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之扶着苏浔按照她说的依次按动密码,门随之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质朴村姑模样的妇女,见状立即伸手帮忙搀扶,将两人拉进去,然后狠狠的关上门。
皮门之后豁然开朗,这是一个装修极其豪华的房间,大张大张的沙发,一排一排的洋酒,一盏一盏闪亮的吊灯,那个妇女将苏浔放在沙发上,朝着酒架后面喊了一声:“四爷……”
一个光头留着山羊胡的人端着酒杯走出来,见苏浔躺在沙发上脸上一惊,忙放下酒杯急步走来:“浔儿?”
苏浔虚弱的眯了眯眼,指了指陈玉之:“他救的我,找……孩子……”
“好……好……麻姐先带浔儿去治伤。”四爷道。
中年妇女麻姐扛着苏浔朝酒架后面走去,陈玉之立即跟在屁股后面想一同前行,却被四爷喝斥道:“站住,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我……”陈玉之语塞,但却不敢跟着了。
四爷端了一个酒杯放在沙发前的桌面上:“坐吧……”
陈玉之看了四爷一眼规规矩矩的坐下,四爷端着酒杯提着一瓶轩尼诗给陈玉之倒上:“先干一个?”
“啊?”陈玉之又语塞。
厚重的玻璃杯狠狠的碰撞,一人一杯洋酒下肚。
四爷又给陈玉之倒了一杯:“说吧,在哪儿发现的?发现浔儿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孩子?”
在面对四爷这种生活地下室豪华房间的主,同时又是一个充满气场的光头佬,陈玉之不敢有丝毫差池,一五一十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出来,以求全身而退。
四爷一边听一边皱眉,同时一边和陈玉之碰杯。
了解完之后四爷有问了陈玉之的背景,小小年纪家境贫寒,善良淳朴是四爷对陈玉之的第一印象,他知道陈玉之在自己面没有说谎的资格,他有这个自信。
四爷没有任何感激的语言,招呼陈玉之起身跟他去,陈玉之已经开始晃悠了,走路都不稳当,满脸通红摇摇晃晃。
当他跟着四爷走进酒架后的一个房间的时候他一下就清醒了,因为他看见了足以让他清洗的无法再清醒的东西。
在这个房间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人民币,这简直就是一个超级仓库,一捆一捆的人民币堆的比人都高,而房间的长度一眼根本看不到尽头,除了能看见面前的一大堆整齐的钞票之外,便是几个提着冲锋枪的大汉。
“想要多少自己拿,只要你能背的动,都可以给你。”四爷笑着露出一颗金牙。
说实话陈玉之没有要索取一分的念头,因为他已经呆了,当年从华东集团套走的那些上亿的巨款已经是很大的数目了,但是跟这比起来那完全就是对不上号的,还是现货。
陈玉之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座金库,四爷拍拍他的肩膀,两人重新回到客厅,四爷打了个电话,叫一个叫顺子的手下过来带陈玉之去换身衣服,似乎晚上有什么节目要让他一起。
陈玉之很不自在,但是没有办法,只能顺从的做一只小羊羔,逮着机会再变成疯狗逃离此地。
在地下室里根本察觉不到夜幕何时降临,陈玉之穿着一身夹克衫,蹭亮的衣服蹭亮的皮鞋,加上原本就身材不错的体格,一副黑势力的追风族气派。
晚上客厅里陆续来了五个人和一帮跟班,最老的起码有八十岁了,最年轻的和陈玉之差不多年纪,这些人少言寡语,既不喝酒也不品茶,全部鸦雀无声的坐在客厅。
直到四爷从里面的一个房间出来之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十分恭敬的喊了一声:“四爷……”
陈玉之见状也不敢坐着,四爷微微点头示意所有人都坐下,然后将手里的一个小本子丢在桌子上,低着头一脸深沉的说:“浔儿回来了,是这个小伙子在山里救回来的,现在人已经找到了,还有一个孩子尚且下落不明,你们说谁来负责?”
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愿意接这寻找孩子的活儿,倒是陈玉之冷不丁举手说道:“我答应过苏浔帮忙找孩子,那一带山区我也还算熟悉,要不我回去找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陈玉之,尤其是后来的几个,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人就说:“你是什么来路?”
