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
“这些银钱哪里来的?”
账房看上去有些为难,不过在阿遇的逼问之下,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回老爷,这些银钱是夫人拿来的,至于来源……属下不知。”
就算他是账房并没有签卖身契,可然而却也算得上是这县丞府的半个下人,梁子意是主子,又是当家主母,她做事哪里需要跟账房报备?
因此也不知道梁子意的银钱究竟是怎么来的。
账房不知道,阿遇却心知肚明。
在嫁给他的时候,梁子意手里有多少嫁妆具体数目阿遇并不是十分清楚,只是看梁家的做派,上万两是有的。
再加上梁子意又跟郁吕氏做了生意,几千两银子对于她而言只能算得上是九牛一毛而已。
联想一下方才梁子意欲言又止的神色,阿遇顿时明白了,梁子意这是在给他留面子呢。
阿遇的心情顿时便复杂了起来。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也许一直都是靠着夫人嫁妆养着的,同时却又因为梁子意的体贴而欢喜。
“你先下去吧。”
账房两股战战,用夫人的银钱,这样的事情对于阿遇而言绝对是奇耻大辱。
虽然平日里阿遇并不是弑杀的人,可账房还是担心,他知道了这些事情,阿遇该不会杀他灭口吧?
若是让外头人知道了阿遇是靠着梁子意的银钱养着的,那么他这个做现成的颜面何存?
只怕跟梁子意的夫妻情分也会摇摇欲坠。
回到房中,阿遇深深地看向梁子意。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这话在梁子意听来没头没尾的,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回过头茫然的看向阿遇,“老爷再说什么?”
她是真的不明白,阿遇而今这是干什么呢?
这话说的是什么?
若要说梁子意,瞒着阿遇的事情那可多了去了,现在她还真的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哪一件。
见她满脸的无辜,阿遇登时心中便升起了一种无力感。
“账房的银两,你为何不跟我说?”
是这件事啊。
听见阿遇说起这个,梁子意松了口气,笑眯眯的回头看向他,“跟老爷说做什么?”
这件事若是当真在最开始的时候便跟阿遇挑明了,他断然不会用梁子意的嫁妆,然后梁子意的生活质量也会下降。
她不缺银子,也不介意将银子用在阿遇身上,可却一点都不想生活质量下降。
因此,在听见阿遇这话之后,梁子意别提有多理直气壮了。
“不管因为什么缘故,你都应当跟我说才是。”
在这个世上,除了梁子意的家人之外,也就是阿遇最了解她了,一看见梁子意这般模样,他登时便明白了梁子意心中所想。
“我并不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虽然用你的嫁妆实在是有些吃软饭之嫌,可我不介意。”
这话倒是真的让梁子意意外了,“被人嘲笑也不介意?”
歪着头看向阿遇,梁子意满脸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