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太高也是负担啊,一不小心就把你推倒了风口浪尖之上,保命这种事情还不得看自己。”宣云锦撇了撇嘴。
这么说跟望子成龙的家长有什么区别?一不小心就把人给毁了。
毕竟,皇帝的看重是一把双刃剑,会吸引很多的麻烦,章奕珵若是自己不能解决,丢官落魄还是小事,保不齐就完全没命了。
自己没命还好说,最有可能是连累家人九族。
“这倒是没事,就当是磨炼了,除非直接隐退,否则要出仕必定要碰上的。”章奕珵不以为然:“区别在于麻烦大小,可不管如何我背后若是站着皇上,很多事情也有不一样的好处。”
抱着怀里软软的人,章奕珵轻言细语的说道:“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就算我撑不住了,也必定能保住你没事。”
宣云锦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是这个意思吗?我又不怕麻烦,而且很多麻烦到我手上未必就是麻烦……”
“对对对,比如上次我下狱,还是夫人救的。”章奕珵无比狗腿的说道,声音也充满了讨好。
不得不说,那件记忆深刻的事情很难忘记。
“我就是觉得皇上有点坑,期望那么高却未必能有什么太多的帮助,实际上也得靠自己,你要觉得没什么就努力吧,看来,等你功成名就的那天,皇上还希望你尽快给他效力呢!”宣云锦还是觉得,状元有一个就够了,多了其实很累赘。
“这条路的确很难,可想想我这个武状元也不是皇上特意加诸在身的,毕竟考试结果显而易见,难道笔试我还考不过别人不成?这些年我看兵书其他书都比四书五经多多了。”章奕珵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宣云锦还认为他这个武状元名不副实,有皇帝的人情在?
皇帝的确有人情,同等情况下肯定是偏袒他的,可同等的成绩又有多少?
就算真的同等,那不也是第一吗?
宣云锦摸了摸下巴,忍不住笑了:“说的也是啊,看来是我想多了。”
她对这个武状元的身份太过意外,总是东想西想的。
或许原本的意思没有那么复杂,但是足够残酷。
拍了拍章奕珵的肩膀,宣云锦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对官场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你认为可以就放手去做,只能说我们夫妻一体,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不必太过客气。”
“我的本事可不是学来救人的,我那些师父也从来没想过要我悬壶济世,救人救国……”
闻言,章奕珵有些好奇:“那是为了什么?”
还第一次听到大夫的本质居然不是救人。
“自保,所有的本事第一要务都是自保,或许有些自私自利,可自己都保不住,何谈救人?一命换一命的行为是最蠢的。”宣云锦淡淡的说道。
章奕珵豁然开朗:“说的也是,圣人有很多的警世名言,可大多是自己也做不到的,只是理想化的人格,纯粹的大公无私,谁又能知道他们求的不是一个名?”
宣云锦挑眉:“我原本以为你这个武状元没什么,可现在看来外面很震动,在京城呆着怕是要盛名所累,反而不利于什么工作,你外放的事情有着落了没有?”
章奕珵点头:“今天喝酒的时候跟皇上提过,现在考试也考完了,指不定皇上比我还迫不及待。”
“那芳洲有空缺了吗?”宣云锦也有些迫不及待,家里借住的人一个个都走光了,呆在京城很无聊的。
而且,陷害章奕珵多次的幕后黑手总感觉在京城,这里就是大本营。
呆在敌人的老窝,左右都是有些不对劲。
“嗯,应该可以挪出来了,就算官职低一点我也想早点过去,在京城的话,估计只剩下毫无尽头的宴请,我可不想天天带着酒气回家。”章奕珵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言语之中也多了一丝期待感。
“那就等皇上的好消息吧,希望能够快一点。”宣云锦若有所思。
这么一等,时间就从五月溜走了,来到了更加炎热的六月。
宣云锦和章奕珵有武功在身,还真没觉得怎么热,反倒是府内的下人热得不行。
冰窖里的冰块儿几乎都分给了其他人,这样的事情也非常少见。
五月底的时候,章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说是不速之客,实际上人家也带了礼物拜帖,堂堂正正的从大门进来的。
章奕珵不在府上,宣云锦看到了来人,忍不住无语:“容云飞?你怎么突然来了?”
容云飞的五官一样精致,却显得有几分凌厉,眼底更是多了一分冷漠,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养成的。
若非那年的经历,只怕不会有这样的成熟,相比之下,容墨烨其实要温和得多。
容云飞勾了勾唇,看起来像是在冷笑:“突然?我以为你早知道我会来找你的?”
既然发现宣云锦能够压制,甚至治疗情殇毒,容云飞又岂能错过?
宣云锦点头:“我是这么以为,不过为什么等了这么久?”
容云飞将手中的玉盒放在宣云锦的面前:“没什么,需要处理一点事情,顺便准备一份见面礼和诊金,所以拖了一点时间,反正仅仅只是情殇毒的发作,只会折磨人,不会要人命。”
宣云锦看了一眼玉盒:“不要告诉我你其实已经习惯了,多被折磨一回半回也没事儿。”
容云飞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额首示意她打开玉盒看看。
打开一看,玉盒中竟然躺着一朵花,一朵紫色的像莲花一样的花朵,玉盒打开之际,一股冷冽的冰冷冒了出来,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堂,让环境都连带着凉快了起来,特别的舒服。
宣云锦瞄了一眼就赶紧关上了,屋内还残留着明显的冷气:“紫心雪莲?呵呵,你确定这是见面礼和诊金?而不是给你自己找的解药?”
容云飞微微错愕:“解情殇毒需要这紫心雪莲?你已经对这毒有办法了?”
说着,话音都多了一丝激动和希翼。
谁也不是受虐狂,哪里喜欢被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