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情绪一时间让顾秋形容还形容不出来，他能知道那个感觉，不过他还真想不出来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让人有那种情绪，想了想，干脆就把它归到那是语文老师对他的关怀上了。

这个“语文老师”是试探顾秋的第一个人，接下来的日子里，顾秋的身边出现了各种各样奇怪的人。

晚上来操场上跑步的漂亮姑娘，到体育场借场地打球的男生，甚至是路上的普通人……

这些人出现在顾秋的身边，顾秋几乎都没什么反应的，他该吃吃，该喝喝，甚至盘算着自己城堡里面的葱苗啥时候能长大。

不过最近顾秋去和那些纨绔子弟们混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因为他发现这些人拿不出来什么让他觉得好奇的鬼仆了。

短短的这段时间内，他已经把能看的符全都看遍了，虽然还有更高级的符，但是那肯定不是这些富二代能拿出来得了。

顾秋翻看着自己记下来的笔记，想着从哪里能接触到这些更高级点的鬼仆呢……

在观察顾秋的那些人眼中，他一直都保持着白天睡觉，晚上不知道在干嘛的神秘状态。

郭雨设下的那些阵法很多，虽然不一定能挡住所有的恶意攻击，但是却能记录下来究竟是谁破坏的阵法，道士们过去看，终究脸上还是有些不太好看，所以现在就有一件事成了未解之谜。

——顾秋晚上到底在干嘛？

要不说这些人也是闲得慌，虽然真的能闲到跑到这里来观察顾秋的人也是少数，但是就那么几个也够顾秋受得了。

要说顾秋有没有让这些闲得慌的人失望……那是绝对没有的，因为他们虽然不清楚顾秋晚上都是在干什么，而且他看起来总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但是他的所有功课都是做的归归整整的，没有一丝纰漏。

顾秋的笔记本他们也曾经偷偷的看过一两眼，里面的东西记载之全让他们都震惊了很久，简直是有种刷新了他们对于某些知识看法的感觉。

几乎每种东西顾秋都能说出来一种与众不同的猜想和想法，他在这方面的堪称是天才。

知道这件事的都是少数，也就只有那么两三个人，他们心知肚明的都没有说出去，不过他们同样发现了一件事，顾秋研究的东西都很偏，而且非常的杂。

顾秋对魂灵，阵法，丹药这些东西的兴趣要远远大于那些道术，而且认识的程度已经大大的突破了这些道士们的想象。

然而……在道士圈里面其实有个不争的事实，就是真正摆在第一位的其实是道术，自古以来，这条规矩就一直没变过。

所谓的“二等公民”指的就是阵法，符灵，丹药这些……倒也不是说他们不重要，只不过主流的力量就在那里，几乎所有的道士都是以道术为主，少数家传比较特殊的另当别论。

这些道士们觉得顾秋这种行为有些不妥，简直是白白浪费了他那天赋。在他们看来，这么好的天赋放到这些东西上面却不用来钻研道术，简直暴殄天物。

正当他们想着要不要悬崖勒马一下，劝告顾秋让他“改邪归正”的时候……

……

——某天晚上，这群道士们观察着顾秋，忽然发现顾秋把他的那个笔记本，一把火很干脆的就烧掉了。

道士们，“……”

接着他们就发现顾秋不是烧掉了一本……是烧掉了一箱。

就是那种装快递用的纸箱子，他蹲在小树林里的某个小河边上，找了个地方放了把火，烧的很快，马上就都没了。

箱子里面的东西被点燃的时候，正用着道术跟踪的道士们几乎各个都胸口噎了口血。

明明前段时间想教训顾秋的也是他们，但是此时此刻，他们看着那燃烧的火焰，却各个都觉得内心在淌血，就像是看到什么古董被打碎了似的。

但是他们还不知道该骂顾秋什么，只能看着那升起来的火堆干瞪眼。

顾秋把箱子里面的东西全部烧掉，然后用水把火熄灭，不一会，痕迹就变得很淡很淡了，他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的朝着来时候的路走，云淡风轻。

那一瞬间，偷偷观察着顾秋的那几个道士忽然有了一种感觉——

他好像不是很在乎自己学的东西都是些什么。

再说的仔细点……他们之前想要劝对方多看道术的建议其实都无用，因为即使他看的是道术，此时估计也是会被烧掉的下场。

他烧掉的不光光是一个笔记本，更是能给他带来无线前途的东西。不过他好像并在乎那些，说的再夸张点，他甚至像是不想让那些东西见光的样子。

烧完了之后的顾秋就跟着那群二世祖们去喝花酒了，他听说新来了一个非常特殊的鬼仆，他对那个鬼仆的兴趣非常高。

于是在偷窥的那些道士们，就一脸复杂的看着顾秋和那群吵闹得纨绔子弟们进了个装修的大红大绿的屋子，河边的痕迹随风淡去，终究一点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