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行在客厅里打扫卫生,听见宴好的喊声就停下手里的事情进房间。
“怎么了?”
宴好高高举起手串。
江暮行配合道:“好看。”
宴好对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给你戴上。”
江暮行皱眉:“我不戴。”
宴好把两条手串都拿手里,对江暮行晃晃:“这是夏水送我的,情侣款,我要跟我男朋友戴,我劝你重新回答一次。”
江暮行:“……”
不多时,那条刻了“YY”的手串套在了江暮行的腕部。
宴好把另一条给自己戴上,和江暮行的手放在一起,将有字母的珠子都转上来,凑成“YYXF”,永远幸福。
“明年夏水要出国,杨丛家里早就做了打算,他应该也会走,就剩我了。”
宴好的脸上难掩惆怅跟失落,忽然察觉江暮行的气息有变,他的心里一慌,连忙解释:“我不是后悔留在国内了啊,你别多想。”
江暮行屈指刮一下他的脸:“没多想。”
宴好不放心:“真的?”
“嗯。”
江暮行安抚道:“到了大学,你会结交到新朋友。”
宴好窝回他怀里:“希望吧。”
不止是情侣,朋友也很注重缘分,能交心的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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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行从口袋里拿出一物:“宋然给你的。”
宴好仰头:“什么?”
“印章?”他打开绒面小布袋,“还有印泥,准备的挺齐全啊。”
宴好手拿印章,在印泥里面用力摁一下,把印章盖在手上,视野里多了“江好”两个字,不知道是什么字体,圆滚滚的,很可爱。
“……”
宴好愣了:“这是什么?”
江暮行淡声道:“一家人的意思。”
宴好的身子一震,他垂眼看手背上的姓名章,声音有点哑哑的:“替我谢谢宋然。”
“但是,为什么不是宴暮行?”
江暮行摸了下他的柔软头发:“大概是笔画多,不好刻。”
宴好捕捉到什么,猛地坐起来:“难道这印章是宋然自己刻的?”
“他爸是做这个的。”江暮行说,“他有学。”
宴好震惊了:“太牛逼了吧。”
江暮行的薄唇抿直,冷不丁地开口:“我也会。”
“……”宴好笑,“那你也很牛逼喔。”
哄小朋友的语气。
江暮行起身。
宴好迅速站起来往他背上一扑,细细白白两条腿挂在他的腰上:“都说了你很牛逼了,你怎么还生气?”
江暮行无奈:“没生气。”
宴好把脖子往前伸,歪着脑袋看他,本想观察表情,然而只看了一秒,就不自禁地亲上去,鼻息湿湿软软。
“那你不坐床上,走……唔……走什么?”
江暮行含住他的唇轻咬两下:“我要出去拖地。”
宴好摸摸江暮行上下滚动的喉结,轻蹙眉心:“大晚上的拖什么地啊,卫生就不要管了,明天张阿姨过来会弄。”
“等不到明天,”江暮行说,“看着烦心。”
宴好无语了都。
江暮行拍拍他的手:“下来。”
宴好很不情愿地滑回床上,翻过来的乌龟一样四脚朝天。
“今天是我在高中的最后一个生日,完了很快就要过年了,年后时间肯定过得更快,倒计时一百天什么的说来就来,我想跟你感慨感慨。
江暮行的语态严苛:“复习完再说。”
宴好一手搭在眼睛上面,一手挥挥:“你走你走。”
有脚步声靠近,接着他的手被拿开,有微凉的触感落在眉心痣上面。
像一片寒冬里的小雪花,又似是初春晨间的风,轻飘飘的。
却能在顷刻之间让他心跳加速,浑身颤栗,发烫,如至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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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躺了会,集中在一处的热浪逐渐各位各位,他把印章放进小布袋里,指尖碰到什么东西,动作一顿,还有别的?
小布袋被宴好倒过来,对着腿抖抖。
有一张照片从袋子里掉了下来。
一寸照,轻微翘边泛黄,像是从什么东西上面撕下来的。
照片上面有个小男孩,穿着干净整洁的黑白色校服,胸前别着校徽,剪的是锅盖头,睫毛很长,眼睛明亮,脸白白嫩嫩,看着可爱。
宴好垂头看照片中的小男孩,这是江暮行?太不像了,他愣怔好半天,跳下床快速跑到客厅。
“毛躁什……”
江暮行看见宴好举到自己跟前的一寸照,话声停止,神色有瞬间的微滞。
宴好笑着拉长了声音:“这是哪家的小弟弟啊?”
江暮行继续整理茶几上的书刊,一本本收起来,放进收纳篮里。
宴好拽他衣服。
江暮行直起身:“哪来的照片?”
宴好看看照片,看看真人,又去看照片,细找五官上的变化:“就宋然那小布袋里的,他竟然把小学的你送给我了,真是有心。”
江暮行的额角一抽。
“你小学是单眼皮。”宴好单手勾住江暮行,把他往下拉一些,近距离看他的眼睛,“怎么后来就成内双了?”
江暮行:“随便长的。”
宴好:“……”
“还有你的发质也太好了吧,小学就厚厚一层,经历一个初中,大半个高中,发量还是多。”
宴好拨拨江暮行的发顶:“我都看不见你的发际线。”江暮行头发被拨的凌乱,叹息道:“好了,你头发也不少。”
“怎么不少?我头发又细又软,说好听点是飘逸,事实是潜在谢顶大户,不能不重视。”
宴好摸头,宝贝似的顺顺头发丝:“我今天好像还没吃芝麻糊吧?”
江暮行扶额:“你吃了。”
“是吗?”宴好想了想,“我怎么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