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拦下一个出租车,让司机把我送进朝阳医院。
伤口在头顶,不是很大,缝了两针。可怜我那飘逸的头发被剪去一大块。还好没有破相,否则小爷我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把那俩狗日的揪出来凌迟处死。
包扎好伤口,回到家已经是凌晨1点钟。我昏昏沉沉地趴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我还得去上班。嫂子住院时我已经请了七天假,不能再请了。
我带着头套就去国贸大厦了,这肯定又成了这座白领写字楼里的一景。
同事们看到我,惊讶不已。我早想好了说辞,炒菜时头顶橱子里的酱油瓶子掉下来砸的。尽管,理由很牵强,但总比说在酒吧跟两个地痞流氓打架被拍的好吧。
倒是中午不知道怎么和高菲菲交代,这个理由能把她糊弄过去吗?
王总看到我,也是大吃一惊。
“哦哟,小夏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挂彩了?”这是个上海女人,说话有着上海话的嗲气,她是我们公司的副总。
“夏帅哥是炒菜时被掉下来的酱油瓶子砸的!”还没等我开口说话,柳媚那个小女人就抢着说了。
“是吗?那你请假啊,带着伤来上班,显着我们公司也太残忍了。”王总好像还是真心的。
“王总,你准他假也得看看它这伤是真是假吧?我看像假苦肉计。说不定他就是骗你几天假,去陪美人儿玩呢。”嘿,阿飞这头猪,我平时可对他不薄啊!
“阿飞,我看啊,夏宇这伤是真的!”关键时刻,还是彭博和我关系铁,“肯定昨天晚上,夏宇欲行不轨,被美女用烧火筷子打的!”
晕死,这个彭狗屎更黑!我怎么得罪你们了!我受伤不表示同情便罢,还拿我开涮了。
“你们这几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可太不人道了!”王总走后,我愤恨地向那两个家伙表示抗议。
“行了行了。刚才就是开个玩笑!今天王总一到单位,感觉就很不高兴。说几句玩笑话,让头儿畅快畅快。否则,她郁闷一天,我们可不好过。中午,我和彭博请夏帅哥和高美女吃饭。”
这还差不多。
中午高菲菲跑到国贸来,果然把她吓了一跳。我把那个酱油瓶子的谎言重复了一遍,她显然不信,但当着两个同事的面没说什么。
吃完饭后,阿飞和彭博知趣地先回了办公室。
“你这伤到底怎么回事啊?”高菲菲百分之九十的心疼加百分之十的嗲怨。
“不是告诉你,是酱油瓶子砸的吗?”我说这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掉下来的酱油瓶子还能砸这么厉害?”高菲菲半信半疑。
“要不再砸我试试看?”
“我不是那个意思,还疼吗?”高菲菲摸着我的头。
“哟,你可轻点儿。疼着呢。”我装模作样。
“下班我开车送你回家。你别打车了。”
“嗯。”
高菲菲真是个好女孩。
刚回到办公室,王总叫我去她办公室。
原来她买了一大袋子营养品给我。我很不好意思,她说我带伤上班,她表示一下慰问,是应该的。
我心里美滋滋的,不是因为那营养品,是因为我因祸得福,又在上司面前表现了一把。带伤上班,显得我对工作多么热爱啊!
下班后,见到高菲菲时,她也给我买了一大袋子营养品。我感觉自己好幸福,发现这么多人关心我。不过她对王总送的东西似乎耿耿于怀,说什么那么大的一个公司买东西还这么吝啬,要真对员工好,就放几天假给我,让我在家好好养几天。她知道王总是女的。女人这么爱吃醋吗?
我和高菲菲在我家楼下一家餐厅吃完晚饭起身刚想走,嫂子带着小宝居然进来了。
“叔叔,你头怎么了呀?”小家伙抬头望着我,很关切地问呢。
“哦,破了。”
“疼吗?”小家伙拽着我手问。
“早不疼了,这些天在幼儿园有没有给闻婧讲故事啊?”我尽量把话题岔开,不提我头上的伤。
嫂子不说话,我也不敢直视她的脸。
高菲菲也与小宝寒暄了几句,还跟嫂子打了声招呼。
走出餐厅,高菲菲开车回家,我拎着两袋子东西有点黯然神伤地回到我家。
我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小宝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