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尔旦吃完饭在街上闲逛时,见到了忙着出城出城的吴家小姐,顿时惊为天人。
这吴家乃是城中大户,在当地颇有些势力,再加上吴家小姐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上门求亲之人络绎不绝,可惜这吴家小姐偏偏喜欢一个白姓书生。
奈何白姓书生家境贫寒,&nbp;&nbp;所以吴老爷一直不同意两人相恋。
为解相思之苦,两人便暗中约定,在城外罗汉寺相聚。
这样一来,表面上吴家小姐是为了替吴家祈福,实则是与情郎幽会。
朱尔旦几番打听,这才得知吴家小姐的身份。
当然,他也不是那种冲动的人,虽然朱家不缺钱,不过也只能算是寻常人家,与那些大富大贵的大户人家不能相比,所以朱尔旦知道自己与吴家小姐的差距,也只能压抑住对吴家小姐的觊觎之心。
回到家后,张氏像平常一样嘘寒问暖,询问考试情况。
朱尔旦看着容貌一般的张氏,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吴家小姐的花容月貌,两相对比之下,心里竟然突兀地升起一丝不愉快,赶紧挥手让张氏准备好一顿丰盛的酒菜。
朱尔旦之前由于迟钝的缘故,从来没有注意过妻子的样貌,夫妻二人相处也算融洽,可是自从变得聪敏起来后,再加上他见过那种真正的美人,与自家妻子这么一比较,&nbp;&nbp;顿时感到非常不满意。
傍晚时分,陆之道果然再次上门找朱尔旦喝酒。
“哎呀,不错,看你气运中带着红光,显然这一次要高中了。”
陆之道不动声色地打开天眼,探查了朱尔旦头顶气运。
朱尔旦莞尔一笑,看似不在意地说道:“这还要多亏了陆兄,要不是陆兄给我换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我估计这辈子也中不了举人。”
陆之道摆了摆手,道:“你请我喝了这么多次酒,作为朋友,当然要尽可能帮助你实现愿望。”
两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说下去。
朱尔旦打量了陆之道一番,说道:“看你满身风尘,莫非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
陆之道哈哈大笑了几声,道:“这么说也没错,毕竟你刚刚考完试回家,作为朋友,当然要回来替你庆祝一番。”
说着,伸出手掌,红光闪过,一只白玉酒壶凭空出现。
“我特意带来了仙酿,&nbp;&nbp;这可是真正的玉液琼浆,&nbp;&nbp;不要说人间了,&nbp;&nbp;就是地府也没有多少,&nbp;&nbp;我特意带来让你尝尝。”
只见金黄色的液体从壶嘴里倒出,一股浓郁的花香在房间里散溢,让人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仿佛置身花海。
“好酒!”
朱尔旦品尝了一小口,顿时感觉到味蕾像是爆开了一样,似乎有数百种花香同时在嘴里绽开。
陆之道笑道:“如何,哥哥没有骗你吧。”
“果真是仙酿,此酒只应天上有啊。”
陆之道得意道:“你还真是说对了,这酒还真是一位修炼有成的上仙与我等交换的,所以我们地府也没有几壶。”
“对了,你还没说你为何一身风尘呢,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
陆之道放下盛酒的碗,感叹道:“我刚从府城赶回来,黑白无常兄弟告诉我,那里出现了一只怨恨滔天的女鬼,钟馗道兄此刻正忙着,走不开,于是我便跑了一趟,将那女鬼给捉拿了。”
朱尔旦还是第一次听说陆之道抓鬼的事情,顿时升起了好奇之心,于是问道:“莫非那是一只道行深厚的千年女鬼?”
陆之道笑道:“哪里有什么千年女鬼啊,不过是刚刚死了两天而已,只是死得比较凄惨,被人生生凌辱至死,以至于死后灵魂不愿意离开,经过滔天怨气的催化,竟然让她短时间内就拥有了法力,不比那些百年鬼物道行差。”
朱尔旦鬼使神差地问道:“莫非此女长得花容月貌不成?不然为何会因为容貌招来杀身之祸?”
陆之道说道:“你还真是说对了,此女姓吴,出身于大户人家,回家途中被一伙劫匪盯上,见她长得漂亮,便干脆先劫财后劫色,几十号人啊,可想而知此女生前经历了多么绝望的痛苦。”
朱尔旦脸色一变,赶紧问道:“姓吴?可是府城吴家的那位吴家小姐?”
陆之道诧异道:“对啊,莫非你认识她?”
朱尔旦苦笑道:“不认识,我也只是感到惋惜而已,我之前在府城时也只是惊鸿一瞥,顿时惊为天人,没想到红颜薄命,这才刚刚过去两天此女便香消玉殒了。”
“是啊,有时候生得漂亮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容易被坏人盯上。”
看着朱尔旦一副沉思的模样,陆之道招手道:“嘿,朱兄想什么呢?想得连酒都不喝了。”
朱尔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陆兄,你既然能够给我换心,那是不是说也能换头?”
“换头?怎么,你对自己的头不满意啊?”
朱尔旦道:“不是我,是拙荆,少容她虽然贤惠,身段也还说得过去,就是这张脸太过普通了,所以我就想着,既然那吴家小姐已经死了,何不将她的头换到少容身上,这样一来,少容就完美了许多。”
陆之道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神情,道:“此小事耳,我去去就回。”
说罢,陆之道化作一股阴风,一炷香后,他重新回到屋子里,手上提着一个布袋,往桌子上一放,道:“幸亏去得还算及时,尸体没有被野兽啃食,否则也不能用了。”
朱尔旦打开一看,果然是吴家小姐的脑袋。
“既然带来了,那咱们赶紧将头给换了吧。”
朱尔旦迫不及待地想要让陆之道赶紧施法。
二人来到后宅,张氏已然入睡,陆之道手指一点,让张氏睡死过去,然后手起掌落,张氏便已然身首分离,然后从朱尔旦手上接过吴家小姐的脑袋,装在张氏的身上,一阵红光涌起,将张氏笼罩其中。
几个呼吸后,红光消散,张氏的脖子上只留下了一道红色伤疤,新的脑袋已经安装完毕。
伸手在张氏的鼻子上探了探,陆之道点头道:“好了,明天早上,伤疤便会自己脱落,不过依旧会留下一道红线。”
朱尔旦手抚摸着张氏的脸,激动不已,闻言道:“可以了,不过是一道红线而已,我已经很满足了,多谢陆兄帮忙。”
“行了,事情既然已经办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这头我就拿到地府保存起来,以防你们将来想换回来。”
朱尔旦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示意陆之道随意处置。
陆之道叹了口气,拿起张氏的脑袋,阴风拂过,便已经返回了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