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只简单的提着一个黑色旅行袋,掐腰米色棉夹克,黑色牛仔裤裹着一双修长笔直的大腿,一双深褐色粗跟鹿皮短靴,短短的黑发,雪白瓜子脸,大大的凤眼,风姿俊秀,气质亮烈。
姜向晚惊喜的喊了一声,“阿婉,”整个人像上了弦的机器,一下子冲了过去,一把将女孩抱入怀中。
岳沉婉放下电话热情的回抱着姜向晚。韩弋和岳明歌面面相觑,这就是岳沉婉,
这对小情人旁若无人的相拥,迫不及待的打量着对方,异口同声的说:“你瘦了!”
韩弋和岳明歌都禁不住笑了,岳沉婉和姜向晚比肩而立时,让人对两人的性别产生了本能的质疑,男孩生的太过精致美丽,女孩气质太过潇洒俊逸。两个人看上去都那么光芒四射、瑰丽绝伦。
姜向晚想岳沉婉介绍韩弋和岳明歌。
“韩家的韩弋?哦,咱们小时候见过的,还在一起玩过,我记得你,那时候你们那些男孩子看不起女生,咱们还比赛爬树来着?”岳沉婉刚回城时被岳君媚带去过几次晚会,可惜,刚进城的野丫头根本不懂什么沉静婉约的气质,跟男孩子比赛爬树,生生赢了所有的男生,韩弋记得她,笑道:“是啊,我记得你,小丫头爬树的伸手好得很,那么高的一棵树几下就蹿上去了,震的我们一愣一愣的”
岳明歌眯着桃花眼,略弯腰,一只手捂在左胸,来了个古典法式宫廷礼:“尊敬的小姐,我久仰您的芳名,今日一见,十分荣幸!”
岳沉婉笑嘻嘻的伸出手,岳明歌作势要吻她的手背,姜向晚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却听岳沉婉笑呵呵的道:“尊敬的先生,我也一样很荣幸,可我刚刚给一条几天没洗澡的野猫喂食,它还热情的舔了我的手背”
岳明歌僵住,笑容也呆滞。
韩弋哈哈大笑,姜向晚也笑了出来。
岳沉婉收回手,热情的给了岳明歌一个拥抱:“亲爱的堂兄,你不认识我,可也应该听说过我啊,我是岳君媚的孙女”
岳明歌彻底傻掉,岳君媚和岳明歌的祖父岳振轩是隔房的表兄妹,岳振轩是新中国改革开放初期负责出口商贸的领导人,借他的光,岳君媚在商场如鱼得水,积累了岳氏的早期财富。可惜,岳振轩去世的早,他的老伴冯昆对岳君媚心有芥蒂,两家就不怎么来往了。
岳明歌对岳君媚的名字有些印象,隐隐听父母提过这个女人是祖父的堂妹,年轻时还曾经跟祖父有过一些情感上的瓜葛,可祖母非常不喜欢,家里人也就很少提到这个名字。
“你,你是岳君媚的孙女?我堂妹?”
“是隔房的堂妹!咱们虽然没出五服,也差不多了!”岳沉婉对认堂兄这件事没什么抵触,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老一辈没了,小的一辈人还可以多多交往,何况岳家在帝京是数得上的人物,就算不能亲密相处,交好些总没错!
岳明歌哭笑不得,远在美国居然还能找到个堂妹,还是自己好朋友的女朋友,真是缘分啊!
他生性豁达,也的确喜爱岳沉婉的明朗大方,立刻揽着岳沉婉道:“哎呀,咱们这就是缘分啊,小堂妹,来来,今晚哥哥请客,给小堂妹接风洗尘”
岳沉婉倒不客气,干脆的挥挥手“好啊!”
她回身跟车里的司机说了几句,司机开车一溜烟的走了。
“累不累?要不要先吃些东西?”姜向晚一边搂着她进房间一边侧过头问:“你怎么跟你三叔说的?”
岳沉婉是先到的纽约,到三叔那里住了一晚,时差还没倒过来就开车来了新泽西州,看见姜向晚就觉得浑身酸痛,眼睛都睁不开了。
“累了,我不饿,就想洗个澡睡一会,我都两晚没睡了,跟我三叔就说来看同学,说约好了,要聚一下”岳沉婉晃了晃脑袋,将旅行袋随手扔在地上,看见床就全身扑过去,舒服的抱着枕头像小猪一样幸福的哼哼:“嗯,总算看见床了,我讨厌飞机,讨厌倒时差,好难睡啊”
岳君媚是个生活很精致的女人,床必须是意大利福乐的,床上的被褥枕头都是苏州顶级丝质的,她给岳沉婉的也都是依照自己的口味定制的,岳沉婉可以不挑吃穿,可对于睡觉的枕头非常挑剔,必须里面装着菊花和决明子的心,外面的枕套要纯棉麻布的,浅色带一点小格子,有一点硬硬的,棉布有些擦脸,带着菊花的香气清凉干爽,特别舒服。
好在姜向晚早就知道她这个习惯,早就准备好了,岳沉婉洗了澡换了一身轻便的家居服,就看见姜向晚也换了一身休闲的家居服靠在枕头上看着自己。
岳沉婉一边用浴巾擦着头发,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他:“亲爱的美人儿,是在等着朕临幸吗?”
