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根本无法反抗,她的感官是属于这个身体的,但她好像并不能操纵它。
温如被推出去后,看到一道楼梯,才知道那间房是个地下室。
她突然挣脱男人,往房间里面跑,“我要拿我的东西。”
她的力气没有男人的大,被男人揪了回来,“你能有什么东西要拿?那堆破烂卖了也就几块钱。”
“那我也要。”
“要个屁啊,你房租都没给我,那些东西你还想拿?”
“我的房子,我的房子。”
“滚!”
温如走到了大街上,正值深秋初冬,她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破洞外套。她听到旁边有人说:“那个女人真可怜,死了娘,有个家暴爹,还有恶毒后妈。以前没人养,现在爹死了,房子都是后妈跟野男人的,直接被赶出来了。”
“真惨,多大啊?”
“今年才十五。”
“不报警?”
“有什么用?我们这小地方,警察管什么用。人家才懒得管。”
温如麻木地掀开自己的衣服,看到皮肤上的青痕累累。
突然,她的头发再次被揪住,先前抓住她的男人将她扯了过去。
温如被男人带回了家里,是个两室一厅的小居室,家里有个女人,还有个小男孩。看到温如,小男孩嫌弃地跑到女人身后,叫她“邋遢婆”、“丑八怪”。
女人说了他几句,把温如拉到浴室。
洗过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女人叫她到桌子上吃饭。
桌子上有米饭,两个菜:醋溜白菜和肉沫豆角,看成色,是重新炒过的剩菜。
温如不想吃,但身体却不听她的意愿,狼吞虎咽地吃光了所有的食物。
女人还带她到房间睡觉,直觉告诉温如,无事献殷勤,这准没好事。
但身体却不知道。
温如看到了镜子中的容貌,依稀有些像那个白白胖胖的大婶,只是这张脸如今,还是个年轻的孩子。
果然,没几天,女人带回了一个妇女,妇女给女人塞了钱,把温如带走了。
到了山村,她被交给了一个四十岁的光棍。
温如出奇的愤怒,却不能做什么。她逃跑失败,被人用绳子栓在牲口棚里,每天只能吃一餐。光棍忘记的话,她还要跟猪抢食物吃。
终于,她有机会逃了出来,这一年,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她在小山村里整整被锁了十六年。
她很久没和人说话,已经不会与人交流。
生活总是有希望的,她沿路乞讨,慢慢地学习,慢慢收拾自己。
她顺着模糊的记忆,几经周折来到了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看到已经老去的女人和男人,还有西装革履长大的男孩。
她哭了一整天,无能为力,继续在城市中乞讨。
存到了钱,她租了个小房子,虽然还是个地下室,却是她的家。她决定不再乞讨,她才不到四十岁,身体也好多了,她还能卖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