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她注定是要嫁给阿遇的,阿遇是什么样的人家?用得着这样的穷规矩?
梁子意从不否认自己的功利,若是不需要的东西,她一概不会费心费力的去做。
定定的看了梁子意许久,以郁吕氏揣摩人心的本事,她不得不有些颓丧的承认,梁子意说的确实是实打实的实话,而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确实是嫂子多事了,要不……让她们先回去?”
明明梁子意不愿意,却还平白让她受了这么多日子的罪,说起来,郁吕氏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梁子意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郁吕氏是好心,只不过好心办了坏事罢了。
心里无奈的紧,面上也不好太过,只是道:“左右就这几日了,等到事情了结再让她们回去吧。”
总也不好在皇后跟前落一个惫懒的名声不是?
瞧见梁子意满脸的心累,郁吕氏心里不禁有些讪讪,“好妹妹,今次是嫂子办了坏事,你放心,日后再有什么事情,嫂子一定提前跟你说。”
闻言,梁子意深深的看了郁吕氏一眼,“第二次了。”
前次是太守大人那边的事情,这一次更严重,扯上了皇后,但愿不要有第三次才是。
她并非真的是那没有脾气的人,若是逼急了也是会生气的。
看似郁吕氏是在为了她好,梁子意看上去确实是得了好处,可焉知不是为了郁氏的面子。
这种事情本来是双赢的,若是提前来告诉梁子意一声,她也未必就会拒绝。
梁子意厌烦的并不是郁氏有什么事情捎带上她,而是一言不发便将事情安排妥当了。
这种高高在上的大家长作风,让梁子意心里很是不满。
郁氏并不是她的谁,若是当真说起来,唯一跟她有关系的郁公子跟郁吕氏,跟她也不过是平辈而已。
明白梁子意口中的意思,郁吕氏心里不禁有些讪讪。
“是嫂子的不是,嫂子在这给你赔罪了。”
早先她便跟郁公子说过,梁子意并不是好性儿的人,不会受人摆布,可偏生郁公子不相信。
他认为梁子意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平民之女罢了,他查过梁子意的生平,知道她是受过委屈的人。
觉得不管什么,他安排好了之后只要跟梁子意好好说说,那梁子意就没有不听的。
可现在……
郁吕氏看向梁子意不愉的神色,不进嘴里发苦,看来郁公子是弄巧成拙了。
想要将梁子意掌控在手心里,却没有看出来,梁子意根本就不是会受人掌控的人。
没有同梁子意说上两句话郁吕氏便回去了,不多时,郁氏送来了不少东西,说是给梁子意的赔罪礼物。
郑阿柔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置,又找上了梁子意。
现在的郑阿柔今时不同往日,她自是能看出来,郁氏送来的那些东西都价值不菲,虽然在郁氏下人的好说歹说之下收下了东西,可心里却还是惴惴的。
若不找梁子意问个清楚,她怎么都安不下心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郁公子为什么送来这许多的东西?”
她自认郁氏从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相反,他们还因为郁氏受益颇深,怎么现而今是他们上门赔礼了?
看向郑阿柔,梁子意心头无奈,若她是郑阿柔的性子,郁公子的想法怕是就成功了吧?
“不经过我的同意便插手我的事儿,我有些恼了罢了。”在郑阿柔跟前,梁子意只有这一句解释。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娘没有你聪慧,你若觉得该收下,那就留下,若是不该收,那就送回去吧,郁氏怎么说都是个大家族,咱们还是不要交恶的好。”
知道这是郑阿柔在担心自己,梁子意笑眯眯的颔首,道:“娘,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她何尝不知道以自己一己之力若是当真对上了郁氏那就是不自量力。
可若是就这样忍下却又心有不甘,只能不轻不重的敲打一二,让人知道她不是会人人揉搓的软柿子也就罢了。
若是当真做什么,那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不可能。
无奈的叹了口气,梁子意让自己想些开心的事情。
“郁氏送来了些什么?”
瞧见梁子意这幅财迷样子,郑阿柔不禁心头好笑,“珊瑚摆件一座,各色绸缎十匹,还有一对精致的纯金凤钗,一会便让人给你送来。”
东西其实不算多,但是胜在珍贵,旁的也就罢了,珊瑚在这个时候很是难得,若是一个完整的摆件那更是珍贵了。
郁公子这回也算是出了点血,没有让梁子意白白气闷一场。
“都放去库房里吧,我瞧着爹娘房间有些空了,现而今得了摆件摆进去倒是不错。”
面对郑阿柔的话,梁子意如此说道。
不是她视金钱如粪土,实在是郑阿柔与梁大的房间太过于素净了些,什么摆设都没有。
她断然没有自己穿金戴玉却让长辈房间寒酸的道理。
再说了,就算给了梁大与郑阿柔,那也还是自家的不是?
“爹娘多大岁数了?哪里用得上那些个,你让人搬了去好生把房间装点一下,也该有个姑娘绣房的样子!”
每每瞧见梁子意房间素静的模样郑阿柔便觉得脑仁疼,她不装饰自己房间那是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梁大时常粗手粗脚的,倘若打碎了个什么,平白浪费让人心疼。
可梁子意不一样,她现在还能做姑娘几年?
若是做姑娘的时候还不好生对待自己,日后做了媳妇,更是没有机会了。
“娘……哪里有得了好东西长辈不用给我这个晚辈的道理?”
若说出去旁人还以为她不孝呢!
一下就看出来梁子意的小心眼子,郑阿柔心生无奈,点了点她的鼻尖,道:“你孝不孝顺难道爹娘还不知道?让你拿去你就拿去,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日后若是有些耐摔耐打的东西,倒是可以放到爹娘房间里来。”
后一句显然是促狭,郑阿柔眼中带着点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