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庭深站在她的身后,神色淡沉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的头缓慢的左右移动着,她还在不相信地环顾她眼前的一切,不能接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转过身,一双眸子像是在渗血。
“叶泽哥死了?”
没有任何恍惚,没有任何忌讳。
她开口,****,面对她最不想面对的,残酷无情的现实。
厉庭深暗深的眸子微微动了动,开口,声音淡凉,“不知道。”
叶清秋突然抬脚朝他朝他走来,近距离看到那双眸子里又有了明显的恨意,她抬起双手用力推了一把他的胸膛。
女人没有多大力气。
厉庭深以为她还会像昨天一样,怒极了打他一巴掌,但是她改为推了她,所以猝不及防,他身子还是细不可察地晃了晃。
叶清秋执着地再问,“叶泽哥死了?”
厉庭深看着她的眼睛,“......没有。”
叶清秋一双眸子瞠的很大,看着他的时候带着克制和隐忍。
“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因为你要吃饭,洗澡,睡觉......”
“因为叶泽哥死了。”
她缓缓截断了厉庭深的话,眸子微微闪了闪,闪出了一层水浮在眼眶。
厉庭深脸色沉了沉,声音突然发冷,“没有!”
叶清秋眸仁渐渐上移,看着厉庭深冷峻的脸,无声良久。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身上摸出手机,拨通了叶伯的电话,将手机贴在耳边。
电话响起的瞬间就是被自动切断的生声音。
她再打,还是同样的结果。
连续五六次,她终于放弃,抬脚走开。
院长办公室被闹得天翻地覆。
可是院长只是一个劲儿的让她冷静,哀求。
“人呢?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失踪?”
“叶小姐,病人是他父亲带走的,我们也阻止不了。”
“那你们能干什么?人你们救不了,要离开你们也阻止不了?这医院立在这里还有什么用?”
院长只能任由她撒脾气。
厉庭深在旁边也任由她闹。
到最后,她筋疲力竭,一点她想要的结果都没有得到。
恍恍惚惚走出院长办公室,像是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几乎是游弋出来的。
扶住楼道的墙壁,她机械的拿出手机,再一次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叶伯的电话。
却还是同样的结果,电话刚刚响起,就被挂断。
她收起手机,手背抵在双眼的位置,纤弱的肩膀缩成了一团。
她似乎是在哭,没有声音。
却将无助和悲伤渲染到了极点。
厉庭深走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揽到了怀里,掌心扣着她的后脑,低沉轻柔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响起。
“去吃午餐。”
叶清秋任由他揽着她,没有挣扎,没有反抗。
她没有马上回应他,但是却在沉默了大概一分钟之后,轻轻开口。
“我想喝酸梅汁,想喝冬阴功汤,不想吃肉,不想吃外面餐厅里的东西。”
厉庭深顿了顿,意外。
她现在的平淡和顺从,比起她刚刚的歇斯底里,这样的她显得太过于反常。
叶清秋闭了闭眼睛,“我累了。”
厉庭深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叶清秋没有拒绝,整个人像是疲惫极了,靠在男人的怀里,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厉庭深吩咐肖楚去准备午餐。
叶清秋被放到床上,厉庭深又给她递过一杯水,她也顺从地接了下来。
喝完便躺进了被子里。
一个多小时候,肖楚把晚餐带到。
叶清秋吃东西从来都是慢条斯理的,有些自己风格的贵气和优雅。
后来她缓缓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掀眸淡淡看着对面的厉庭深。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离婚?”
厉庭深拿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
抬起眸子看向叶清秋,她靠在沙发上,脸色和声音如出一辙的冷漠和平淡。
“所以你觉得,把叶泽哥带走,让我再也看不到他,我就一定会觉得,他只是离开,不是死了,而我也不会因为他而选择跟你离婚了?”
厉庭深没有说话。
将水杯放下,“这么听起来,似乎也没错。”
叶清秋扯了扯唇,“为什么呢?你还想要什么?我手里叶氏的股份不好吗?还是说,因为是我先开的口,让你有了一种被甩了的感觉,觉得践踏了你那至高无上,价值连城的尊严,意难平,所以不肯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