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九章 一团乱麻(1 / 1)

“还有院子?两进?那还真不错。”宣云锦低低的说着,眼神带着冷光。

左右看了看,拿起墙角的一直葫芦瓢就舀了一些水,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毫不客气的对着那小二从头淋下。

现在正值初秋,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冷不丁的被浇了凉水,那伙计瞬间从梦中跳了起来。

“什么,什么,下雨了?”那伙计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回神后怒目的看向了宣云锦:“哪来的疯女人,你干什么?”

“啪!”宣云锦一巴掌打了过去,可是一点都没手软:“嘴没把门,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宣云锦的力气可不小,直接将伙计打得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能动手就别瞎吵吵,宣云锦觉得这样多简单。

果然,宣云锦一狠,那伙计反而不敢瞎嚷嚷了,只愣愣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可怕女人。

“你家掌柜的?让他出来,我倒要看看,这家店到底是谁家的?”宣云锦懒得跟小伙计废话,直奔主题。

章奕珵柔的看宣云锦一眼,也是很久没看到宣云锦这么强硬的一面了,便由着她发挥,自顾自的去柜台翻了翻所谓的账本。

崔灵甜给宣云锦的账本他也看过了,里面的账做得相当好。

有时候不能盈利都说明了确定的原因,看起来很舒服,是个老手。

然而,去年送去的账本都依旧是布庄,如果改营生了,崔灵甜作为主子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那伙计估计被宣云锦整蒙了,又没力气反抗,整个人晕乎乎,还真去楼上请了掌柜。

“什么人,要买东西就买,瞎嚷嚷什么?”掌柜的吨位似乎有点可怕,踩在木质楼梯上咯吱咯吱的,很有种不堪重负的错觉。

嗓门大得也能聋了耳朵,在这屋中好像有回音。

等掌柜从楼上下来,终于露出真身后,宣云锦还吓了一跳,这横向和竖向完全一样的人,心脏真大啊,竟然敢住楼上?真不怕有一天把这楼板给压垮了?

“瞎嚷嚷?你是这里的掌柜?那我倒是要问问你,这里明明是布庄,什么时候改成种子铺子了?不妨说说过程?”宣云锦眯了眯眼,没心思跟这人扯谈太多,直奔主题的问道。

很明显,这个掌柜绝对不是崔灵甜舅舅当初找的人,否则,这么有特色的人,崔灵甜怎么会不知道,不提及?

这店铺是崔灵甜小时候得到的,那年皇帝刚刚登基,估计舅母娘家也是为了讨好崔家,所以也有将近十年了。

那时候店铺还是芳洲的繁华街道,既然芳洲都能有变化,指不定店铺也发生过未知的事情。

掌柜的一脸横肉,也丝毫没有怕的:“喲,布庄?什么布庄,本人在这里做生意都有三四年了,可没见过什么布庄,就是我前头那位也不是卖布的,我说,你们不是专门来找茬的吧,府郡城现在好歹也是朗朗乾坤,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找茬?呵呵……当这芳洲还没有王法了?”

宣云锦和章奕珵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各种诧异。

这种子店都开三四年了?在这之前还不是布庄?

乖乖咯,暗度陈仓的事情做得这么明白还没有得到消息,崔灵甜不清楚,难道崔灵甜的舅舅也不清楚?

就算崔灵甜舅舅不清楚,那舅母的娘家呢?莫非送人之后就一丁点不管了?不是说这里的人都是崔灵甜舅舅给找的吗?

“在你之前也不是卖布的?那你这小楼不可能是买下来的吧,租的,在什么人手里租的?”宣云锦觉得事情严重了。

因为崔灵甜那边每年都还记得会淘一些好布送过来添加生意,属于京城才有的一些布料,在地方上卖得特别好。

如果这里早就不是布庄,崔灵甜每年让人送过来的布匹岂不也是打了水漂?

肥腻的掌柜脑子也不全是油,这会儿终于发现不对了,来回扫视着宣云锦:“这管你什么事儿?我们协议还没到期呢,当初可是签了五年,你还想撬墙角不成?”

宣云锦眸光一凛,没耐心继续问下去了,一把将房契拍在柜台上:“管我什么事儿?我这正儿八经的房主,怎么就不知道自家的布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呵呵,你不好好交代也行,我立刻开始算总账。”

“你说得对,芳洲是个有王法的地方,官府盖章过的红契,那可是有案底的,我就不信还有人能伪造得出来。”

说到这里,宣云锦有些忧心城外的庄子了,那可是不小的一个庄子,每年除了一些特产,竟然只有将近一年两银子的收益。

这怎么可能?就算庄子不在京城,也没有差距这么大的。

要知道,这个庄子的土地面积,可比章奕珵京城那个庄子大好几倍。

就算芳洲的徒弟不善种植粮食,可种植特产花草,也不会少了收益才对啊!

也只有崔灵甜才会相信外地的庄子出产比京城差这么多,见天的有灾情还会倒贴。

掌柜闻言一阵惊讶,连忙拿起那张房契仔细的看着,被肉堆成小缝的眼睛微微有些呆滞:“这……是真的?”

“哎哟,瞧你说的,难不成我还能拿一张假的房契来讹诈你不成?谁整天没事儿干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这空我不如直接买一栋好了。”宣云锦冷笑的说道。

虽然这一栋小楼的确很值价,在一般人眼里有一栋的话会无所不用其极。

可宣云锦却说的大实话,有那空直接买下来还不用这么费神。

掌柜肥肉颤抖着,扫了一眼宣云锦和章奕珵身上的衣服也肃然起敬,生意做得多了,人也看得多了,自然不会随便招惹。

说白了,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太多关系,他就是一个做生意的,可不能成为了别人的牺牲品。

“这位夫人,鄙人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看过另外一张红契,只是跟你的大抵不太一样,只有这一栋小楼,没有包括后面的两进院子,而且,时间上没有你们这张红契久远,若非有红契,我也不敢租啊,实在是这家的租金便宜,我就是随便找个营生,没想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