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宁的鼻子瞬间就酸酸的，可好在，这样的自知之明她是有的。

毕竟，厉云泽讨厌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何以宁垂眸，手依旧握着杯子，只是越来越紧。

“阿司……”何以宁的声音有些干涩，“我知道，你也不需要提醒我。”

靳少司看着这样卑微的何以宁，心里又是气，又是心疼。

他沉沉的叹息了声，“我能理解你，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

何以宁抬眸看着靳少司，嘴角翕动了下，不知道要说什么？！

靳少司轻叹了声，“以宁，我想要照顾你和一一，能陪在你身边……”顿了下，“你又怎么会知道，你的人生一直是在厉云泽身上，而不会放到我身上呢？”

“可是……”

“没有可是！”靳少司说道，“你能执着那么多年，为什么要劝别人不执着？你这样……不公平！”

何以宁想要劝的话，生生的噎在了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

“也许，有那么一天，你的转身会发现还有一个我……”靳少司探手上前，轻轻抓过了何以宁在杯子上的手握在了掌心，“我们都当给自己一个机会，不好吗？”

何以宁呡唇，想要抽回手，却被靳少司握的更紧。

“我用了十年来站到你身边，你让我一点儿都不努力就离开，对我何其残忍？”靳少司嘴角划过一抹自嘲。

他知道，这个时间，不应该给以宁压力。

甚至，他有许多办法来黑化厉云泽……

可偏偏，那不是他想要的爱情。

用手段得来的爱情，那还是爱情吗？

他想要以宁心甘情愿的站在他的身边，他想要彼此一起携手看日出日落……

葡萄架下的爱情，应该是纯真美好的，不应该掺杂太多的手段。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我不会逼你，”靳少司看着何以宁的视线渐渐深邃，“可是，你不能剥夺我在你身边的权利。”

“阿司……”何以宁不想给靳少司那些盲目的等待，因为她很清楚，厉云泽是她此生都没有办法放开的人。

哪怕受伤……

可当对上靳少司那隐忍的目光时，她突然觉得，凭什么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无法放下的人，却劝别人放下？

没有丝毫的说服力，不是吗？！

“阿司，”何以宁紧着嘴角说道，“我无法剥夺你在我身边的权利，可是，我也不会爱上你！”

有些事情，该说清楚的，必须要说清楚。

她没有权利阻止和剥夺阿司的自由，但是，她也不想给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靳少司眸底划过一抹哀然，不过，很快就收敛干净。

“好……”靳少司应声。

能陪伴在身边总是好的，至少，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人的心都不是铁，捂不化……

相对于厉云泽对以宁的“伤害”，他的陪伴，终究有一天会有机会。

……

厉云泽坐在顾北辰办公室里，姿态慵懒随意，一改在外面的形象。

顾北辰正在批文件，抽空睨了眼厉云泽，淡漠开口：“你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