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奕珵乖乖的盘腿而坐,入定之前却不放心的看了看宣云锦,好像不舍得闭眼:“你会……一直在吗?”
宣云锦挑眉:“嗯,这两天我去了你在京城外面的庄子上散心,本来就没打算这么离开,你多心了。”
章奕珵面色一喜:“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见到宣云锦之后,章奕珵就觉得胸口一点都不痛了,还缓缓流过不少暖意。
宣云锦重重的点了点头,事情没有确定之前她怎么可能离开?
除非章奕珵真的娶了别人,大婚跟旁人洞房了,那她就可以安心放弃了。
前阵子的确是烦躁,又加上葵水初来,自己都控制不了情绪波动。
得到宣云锦的答案,章奕珵眉眼一弯,终于舒心了下来,不由得闭上眼睛入定。
这一入定,章奕珵才吓了一跳,体内的情况真是糟糕得不行。
幸好先前宣云锦已经梳理过了,章奕珵运转功法虽然晦涩了一些,可好歹顺利的运行了第一个大周天,第二次就顺畅多了。
在练功的过程中,身体不断涌入其他的东西,似乎都可以很好的融入内力之中,章奕珵就来者不拒,全部给吞了。
在这些外力中,还有宣云锦的药之气。
药力和药之气裹在内力中通过静脉和全身,不断滋养修补着体内的损伤,还壮大着内力。
章奕珵这才发现,宣云锦说的并没有夸张,那些药力真的太好了,经过的地方,损伤基本都能恢复如初,这样的治疗效果和效率实在罕见。
毕竟都说病去如抽丝,什么时候将药效这么厉害过?
不过,与此同时,章奕珵也发现了一股奇怪的能量,完全不会同化,只是被药力引导着不断压制在身体角落。
章奕珵最后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一边壮大自己的内里,一边压制那股陌生的能量。
宣云锦眯了眯眼,顿时更加了解这种情殇毒,跟她想的一样,章奕珵思绪转变,没有心伤,那毒就慢慢安分了下来,不再作怪。
只是药之气有限,能够化解的量很少,最终只有压制。
宣云锦暗道果然还是她药之气太少了,加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消耗,药之气的量本来就只有全盛时期的五分之一,自然撼动不了情殇毒。
最重要的是,情殇毒不发作的时候,药之气根本无法化解吞噬,这就相当忧伤了。
宣云锦不得不承认容云飞说得对,能够研究出这种毒的人,当真厉害。
消耗完自身的药之气,章奕珵体内的情况也顺畅了,他自顾自的吸收药力,压制毒素,倒是没她什么事儿的。
宣云锦看着药,觉得章奕珵情况好了起来就心神一松,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当章奕珵收功之后,药水已经足够淡了,完全不复最初的浓郁。
睁开眼睛,章奕珵第一时间寻找宣云锦的位置,发现她就在浴桶边趴着睡着才缓缓一笑,抬手想要摸一摸,不由自主看了看潮湿的手才缩了回去。
轻手轻脚的起身擦干身体披了衣服,章奕珵带着一身药香靠近了宣云锦,看到了旁边还温热的药,自觉端起来一饮而尽,用清水簌了口才不动声色的抱起宣云锦往外走。
宣云锦对章奕珵的气息已经很熟悉了,自然没有惊醒,加上药香是最熟悉最让人放松的,只是蹭了蹭章奕珵的胸口,颤了颤眼睑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章奕珵低头看着,嘴角微微一勾,将人轻柔的放在床上,替她解了衣服盖了被子。
此时外面早已经大亮,明晃晃的太阳已经射得人眼睛痛。
关上窗户,拉了窗帘,尽可能的让屋里暗了下来,章奕珵这才开门看了看守在门口的轻语轻絮,冷着脸淡淡的说道:“让厨房温一些吃食,等你们少夫人醒了吃,若是有人求见……你们自找说词,不要打扰少夫人休息。”
说罢关上门,章奕珵修炼了那么久其实一点不困,但是也什么都不想做,退了衣服睡到了宣云锦身边,就那么怔怔的看着人不想转眼。
好半天才确定怀里的人是真实的,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竟然也涌上了困意,顿时有些迷迷糊糊了。
轻语轻絮得了话也不再守在门口,章府向来没有那么多规矩,行为做事都要随意一些,只不过担心里面的情况才守着等吩咐。
见章奕珵转眼就不复最初的虚弱和脸色苍白,轻语和轻絮都对自家少夫人的医术有了进一步认知,貌似真的比御医还牛啊!
果然宣云锦一出手,章奕珵就没事儿了,不可思议。
这么时间过了晌午,宣云锦纯粹是被饿醒的,刚刚一动,章奕珵就睁开了眼睛,灼灼的看着怀里的人。
或许是熟悉的环境,宣云锦压根儿没有警惕,茫然的眨了眨眼,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似乎还困顿着呢!
“若是困就还睡会儿吧!”章奕珵低低的说道,软谈丽语,当真温柔了时光。
宣云锦反应还慢半拍,随即才说道:“好饿……”
饿得睡不着了,果然熬夜的后遗症特别多,身体在不断抗议。
幸好葵水已经完了,不然整个人都要止不住的暴躁。
闻言,章奕珵便不再劝,起身套了一件衣服就去吩咐上吃的。
回来看着宣云锦找了衣服穿,章奕珵忍不住说道:“那两天我在宫里陪皇上下棋,晚上也歇在前朝,不在后宫……”
宣云锦清醒了一些,整理着衣服头发,回头看了看章奕珵:“哦!”
章奕珵不由自主的说道:“皇上棋瘾很重,只不过做了一国之君就很少有机会下了,容相身为宰辅,每天的事儿也多,根本没空陪着皇上下棋,后宫的嫔妃棋艺有限,自然不能让皇上尽兴。”
“青岚公主算计这皇上看见我的棋艺,就引发了皇上的棋瘾,我这才被留在宫里陪皇上下棋。”
宣云锦眨了眨眼:“青岚公主算计你?”
章奕珵脸色古怪了一下,想起自己离开宫时的场景,最终还是决定主动交代:“嗯,那天她在太后宫里摆了棋盘,等我过去的时候就找了个借口让我跟她对弈,有太后娘娘开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