有回信呢?你确定你那些信都送过去了?”
柳媚娘搓了搓手,有些无措,“这个我哪里知道啊,信反正是寄出去了,要不然这样,我明儿个去你外公家一趟,看看你舅舅是不是有回信回到你外公家了。”
洛映雪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是怎么都顺不下去,“你别等明天了,马上就派个人去问一下,我等不了那么久。”
她现在最想听到的消息,就是洛云染的死讯!“好好好,我马上就让人过去一趟,不过雪儿啊,洛云染那小贱人肯定是回不来的,可是你总这样跟太子殿下生气也不是个事啊,你要温柔体贴,男人都喜欢温柔体贴的女人,这样你才能得宠,在宫中的地
位才稳固啊!”柳媚娘苦口婆心。
洛映雪顿时又气上了,哼了一声,“我一个人怎么生孩子啊!太子殿下根本就不碰我!新婚夜他醉死过去了,之后连着几天都说有公务在忙,我在东宫一整天,有时候都见不到他的人影!”
“太子殿下公务繁忙这是好事啊,说明皇上对太子殿下器重!”柳媚娘压低了嗓子,柔声宽慰洛映雪,“我的傻女儿,难道你只当上一个太子妃就满足了吗?你将来还要当皇后!以后要当太后!”
洛映雪愣了愣,有些震惊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她之前当真是没想这么多的,她之所以一心相当太子妃,纯粹是因为她真的真的很喜欢太子。
在她眼中,太子是整个帝京最出色的男子,谁能嫁给太子是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幸福!
但是现在经过柳媚娘这么一分析,洛映雪才有些恍然地意识到,她这个“太子妃”的头衔所代表的,还能是更多,更多!
皇后……
太后……
洛映雪稍稍想了一下如今皇后娘娘在宫中的地位,风光无二,万人景仰。
那就是她的未来啊!
洛映雪畅想了一下未来,有些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太子这几天对她的冷落,讷讷道,“那……那好吧,我知道他公务繁忙,可是再怎么忙,也得吃饭睡觉啊。”
柳媚娘朝她使了个眼色,神神秘秘道,“不怕,待会你走的时候娘给你个好东西,你只要回去见机行事,把东西让太子殿下吃下去,往后的事情啊一切好办……”
“什么东西?”洛映雪好奇。
柳媚娘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洛映雪瞬间脸颊上飞起了两朵红晕,“太子殿下要是知道了……该不会生气吧……”
“生什么气啊,你们本来就是夫妻了,夫妻之间恩恩爱爱不是很正常的吗?”柳媚娘理所当然地说。
洛映雪咬了咬牙,用力一点头,“好!我知道了!”
……
“禀将军!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手下人前来回禀。
与此同时,军营外面已经整整齐齐停了一排马车,一队两百人的骑兵队。
洛云染提出要温泉治疗之后,柳丞亲自去那处地方看了一眼,之后回来就让人着手准备了起来。
然而洛云染对柳丞的积极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明明先前她提出来的时候,柳丞还是一脸的戒备。
她本来以为他会一拖再拖,如果真是那样,洛云染也会变得很被动。
毕竟她提出要求的先决条件是简历东锦霖这个人身上的,如果柳丞一直不同意,她也不可能真的让东锦霖死掉。
所以这其实是一场很微妙的拔河,力道既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
要让柳丞感觉有压力的同时,又不能玩脱了真的断送东锦霖的性命。
结果没想到,柳丞不久之后回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于去泡温泉的事情特别积极地准备了起来,还说什么越快越好。
柳丞淡淡颔首,回过身来,对搀扶着东锦霖的洛云染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请上车。”
东锦霖的紫眸敛了一敛,扫过面前两百人的队伍,有些担心的朝洛云染看了过去。后者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这严峻的行事一般,一派泰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