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事实上,陆成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一般人那样在意。

首先,他除了有了这个年轻的壳子以外,已经35岁了。不要指望一个三十多的老男人有什么贞操观念。

其次,他也没有所谓的“男人的尊严”。他曾经在乎这些,不过是因为他怕哪一天想要和一个在意这些的人过一辈子,他想要配的上她。但是现在,他已经不相信这些了,自然也不会在乎一个从未见过、还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的想法。

他不在意和一个男人*相交,这个过程;也不是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这件事。

他唯一不舒服的是那种完全被另一个人掌控、被翻来覆去的那种毫无选择的感觉。

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和被包养的人与金主之间交易一般的□□,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前者是平等的,可以发点小脾气,吵个小架,甚至不爱了可以提出分手;而金主只能讨好,妥协,然后在他不要你的时候识相的离开。完全身不由己。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去尝试这种生活方式。

但事实是,这个男人的决定,容不得他拒绝。

既然注定了他无法拒绝,那么能不能让自己过的更舒服一点,就成了他主要考虑的问题。

他又想,拒绝不可能,是否应该适度的小闹几下。

自己是男人,他知道,男人本性就是贱的。同样一个女人,自己送上门来的的和要费点周折的勾搭的,哪怕只是拐个弯的周折,那珍惜程度都是有差距的。

或许这样他能过得好一点?

当然这需要把握好尺度,以免弄巧成拙,要是真的惹毛了他,估计的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想上学。”

于是在肖厉几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才听到怀里的猎物低低的声音。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把户口转到帝都。”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还带着些犹豫。“然后帮我找个复读学校。”似乎是觉得自己太过于贪心了,又诺诺的补充一句,“我可以不要房子,也不要零花钱。”

肖厉没有说话。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弄明白眼前这只猎物的脑回路。

想要长期使用的人,自然是要调查一番的。

父母双亡,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一直挣扎在贫困线上。

这样的一个少年来说,提出这样一个请求,到底是因为什么?

“据我所知,你已经被帝都理工大学录取了。”那怎么又要复读呢?

肖厉丝毫没有要掩饰自己找人调查过陆成的意思,非常直白地提出了他的疑问。

“帝都大学,我想上帝都大学。”陆成的声音因为一夜的“操劳”有些嘶哑微弱,但却异常坚定。

没错,帝都大学。陆成上辈子的梦想。

虽然最终受制于水城的招生人数和学费,他连大学都没有上成,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梦想。重来一次,终究还是要有点不一样的地方,才算没有白来一场。

这个所谓肖少的契约里可是轻描淡写地提到过房子,想来钱是没有问题的。他看着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帮一个人弄帝都户口应该也是小菜一碟。陆成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做出了他的第一次试探。

众所周知,帝都户口的人在大秦向来是“一等公民”,尤其是在高考上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以他在z省考上帝都理工大学的分数,放到帝都,妥妥的帝都大学。这说明他是有实力的。

即使因为前世蹉跎,遗忘了大部分知识。重来一次,以他的决心,他不信自己达不到前世的水平。而他又怎么舍得错过这所华国顶尖的大学呢?所以总是要搏一搏的。

不过说真的,他并不确定背后这个男人会放他去上学。虽然被他搂在怀里确实有种安心的错觉。但他清楚地知道那也仅仅..只是错觉罢了。这个男人或许有柔情,但绝对不会是对着他。

其实说的更直白一点,他内心并不认为男人会同意他上学的请求。

禁脔为什么要带个“禁”字?就是要找个地方圈养起来方便随时取用、随时泻火。让他去上了学,势必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要呆在学校的,这会给男人的使用带来很大的不便。而他也给不了男人什么好处去交换这种短期的自由,男人凭什么要答应呢?

“凭什么认为我还会放你去上学呢?没有我的允许,你连这个门都出不了。”沉默了许久,男人终于再次出声。说着放开了搂着陆成的手,起身走到卧室的落地窗前,隔着玻璃眺望远方。

“求你。”被扔在床上的猎物再次发出了他的恳求,但却比上一次更加轻微了。

既然开始了试探,自然是要试探到底的。陆成料定肖厉不会因为他一时的痴缠对他做些什么超出他承受能力的事情,又一次发出了请求。

“我只能求你。”

话语苍白无力却一语道破了事实。

如果是上辈子这个年纪的陆成估计此时会很悲愤。但现在的他更多的,是一种坦然。正如肖厉刚刚说的一样,没有他的同意自己连这个房门都出不了。这是事实,无从反驳,也无谓愤怒。说的不好听一点,他愿意给钱都算不错了,就是他不给,自己也只能受着,不是吗?

陆成能猜到结果,但是他不愿意轻易放弃。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明白了,就能够忍住不去做的。

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

等了许久,肖少还是没有回应之后,陆成心也冷了。也明白自己此刻的身份和应有的态度了。

在肖厉转过身、想要说些什么前的那一刹那,陆成毫无坚持的妥协了。

算了,等这位爷腻了他再去读书也是一样的。毕竟他大方的很,而且看着也不像是长情的人。。

这位的派头气场,想来身边是不缺情人的。估计跟他满三个月就可以算得上长了吧。三个月,三十万,再加上四环的房子,足够了。把户口往那房子一迁,没准还赶得上明年的高考。就算考不上,大不了继续呗,三十万,一时半会儿饿不死他的。再说了,把他惹毛了,自己小命还保不保的住都是个问题。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陆成坐在床上自己就迅速的把自己说服了,麻溜儿的在肖少扔他面前的那份文件上签上了他的名字。然后也没浪费时间时间去找衣服,掀开薄被任由自己不着寸缕、满是红痕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既然选择了试探,并且还不幸失败了,那自然也就没有拿娇的资格了。他是个男人,肖少也是。他们之间什么都做了,再遮遮掩掩的也没什么意思,就剩下“矫情”两个字可以形容了。

他硬撑着疲软的双腿从床上下来,走向站在窗前的背对那位大爷。

何必矫情呢?早就被看光了。再说,这个身体自他签字的一刻起,就已经暂时不再属于他了,不是么?

“肖少......合约已经签了,以后...请多关照。”他怯怯地着对背对着他的男人说,然后低下头双手递上已经附上自己名字的文件。

虽然嘴上多少会嫌弃这样的人怯懦而没有个性,但男人还是普遍喜欢温驯的宠物的,但愿能过关。

肖厉早就听到他的动静了,此刻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肯签字了?不想上学了?”听不出喜怒,却自有他的威严。

“哪能啊,肖少看得上我.....是我的...福气,我怎么会...拒绝,我刚才提出的那个......只是请求罢了,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跟肖少谈条件的。”保持着递出文件的姿势,陆成小心翼翼的回答,带着些许自嘲。

“知道就好。”肖厉终于转过了身,他看着陆成头顶的发旋,顺便打消了想要答应他去上学的“恻隐之心”。

这让陆成永远都不会知道,肖厉对他从一开始就有那么一丝怜惜。

“人,贵在能看清自己的位置。”

他抽出陆成手中拿着的文件,用它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说,“现在马上去把你自己捯饬干净,四十分钟后会有人来接你的。”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全身*的陆成站在原地。

他忽然很想哭,但是却意外的,没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