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军大声道:“你说过不打我,但你一喝醉了,回来还是打我,连我攒下来给妈妈买药的零花钱,都被你抢走买酒去了,我才不相信你的话。”
林跃峰顿时被自己的儿子说的哑口无言。
欧阳志远道:“农机厂的效益不好?运河县的所有农机,在哪里买的?难道不是买你们农机厂的?运河县是龙海市的农业大县,每年的农机使用量很大,你们农机厂怎么会效益不好?国家每年还给你们农机长大量的农机补助款,难道再加上农机补助款,你们的效益还不好,难道都是傻子憨子?就是傻子,也一定能挣钱。”
林跃峰转过身来道:“国家是有农机补助款,可是,农机补助款,就是一块大肥肉,谁见了,都会咬一口,国家下拨的农机补助款,被上面层层扒皮,到了我们的农机厂,所剩无几了,就是到了厂里,也被那些家伙贪了、吃了、喝了,根本没有用到生产上去。”
欧阳志远道:“不可能吧,农机补助款和国家的扶贫款、退耕还林补助款,都是国家明令禁止各级政府提留的,难道运河县的农机补助款有人提留?”
林跃峰冷笑道:“明令禁止?那些违法的事,哪个不是明令禁止的?”
欧阳志远道:“你们农机厂是属于农业局管辖吧?
林跃峰道:“很早属于工业局,但后来,因为农机厂生产的机械农机,就给了农业局,后来,县领导就把农机厂划归了农业局了。”
欧阳志远道:“农机厂的厂长叫季光宝吧。”
林跃峰点头道:“是的,就是叫季光宝,工人们送给他一个外号叫鸡扒皮。这家伙,一天三酒,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光情人,就养了好几个,农机厂的钱,都让他贪污了。”
欧阳志远道:“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林跃峰道:“我们工人那里有什么证据?不过,都这样说,季光宝不光贪污农机补助款,而且还在分房过程中,大肆收受贿赂,谁给他送钱,农机厂建好的新宿舍楼,他就分给谁,否则,你就别想分到楼房,另外,他一家人就占了三套楼房。”
欧阳志远道:“有证据吗?”
林跃峰道:“那三套楼房,他们现在就住着。”
林跃峰讲到这里,看着欧阳志远道:“你是谁?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半夜里,为什么在我家?”
林小雅冷哼道:“欧阳大哥就是新来的副县长,他在路上,从歹徒手里救了我,又把我送到家里,那五百块钱,就是欧阳大哥给的,妈妈没钱打针了,也是欧阳大哥给主管卫生的副县长打的电话,让医院继续给妈妈治疗。”
“什么?您……您是新来的,主管农业的欧阳副县长?您救了我的女儿?”
林跃峰大吃一惊,看着欧阳志远。
欧阳志远点点头道:“我就是新来的副县长欧阳志远,我在路上碰到了坏人想欺负林小雅,我救了小雅。”
林跃峰连忙道:“谢谢欧阳县长,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我刚才喝多了,我不是人,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欧阳志远看着这个一脸胡子的男人,沉声道:“你看看,你还是个男人样吗?我对你说,以后一定要戒酒,不许喝多了酒打孩子,更不许赌博,那五百块钱是给孩子和你老婆买营养品的,不许你动一分。”
林跃峰连忙道:“好的,欧阳县长,我一定听您的。”
欧阳志远看着林小雅道:“你父亲以后再喝酒打你们、再赌博,你给我打电话,我让公安局的人好好的管管他。”
林小雅点头道:“好的,欧阳大哥。”
林跃峰连忙道:“您放心,欧阳县长,我以后不会再喝醉了,也不去赌博了。”
欧阳志远走出林小雅家的时候,都一点多了。林小雅送欧阳志远走出自家的院子。
林小雅看着欧阳志远道:“欧阳大哥,你说,他能改好吗?”
看来,林跃峰已经把姐弟两人的心伤透了,林小雅还是不称呼林跃峰为父亲,但小丫头的眼里,却流落出一丝希望。
欧阳志远道:“我看能,林小雅,我看你还是称呼你父亲为爸爸吧,他再怎么样,他毕竟是你的爸爸。”
林小雅倔强的咬着嘴唇,眼睛红了。
“要是他能改好,不喝不赌,我还叫他爸爸,我等他改好再说。”
也不怪林小雅生气,妈妈住院,没钱治疗,父亲却还在外面喝酒赌钱,换谁都会生气伤心。
欧阳志远离开林小雅的家,开车直奔县政府宿舍大院。
欧阳志远分的宿舍,在四号楼东单元四楼,正好在黄晓丽三号楼的后面。
欧阳志远在经过三号楼的时候,看到黄晓丽的房间,竟然还亮着灯。
看来,黄晓丽还没睡觉,还在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