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莲看了看女儿,冷笑:“你这傻丫头,你以为你爸那么容易就能认你?你那两个哥哥能那么痛快的承认你?这官司且有得打呢,你啊,现在想的太美了,告诉你,岳家这几个人,没什么省油的灯,你爸爸你也看到了,最自私不过了,要不是当年我偷偷怀了你,打着你哥他爹的幌子生了你,你爸爸早把我忘的没影了,你那两个哥哥,都是精明厉害的,三嫂倒也罢了,你二嫂是出了名的雁过拔毛的人,还有她那个女儿,陈静初,阴损阴损的,你千万要小心。”
许颖之问:“那个一起吃饭的岳沉婉呢?”看着相貌一般,年龄小,瘦瘦高高的,跟个竹竿子似的,目前刚刚有点少女的曲线,跟自己简直没法比。
“那也不是你能碰的人物,岳家老太太临死立了遗嘱,岳氏集团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都留给了岳家大小姐,等她生下了的第一个孩子姓了岳,岳氏集团就是她的了!”
“什么?整个岳氏都是她的?百分之六十五?那是多少啊?”许颖之疑惑了,从走进岳家她就满心都是震惊,对她来说,住了一个晚上200多的酒店就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了,酒店里到处都是亮晶晶的大理石地面,屋内的装潢陈设她都只在电视上看见过,进了岳家她简直觉得像进了皇宫一般,碍着她妈的嘱咐,故意装作没看见的模样,矜持高贵加沉默,天知道她心里一直在打鼓,连客房内的洗手间都比她在乡下住的房间大三倍不止。
“多少?我也不知道,岳氏有两个上市公司,大概市值200多亿美金,你说说她身价多少?”
“什么?”许颖之几乎从床上蹦起来:“为什么给她那么多?凭什么啊?那我爸呢?我爸有多少?”
“跟你两个哥哥都分到了百分之八,剩下的就是公司各个股东的,这两年,你爸爸费尽心思进行放股,资产重组什么的,才将岳沉婉的股份稀释了一些,不过,她仍然是岳氏最大的股东,哎呀,反正我也不太明白这些,你只要记住,那个小姑娘虽然跟你同年,可不是惹得起的就是了!”
许颖之咬牙切齿想不到那么个不起眼的丫头居然有一百多亿美金的身价,而自己,自己连认祖归宗都不能,住在岳家的客房中,叫个爸爸还的看人脸色!
她的脸色立时黑了下来,咬着嘴唇盘算了一会,忽然说:“妈,要不,让表哥来吧!”
许秋莲立刻愤怒了,一巴掌拍了过去:“你要死了,还对那个臭小子念念不忘?他是个什么东西,什么身份?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您是陈建亨的女儿,就算是私生女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长这么漂亮将来是要嫁给那些豪门公子的,你表哥高中都没毕业,一个小混混,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前途?”
许颖之口中的表哥其实是许秋莲嫂子的侄儿,叫段成才,长的十分英俊,高中毕业就在家赋闲,在家闲逛的时间比工作的时间多,最大的兴趣就是勾搭各种各样的女孩,在镇子上是有名的二流子、花花公子。许颖之十三岁就跟这位表哥勾搭上了,她的身材能这么丰腴早熟,跟这位表哥的长时间的耕耘和滋润很有关系。
许颖之挨了巴掌撅着嘴道:“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表哥长的精神,让他勾引勾引岳沉婉,将来生个孩子,岳家不就是我们的了?”
许秋莲松了一口,觉得女儿说的还有几分道理,可转念一想,又摇摇头:“不可能,你要知道,岳沉婉是什么身份,来往交际的都是名门公子,你表哥不过是镇上的二流子,长的再好,可气质在那摆着呢,差的远了,岳沉婉看不上他的!”