姜向晚沉沉的笑,将身子稍侧,扭成一个诱人的曲线,波光潋滟的眼睛飞出一个妩媚的眼波,道:“来吧,陛下,我等你蹂躏已经好久了”
岳沉婉大叫一声飞身扑进他怀里,姜向晚一把接住她翻个身压住她,一口叼住她殷红的嘴唇,撬开红唇勾出她细滑的小舌纠缠不休,一双手紧紧的将她的腰肢揽住,让她柔软的曲线紧紧的贴住自己的身体,感受着自己身体散发出的热切的渴望
韩弋的房间里,岳明歌放下电话,对着正在喝咖啡的韩弋道:“潘少说晚上过来,唉,你说,咱们闷骚的三少爷久别重逢,热情似火,很容易擦枪走火啊,这会儿是不是把我那小堂妹给吃了?”
“八卦!”
“我这不叫八卦,这叫未雨绸缪,我那小堂妹还没满十八岁呢,算未成年少女呢!”
“无聊!”
“这不叫无聊,这叫关心朋友好吧?看三少刚才那眼神,简直就是饿狼的传说嘛,都放了绿光了”
眼冒绿光的姜三少这会正在备受煎熬,床上没心没肺的女朋友已经睡的呼呼的像只小猪,还幸福的抱着他一只胳膊,鼻端全是少女清新温暖的香味,隔着被子,他也能感觉到她肌肤的细滑和弹性,可他实在不敢动,怕一动自己就忍不住,他的身体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不能平息,他只能不停的告诫自己,她还小,才十六岁,再等等,再等等
潘暮远来的时候,岳沉婉刚被姜向晚叫醒,迷迷糊糊一脸茫然,看见潘暮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潘暮远和潘锦生的有几分相像,面目俊美,身材高瘦,气质高贵,举止言谈带着漫不经心的从容优雅,一看就是大家公子的风范,只是眼神有些阴鸷,看上去不好亲近。
跟潘暮远一起来的还有一辆费城的送餐车,据说是费城最好的餐厅——奥立美亚餐厅的,是一家法国餐厅,厨师和助手们迅速的布置好了餐具,一位厨师现场烤制牛扒,冷盘精致,餐具华美,牛扒的香味很快就散发出来。
岳明歌笑道:“普林斯顿镇子太小,没有特别好的餐厅,只好让暮远从费城带过来,这家餐厅的牛扒很地道,小堂妹尝尝看!”他优雅利落的开启了一瓶红酒,放在冰桶里醒酒,这是品尝红酒的一个重要过程,陈年的红酒在开启后会有一股异味,要等异味散开后饮用。
岳沉婉笑笑:“谢谢。”接过潘暮远递过来的红酒,熟练的将杯子倾斜成四十五度角,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殷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泛出浅浅的棕色,她轻轻摇晃酒杯,让红酒散发出芳香,放在鼻端闻闻,再轻轻的抿一口,挑挑眉毛:“嗯,口感丰富醇厚,芳香幽雅,是八年以上的罗曼尼康迪!”
品尝红酒是岳君媚特意请老师来教导岳沉婉的,各类的餐桌礼仪,优雅的名门淑女必须有的品味,举凡各种红酒、白酒、咖啡、雪茄、香水等,她都要了解如何分辨年份、产地
岳明歌吹了声口哨:“呵呵,不愧是岳家大小姐,嘴真刁啊,这是九零年的罗曼尼康迪。是老潘跟同学打赌股票涨势赢来的,你好口福啊,老潘一向小气,我惦记好长时间了他死活不肯打开,今天为了庆祝你来,特意打开了”
罗曼尼康迪是红酒中的钻石,每一瓶都要万元美金以上。
岳沉婉笑着举杯,冲潘暮远点点头表示感谢。
奥立美亚的牛扒果然鲜嫩多汁,尤其佐了黑松露酱,更有一种特别的芳香,岳沉婉吃的很开心。
饭后,姜向晚带着岳沉婉游览了普林斯顿小镇的夜景。
普林斯顿小镇非常小,镇上只有三万多人口,面积只有七平方公里,就是一条街,街的一侧是普林斯顿大学,另一侧是商业街,基本都是些二到四层的欧式哥特式建筑,古老、淳朴、宁静,走在这里,感觉像走在古老的伦敦街头,充满了与现代都市浮躁喧嚣不符的沉静质朴。
岳沉婉来过美国几次,都是在大城市走走,这样的小镇倒是第一次来,兴致很大。
“那是咖啡厅吗?”
“是,镇上就这么一家,生意红火的很,从早到晚都有人,那边是图书馆,据说有一百年以上的历史了,里面有书籍和电脑,可以免费借阅”
“这里真好,时间在这里好像停滞了,让人感觉日子可以慢悠悠的过,我不喜欢纽约,浮躁的让人心烦,但我很喜欢这里,我去过英国的一些小镇,那里也很安静,很美,等我老了,就希望能在这样的小镇上过日子,每天看看书,溜溜狗,晒晒太阳!”
“好,等你老了,我就带你到一个这样的小镇上,遛狗看书晒太阳,还可以给你拿着拐棍,拿手绢给你擦口水,一起回忆回忆咱们年轻时你欺负我的事情”
岳沉婉横了他一眼,嗔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一直都是你欺负我,你做那么多恶作剧,还做芥末味的巧克力给我吃”
“是你欺负我好不好?你第一次见我就讽刺打击我,还要非礼我,虽然我极力反抗,可还是让你看见了我的身体,我的清白啊,就被你给毁了”姜向晚做捶胸顿足懊恼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