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坐就进入无寂的地步,不言不语,但花和尚不能,他只能一天一天的熬着,直到师们醒来。
相比而言,他跟在唐四方的身边守着他,反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而且这是林煜交待下来的任务,就算是有在多的难处,他咬着牙也要完成。
“哈哈,小花大师,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唐四方哈哈大笑道。
“哈哈,故事谈不上,不过人活这么大年纪了,多多少少总该有些经历吧。”花和尚笑了笑,他从那份中恢复了过来。
现在,他已经能一坐就是大半年的苦禅,期间可以不吃不喝,但可惜的是,师父已经离他而去,在也看不到他的这份成就了,思及于此,他的心里不免有些伤感。
“我听林煜说,花大师以前是酒肉不忌的。”唐四方给花和尚倒了一杯酒,他笑道:“你喜欢的是烈酒,这里没有烈酒,但这是茅台镇十年佳酿,花大师不妨试试?”
“戒了。”花和尚摇摇头,他笑道:“虽说酒肉穿肠过,佛自心中留,但信佛之人,酒肉还是戒的好,世间万物,皆有生命。”
“大师看来是经历过什么。”唐四方笑了笑道:“我觉得花大师一举一动,都有高僧风范,来日你的成就,一定非凡。”
“成就不敢说,只是一心向佛罢了,师父的教诲不敢忘,佛的规矩也不敢忘。”花和尚笑了,他说完这句话,站起来,看向窗外,悠悠的说:“该来的,终究会来。”
“谁来了?”唐四方微微的一怔,他也跟着站起来,他是一个普通人,自然感觉不到异样,但是花和尚已经从空气中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是她?”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唐四方猛然醒悟,现在的这个时间,哪还有别人来?除了唐佳之外,没有什么人能让这位看起来高深莫测的高僧如此紧张了。唐四方现在是处在一个别墅庄园里面,他花重金从战乱区请来了一批雇佣兵,以及一些特种部队退役的人来做保镖,虽然他知道这些人对唐佳来说没有什么伤害力,但终
究聊胜于无。
至少这些人在唐佳到来的时候,还是能发出一些预警的,这也算是能给他一些准备的时间。砰…两名身材魁梧的特种兵重重的撞破了门,滚落到了别墅的大厅前,这两个人已经没了呼吸,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是从他们狰狞的表情上来看,就知道他们在临死
前是受了极大的痛苦的。
唐佳缓缓的从门口走了进来,庄园内的灯已经全部熄灭,她的背后照着月光,加上她扭曲的表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诡异。
“你终究还是来了。”唐四方叹了一口气道:“也好,我们父女之间的恩恩怨怨,就在今天晚上全部解决了吧。”
“我来不是为了你。”唐佳理了一下长发,她淡淡的说:“你要留到最后死,现在我要找的人是他。”
唐佳指了指花和尚,她冷笑道:“做为林煜头号的走狗,我怎么可能任由他活的如此逍遥自在呢?”
“走狗?我想你是有些误会了。”花和尚微微的一愣,随即他摇头道:“我可不是他的什么走狗,我是他的兄弟。”
“呵呵,反正你们都一样,一样该死,我让你死在林煜的前面,你没有意见吧。”唐佳冷笑道。
“有意见。”花和尚摇头道:“这个世界上,无辜的人是不该死的,该死的是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我劝你,还是回头是岸吧。”
“我从来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我也从来不觉得回头就是岸。”唐佳冷笑一声道:“哪怕是现在我回头,也是一片苦海罢了,走的太远,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佳佳,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唐四方叹了一口气道:“以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我依旧是你的父亲,你依旧是我眼中那个听话的女儿。”“呵呵,唐四方,说这些话,你不觉得虚伪吗?”唐佳笑了,阴冷的表情布满了她整张面孔,她冷冷的说:“一直以来,你都没有相信过我,你一直觉得,我是一个有心机,
手段狠的女人,对吗?”“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在提防着我,既然这样,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亲情可言呢?”唐佳死死的盯着唐四方道:“每当我想起来,我身上的一切都是来自于你,我就感
觉到恶心。”
“你这个污秽不堪的凡人,凭什么以父亲的身份出现在我眼前?你凭什么?”唐佳突然嘶声尖叫,一股极大的冲击力向着唐四方冲了过去。
沿途中,桌椅纷纷碎开,她的精神冲击,足以能把一个人给撕成粉碎。
“阿弥佗佛。”花和尚一声佛号诵起,他身形一闪,已经档在了唐四方的跟前,他单掌合十,双目微垂,任由冲击波向他冲来。
突然,他双眼一睁,一声无形的吼声传来,他右掌向前微微的一击,轰…强烈的混元之力反击了回去,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相遇,爆发出极强的波动来。
偌大的别墅,门窗纷纷碎裂开来,极大波动冲出房外,游泳池中的水轰的一声激起。巨大的游泳池中,整池水都被激飞在空中,整个游泳池中变得空空如也,良久,一切才平静了下来,花和尚手里多了一串佛珠,他一边数着佛珠,一边说:“姑娘,回头吧
。”“杀了你,我就回头,并且保证以后什么坏事也不做,可以吗?”唐佳笑吟吟的说:“你不是出家人吗?你不是慈悲为怀吗?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就能救好多好多人呢,你看怎么样?”
“我相信你。”花和尚笑道:“其实这世间,善良与魔鬼是一体的,一个人不可能坏到极致,即使是在善良的人,内心终究也会有阴暗的一面。”“我相信,你还是有良知的,如果你真的能回头,那死我一个人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