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个点来喝咖啡的人不多，两人所在的地方又有些偏僻，要不然肯定会成为焦点。

“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他们都是商人，追逐的是利益。你以为他们从地球的另一端跑到这里是为了做慈善？”锡德反问道。

“那你呢？你是美帝人，为什么要帮他们对付自己的同胞？”艾普丽质问道。

“刚才你也说了，圣马丁最大的问题是臃肿，不解决这个问题换谁来都没用。如果出版社倒闭了，所有人都会失业。把那些不好好工作的人剔除，把机会留给真正需要这份工作的人，不是更好吗？”

艾普丽只有沉默以对，她知道锡德说的有道理。可是情感上却无法接受这种结果，那些人都是她的同事。

“公司要发展必须要清理掉一部分人，但不会把所有人都开除。按照计划，会留下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人。这些人必须是精英，是愿意为出版社付出的人。”锡德继续说道。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们工作。”艾普丽突然问道。

“……”锡德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出这样刁钻的问题。可是当看到她锐利的目光的时候就知道，如果说谎今天的说服工作可能就要失败了。

“CEO。如果我的工作能让他们满意，就会让我出任CEO。”

“CEO。呵呵，难怪。”艾普丽讥讽的道。如果不是碰到这样的机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爬到这样的高度，难怪会这么卖力。

“我们都是小人物能力有限，只有先保住自己才有能力去帮助别人。放下你那不切实际的骄傲，低下头看一看脚下。”锡德虽然极力忍耐不让自己生气，但他相信此时自己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

陶应双是许诺他出任CEO，但前提条件是他要表现出足够的能力。能力是什么？管好出版社。一个人肯定不可能，所以他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团队。

但以前他只是宣传部门的一个小头目，陶应双来了只会才被临时提拔成经理。手下根本就没有可用的人。凭他现在的影响力从外界找人的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下从同事里发掘了。艾普丽是他找的第一个人。

选择艾普丽有多方面原因。第一她的人脉很广，在圣马丁出版社工作了九年多，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她。第二她是主编，地位不高也不低，能帮的上大忙但又不会和自己争权。

第三她有用自己的小团队，主编是一个小组的负责人，组内的编辑、见习编辑都归她管理。第四作为资深编辑，她掌握着不少作家的联系方式。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能被陶应双挑选出来负责《哈利波特》的校验工作，可见她的为人是值得信任的。

对，就是为人而不是工作能力。校验书籍并不需要多突出的能力，稍微有点经验的编辑都能胜任。在如此重要的时刻，能被赋予重任的，不一定有多强的能力，但人品一定很坚挺。

这就是锡德找她的原因，能把她拉进来，自己的小团队就有了雏形。而且有了她在，再去拉拢其他人就要容易的多。

所以他才会浪费这么多口水，才会忍耐对方的嘲讽。但这种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如果艾普丽实在不上道，那他也不会客气。

“要么大家和那些不愿意好好工作的人一起死，然后我们所有人全部失去工作。要么把那些害群之马剔除，愿意工作的无辜者获得一次重生的机会。天堂和地狱就在你一念之间，艾普丽，请你认真考虑一下。”锡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更加真诚。

“为什么要找我，我只是一个主编。”

“因为你是真心想让圣马丁好的人，你这些天的努力也证明了这一切。而我要做的就是把所有志同道合的人团结在一起，让公司重新走上正轨。”这是掏心窝子的话，因为只有出版社发展的好了，他这个CEO才显得有分量。

“这件事情我需要时间考虑。”

“艾普丽，你的考虑时间不多了。今天二十五号，二十七号开始公司就会采取行动。”

“这么快？难道他们不怕影响《哈利波特》的出版工作？”

“现在很多人都不看好公司的前途，想要跳槽。公司正好利用这次机会把这些人清理掉，只要方法得当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等到《哈利波特》销售之后，会把那些吃里扒外的人清理掉，有确凿的证据在，公会也不会出面帮他们，政府也没有丝毫办法。”

“你们就这么相信这部书会成功？”

“这部书是你亲自校验的，你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

艾普丽再次沉默，是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部书。以她多年的经验不难判断出这部书将会非常畅销。再加上千万的宣传费用，失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区别只是在于，有多畅销。

陶应双要求首印五百万册，很多人都认为他疯了。但她以为如果运作得当，全卖出去并不是问题。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正因为如此，她犹豫了。答应合作，过不去心理的那道坎。公司的作法就是在故意诱导员工走向歧途，是违反道德的。如果自己答应了，岂不是同流合污。

如果不答应公司就会倒闭，大家都会失业。现在竞争这么激烈，失去这份工作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合适的新工作。她手底下好几个员工都是靠这份工作来养家糊口的，一旦失业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