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在画纸上勾勒出来的,是男人的背影。
雪落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早晨,自己嫁进封家的第二天。她从安婶的房间里醒来,想去给新婚之夜被她独自抛下的‘封立昕’道歉,然后便在偌大的餐桌前,看到了正吃着独食的封行朗……
她永远都忘不掉男人带上挖苦和鄙夷的话语。竟然说她太过不矜持,一早就春心荡漾的盯着他看。
雪落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真是个狂妄又倨傲的男人!
好像天底下的女人都会爱上他封行朗似的!拽得各种二五八万似的!
当时的雪落是受不了封行朗的,但到后来,受不了也受了!而如他所愿的爱上了他!
唉……自己真够蠢的!明知道这个男人一早就给自己下了套,还恬不知耻的中了他的圈套,深深的爱上了那个根本就没正眼瞧过她林雪落的男人。
回忆,又酸又涩,细细品味时,又稍稍带上了那么点儿甜。
自己爱上他,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爱就是爱了,雪落认可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
尝过这世界最奇特最美妙的滋味,即便此后死去,也不可惜了!
至少,她林雪落曾狠狠的爱过一个男人!
不枉此生!
如果只活着回忆中,雪落觉得这日子实在是难熬极了。
但还好:自己有儿子林诺陪伴着自己。也就不会感觉到孤独寂寞。
在听到儿子林诺第一声洪亮的啼哭时,雪落觉得那大半年自己所受的委屈和苦难,都值了!
还有一件事,深深的困扰着雪落。
儿子林诺现在还小,好糊弄;以后他大了,自己要如何跟他解释:他们母子每日为什么只能待在佩特堡里,哪里也不能去呢?
小家伙还能被他十二哥哥和河屯带出佩特堡,围绕佩特堡的周围撒野上一圈儿;而雪落这将近五年多的时间里,一步也没能跨出过佩特堡。
就连当初生儿子林诺的时候,也是有专职的医生上门来服务的。
雪落知道:没有河屯的允许,自己是走不出这佩特堡的。就像被困在城堡中的公主一样,只能仰头看天,低头看地。
公主?雪落默了一下,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面容:都快五年时间了,自己的容颜怎么可能不会衰老?公主称不上了,黄脸婆还差不多!
其实衰老的并不是面容,这些年的养尊处优,让雪落看起来分外的风韵柔美。妙曼的身姿更具的诱或力和吸引力,还是那么的亭亭玉立,美得干净温婉。
这心都想了那个男人快五年时间,能不衰老吗?
雪落又是一声无奈泛苦的叹息。
她给自己下了期限:就五年时间,把那个男人忘了!
她有儿子林诺就够了!其它的,都只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就在雪落陷入感情的漩涡无法自拔时,一抹小身影冲进了阁楼的书房,并随后又把书房的门给锁上,然后撅起小P股,趴在地面上从书橱的最下面的隔层里扯出了一个塑封袋。
随后,小家伙又从笔筒里快速的取了一只绘图铅笔,就这么趴在地板上,将从塑封袋里拿出的一张折叠的画纸铺开,然后在上面细致的画了起来。
这张画纸,雪落见过一两次,也就一个月之前。以为只是儿子的随意涂鸦。
“诺诺,你在画什么呢?”
雪落忍不住的附身过去,细致的查看儿子究竟在画什么。好像还历时了一个月之久,看起来像一个较为庞大的工程。
“妈咪,你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