陈玉之瞪着眼看向那个人,对于“来路”这个词不知道如何回答,四爷沉声道:“我看也就如此了,我可以给你加派人手,你说,要多少人?”
“多少人?呃……不用了吧。”陈玉之说着心里庆幸,感觉就要逃出虎口了。
四爷想了想:“也好,一个生面孔不会引起注意,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四,歌九天下手狠毒,你自己是不是要准备防范他的下一步动作,现在堂口被侵占的太多了,很多人都倒向他那边,要不是我们手里还握着几条南洋的线,他肯定直接找上门了。”那个八十岁老翁道。
四爷点了点头:“是啊,这几个月委屈大家了,不过对付他不能着急,主动权在他手里,咱们得沉下心等机会,现在浔儿回来了,事情相对好办的多,你们先不要走漏风声以免再遭黑手。”
大家都点头,四爷翻开本子继续说:“这几个月大家辛苦了。”
然后从本子末页的塑料薄膜下面取出五张银行卡逐一分发,说道:“犒劳一下兄弟们,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怎么分配。”
谢谢四爷……谢谢四爷……
众人起身逐一感激,然后默默的从皮质门走了出去。
他们前脚刚走,一个男人就从酒架后走了出来,四爷说道:“顺子,找人的事你去办,陈先生先不要露面。”
那个男人和陈玉之同时看向四爷,四爷接着说:“我刚才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奸细,若是风声走漏或者有人再次下黑手,咱们中间肯定有歌九天的人,所以陈先生暂时不能露面,以免遭人暗算。”
陈玉之咽了口唾沫,心说这是什么逻辑。
顺着看了一眼陈玉之,点了点头,一言不语的离开了。
第二天陈玉之从地下室的高级席梦思上醒来,他不敢睡懒觉,很快洗漱干净就早早的在客厅等着,想和四爷合计一下关于自己人身安全的事。
但是陈玉之在卧室看见的并不是四爷和麻姑,而是苏浔,
苏浔慵懒的躺在沙发上正在喝酒,见陈玉之出来也没打招呼,相当冷漠的自顾自。
“你的伤好了吗?”陈玉之边走过去边问。
苏浔干了一个满的对他说:“还行,死不了。”
吃完了麻姑送来的法式面包和热牛奶,陈玉之忍不住就开始问了,问了一些关于这里和苏浔以及其他人的相关信息,他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G市的地下势力中一直盘踞着一个巨大的组织,这个组织很多年前就存在了,一开始组织由一个人统领,慢慢的业务拓展,组织开始从核心集中管理慢慢脱节,逐渐的行程了两股势力,也就是四爷和歌九天。
这两个人各领一组相互侵压势力堂口,歌九天擅长经营,四爷擅长洽谈,慢慢的G市很多业务被歌九天垄断,只剩下极少数的堂口留给四爷,并且也没有什么客户。
但是四爷掌握着很多毒枭、军火等交易上线,没有四爷歌九天根本拿不到货,所以歌九天一直想逼四爷交出货源,这几年更加的侵占他的堂口。
但是货源上线远比销售下线重要,歌九天也联系很多新型上线,但是要么厨师要么被黑吃,手底下人手众多,他也熬不起。
后来两人为各自的利益打算重新修好,歌九天便以取苏浔为旗重新打开四爷之间的关系。
两个老大都各怀鬼胎,歌九天以此想要上线,四爷想要回之前的堂口,而他们双方不但没有修好继续交恶,还各自付出了代价。
四爷牺牲了自己的女儿,把苏浔嫁过去,可苏浔这个不一般的女人歌九天根本吃不准,因为一次矛盾,两人大打出手,最后歌九天被苏浔给割了。
新社会的一个太监诞生,但这个太监从此变得更加阴狠毒辣,即便苏浔已给他产下了一个儿子也无关紧要,他已经亲手宰了自己的儿子。
陈玉之问究竟是什么矛盾,苏浔顿了很久才告诉他,是因为她窃取歌九天的一些秘密信息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