许颖之反驳:“看不上又怎么样,我看那岳沉婉还是个处儿,表哥可是身经百战的,找个机会把她睡了,她就离不开表哥了”
许秋莲看女儿天真的样子又可笑又可气:“你当岳家大小姐是什么人?你以为是什么人都能接进的呢?出门进门都是司机保镖接送,就你表哥那两下子,还不够人家一拳头的呢”
自己的提议被否决,许颖之很不高兴,嘟嘟囔囔的骂了几句,许秋莲立即皱着眉毛又警告了她一番:“收起你那些乡下女人的一套,好好学着,做个大家小姐,我告诉你,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听我的话,不然,你就给我回乡下呆着去!”
许颖之立即闭嘴,这里的一切对她而言多么像天堂,她怎么能失去这一切?
岳沉婉笑嘻嘻的听着许家娘俩算计自己,姜向晚却已经面沉如水,换做谁听到有人要算计自己女朋友,还要找个农村二流子睡了她都会怒火中烧。岳沉婉对姜向晚而言是美好而值得珍惜的,他自己亲个小嘴都舍不得,怕自己把持不住,现在居然听见有人要直接睡了自己女友,这就等同于自己养了很久小心翼翼伺候着等着有朝一日可以饱餐一顿的小乳猪,被人拿着绳子惦记上了,准备不等长大就先打打牙祭。这简直就是侵犯主权的强盗行径,完全让人忍无可忍。
姜向晚看着屏幕上一脸不满的许家娘俩,深冷的笑了笑,亏了没人瞧见,不然估计得浑身发毛,晚上睡不着觉。
陈建亨和两个儿子达成了让许家娘俩进入陈家的协议,陈建亨低调的续弦,这位后妻将不能出席任何公众场合,因为身份低微,对外只能说是陈家远房表妹,从小青梅竹马,丈夫过世后来投奔陈建亨,俩人重新牵起了手,不过,陈建亨将立下遗嘱,他死后,他的股份将由两个儿子继承。
许秋莲听到这个决定,觉得心里面像堵了一块石头,她辛辛苦苦卑躬屈膝算计了几十年,难道图的就是在这个大宅里继续这样抬不起头来的日子,做个隐形的陈太太,还不能有任何财产的继承权,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女儿将来也没有一分钱可拿,凭什么?凭什么?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许秋莲心里百爪挠心,恨的咬牙切齿,憋屈的直想吐血,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往情深的摸样跟陈建恒说:“老爷,我能在你身边陪着你就满足了,其他的,我真的不在乎。”
真是考验演技的时刻啊,连岳沉婉和福婶都被这女人临危不乱,深情专注的演技惊呆了,这等人才不进演艺圈实在可惜啊,要不然完全可以拿个奥斯卡奖嘛!
许颖之很快以陈颖之的身份被安排进入了启德高中,虽然不是跟岳沉婉同班,可是陈建亨还是叮嘱岳沉婉,多提点这位小姑姑,他倒不是关爱这位女儿,而是看出这位打乡下出来的女儿,气质俗艳,也不是很机灵,怕她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丢人,启德高中是什么地方?几乎本省内所有上流社会的子弟云集于此,有任何事情都会很快传遍自己的圈子,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了,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那,我在学校该怎么称呼她啊?叫姐姐还是小姑姑?”岳沉婉笑嘻嘻的一脸真诚,一句话噎的陈建亨脸色发青,陈顺之脸色也不好看,自己有私生女,老子也有私生女,这要真的传出去陈家的人可就丢大发了。他果断的开口:“叫姐姐,说是咱们亲戚家的女儿,其他的,就不用多说了,阿婉,叔叔知道委屈你了,这个,你还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懂,这样做,对你将来有好处的,相信叔叔!”
