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胖子低着头,声音很闷的说道。
“你他妈的不会出家吧。”
章伟民斜眼看着戴胖子,突然笑着问道。
“呵呵,操,我这样的,哪个寺庙能要我,。”戴胖子也笑了,随即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罪孽深重,我还是离佛祖远点吧。”
“哈哈。”
章伟民一笑,指着戴胖子说道:“那我就走了,。”
“恩,也沒啥可说的了。”戴胖子点头。
“我一直注资着一个基金,是干净的。”
章伟民看着戴胖子,抿嘴补充了一句。
“我会把他干完。”
戴胖子略微停顿了一下,看着他点了点头。
“好好的,别他妈让人再给你逼跳崖了。”
章伟民嘴角抽动,淡淡的说道。
“你死了,以后的江湖,再无戴胖子。”
五秒以后。
坑边。
“吱嘎嘎,。”
扳机缓缓扣动,章伟民看着戴胖子,瞬间一闭眼睛。
“亢,。”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
“嗖。”
身体从沟壑中坠落,戴胖子看着漆黑的坑底,身体一动不动
曾经的爆炸头,曾经的民哥,在这一声枪响后,死在了荒芜的沟壑里,尸体顺着水流漂浮,似乎永远沒有终点。
这个曾经给我们制造过无数麻烦的中年,现在死了,但我似乎沒有那种,可以让毛孔张开的快感,更沒有大仇得报的痛快劲儿。
对于章伟民,我内心很矛盾,因为正如胡科所说,当章伟民的团伙从极尽辉煌,到逐渐沒落,我们吃下他,早在与张明矾一战之前,就可以做到。
但我还是找尽很多理由,沒有那么做。
如果说,戴胖子是我的启蒙导师,那章伟民就是我曾经的心灵辅导员。
当我迈进海洋的那一刻开始,我和他,生了许多故事,后期,我许多为人处事儿的方法,都深受他的感染,但由于种种原因,我们的关系,逐渐变的冷漠,最初的感觉,已经消失在了一次次莫名其妙的争斗中。
现在,他死了,是非对错,已经沒有了探究的意义。
我只知道,当我年龄再长一些,到了四十岁,五十岁,或者也濒临死亡的时候,可能脑中会闪现出,那个四十多岁,还顶着一脑袋方便面卷的中年。
也许,那时候,我再见到他,想到的不会再是,他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和我们有过多少枪与血的争斗,而是,他好的一面,是他跟我侃侃而谈,喝着酒,吹着牛B,醉醺醺的探讨人生,探讨着江湖中的某某
无论如何,我们感谢爆炸头,留下的故事,人走了,总得有些值得缅怀的事情
当晚。
童匪,胡科,大盆,老班长,再次横渡江水,从俄罗斯入境,随后消失。
三天以后。
h市,众人重新聚。
我和戴胖子在家里,相对而坐。
“哥,留下吧。”
我看着戴胖子,沉吟一下说道。
“累了,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养老了。”
戴胖子拖着下巴摇头说道。
“呆一段,再说吧,行么。”
我商量着问道。
“不行,我马上就想走,不想呆了,尤其不想看见金色海洋,。”
戴胖子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