岳沉婉天真乖巧的答应了,留意到许秋莲眼中的愤恨,陈颖之脸上的尴尬。
陈颖之第一次坐着迈巴赫进了启德高中,感觉自己活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眼睛都不够用了。
这是高中吗?来来往往的少女们穿着质地上乘的水手装校服,少年们清一水的紧身韩版小西装,想起自己在乡下高中那宽大劣质的运动装,简直无法比较。
校园大的一眼望不到头,到处都是碧绿的草坪,学校主楼是仿巴洛克风格建筑,尖尖的屋顶,高大的罗马柱,彩色的玻璃顶,光可鉴人的大理石砖,有穿着深色西装的服务人员在引导新生前往自己的教室,介绍各自的老师。
岳沉婉非常温柔和蔼的介绍了学校的各个地方,还好心的亲自带着陈颖之去了她的教室。
看着满教室傲娇的同学,陈颖之是打心眼里发憷啊,简直想开口让岳沉婉回来,可张了张嘴,还是没敢开口,低着头跟老师进了班级,老师看这位新来的女生一副木讷的表情、畏缩的气质,心里就有了几分计较,她在启德高中教了十几年的书,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一看陈颖之的气质表情就不是豪门出来的孩子,可是刚才看见是岳沉婉送来的,想来是岳家什么亲戚的孩子,走了什么门路进来的,面子还是要给几分的。
老师亲切的笑了笑,请陈颖之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
陈颖之腿肚子发颤,声音也是颤抖的,虽然昨晚练了一晚上,可说出来的话还是结结巴巴的:“我,我叫陈颖之,今年十五岁,很,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希望,希望大家都能多多关照”
话还没说,下面就响起一个尖刻的女声:“靠,居然是个结巴啊!”旁边也又人跟着附和:“可不是,怎么我们这样的学校还有这样的傻叉进来啊”
陈颖之的入学成绩很差,被分到的是高二丁班,班上的学生基本都是成绩奇烂的富家子弟,家里有钱,脑袋空空,恨不能横着走以显示自己的不俗,不惹是生非日子过的就不舒服,新来的同学不欺负几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陈颖之气的脸色煞白,眼泪在眼圈里转来转去,好在老师想着岳沉婉的面子,给她解围,并安排了一个座位。
好容易熬了一堂课,一下课,就有几个女生过来找麻烦。
“喂,你谁家的小妞啊?怎么进来的?”听上去活像监狱中的台词。
陈颖之瑟缩的小声道:“我,我是岳家的亲戚,岳氏集团,你们知道吗?”
“靠,岳氏谁不知道,又不是傻子,你这德性能是岳家的亲戚?不是自己在吹吧?”小姑娘很老练的抱着肩膀,上下打量一番,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姑娘看着傻乎乎的,虽然穿着校服,可脚上的鞋子一看就是地摊货。
这是因为陈颖之来的匆忙,许秋莲光想这尽快让女儿进启德,忘了给女儿配上相应的行头了。
“穿着一百多块钱的假耐克,也敢冒充岳家的亲戚,你当谁是傻子呢?”一个女生上来就是一巴掌,打的陈颖之脑袋嗡嗡的,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其他几个当然聚拢了过来,也要伸手。
一个男生插了进来:“唉,你们差不多行了吧?”说话的是一个个子不高,看上去挺白净的男生,脸上有几颗青春痘,狮子眉,一双细长的眼睛,脑袋大,脖子细,看上去有些不协调。
“钱裕?你管什么闲事?”女生不解,钱裕是班上出名的花花公子,人生有两大爱好,一是飙车,二是泡妞,他老子是铁西煤矿的矿主,暴发户,给儿子起的名字都透着人生的志向,钱裕,有钱富裕!
钱裕长的一般,可钱多,人也狡猾,班上的女生大多知道他的狡猾,不愿意跟他交往,他泡的基本都是外校的,甚至还泡过大学生,钱裕还有一个跟冠希哥相同的嗜好,每次上床必然要拍照留念,以纪念自己的英伟身姿,所以,但凡长点脑袋知道他名声的女生都绝不敢冒这个险。
钱裕贪婪的看了看被校服包裹的紧紧的山峰,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怎么能是闲事呢,咱们都是同学,人家也是女生,你们差不多得了!”
女生一看他那淫邪的眼神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蔑视的一笑,不怀好意的看了看陈颖之,嗤笑一声,带着几个女生走人。回身小声跟那几个笑道:“等着看艳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