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我怯怯地叫了一句。
“呵呵——”高菲菲笑了一下,笑得让我脊梁骨儿发凉。
“你醒了?”高菲菲看似很安然,但我敢肯定这是在积蓄暴风雨的力量。
“哦。”我用手揉着眼睛,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她。
“睡得很踏实吧?”这话问得我更是心惊胆战!
“哦,还行吧,昨晚喝多了吧……”我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耳朵,更不敢正视她。
如果这时地板上有个洞,我肯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没做噩梦吗?”高菲菲说话的腔调都变了。
“什么噩梦啊?呵呵。”我想我的笑比哭更难看。
“做出这些事,你还能睡踏实吗?”高菲菲的声音猛然提高,她噌地站起来,怒视着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我像做错事的孩子,央求道。
“你还解释?都有光盘记录了,你还解释什么啊?”高菲菲怒吼着。
“不就那一段吗?实事也就那一段……”我努力辩解,因为我的心是清白的,身体也算是清白的吧。
“就一段,嗬,嗬,嗬,你怎么说得出口!你看看你的表情,看看你们那陶醉的样子,就一段?你把我当傻子了吧!”高菲菲拿着那张光盘使劲地晃动着。
“真的就这一段,是去大连那次,她给我下了药,但后来药劲儿醒了,我们根本没发生那种关系……”
“夏宇!你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们都**裸地在床上缠绵了,你还在这儿说什么天书!你太令我恶心了,你们让我恶心,你知道吗!”高菲菲边说边哭,完全歇斯底里了。
“你信不信也是这样,我和那个女人没发生关系。这件事我是没告诉你,但我怎么告诉你呀!我也是要面子的!难道我跟我女朋友说,我被女老板引诱差点**,然后辞职了吗?”我也有点激动了,因为我也是受害者,我心里更不好受。
“这光盘怎么回事?是不是她还想找你……”
“不是!昨晚阿飞给我的。”
“编,你就编吧!你不愧做过电视编导!你能不能编得有点逻辑性?阿飞给你的?天大的笑话!阿飞是她的一个员工,他能得到这种东西吗?”高菲菲对我的解释嗤之以鼻。
“阿飞他……”
我想把事实全部说出来,但我还是突然打住了,作为朋友,阿飞已经对我非常够意思了,我不能把他做老板情人的事往外散布。这样我对不起朋友!他也是一个男人,也需要尊严!
“你说啊,你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吗?你能把阿飞叫来当场对质吗?”高菲菲用衣袖擦着鼻涕愤怒地说。
“我都说了,我和那女人没发生关系,你再怎么问也是这个结果,因为事实我已经说了,是她下了药,但后来一个电话铃声把我震清醒了一些,就没再进行下去了,就是去大连出差那次。我也很恶心这件事,所以才辞职的,如果真是你认为的那样,我辞职干吗,给她做情人不就行了吗?”我实事求是地说,没有编造一点东西,但我不能把阿飞再扯进来。
“这个下贱的女人!我要找她去!我要找她算账,我要当面问问她为什么这么下贱!”高菲菲说着,穿着睡衣就往外走。
我跑上去,抱住她。
“菲菲,我知道你愤怒,你难受!我知道,但你别闹好吗?别牵扯太多人,我不是好好地在你这儿吗?我是你的……”
我不拦着,以高菲菲的性格,她真会去找那个女人。如果这样的话,会闹得不可收拾。如果不是现在牵扯到阿飞,不用高菲菲去找,我自己就得去找她理论,这东西如果流传到网上去,我明白结果会多严重。但话说回来,如果不是阿飞这样仗义,我也根本不会知道那个变态的女人会偷拍录像,除非有一天这段视频已经在网上弄得满城风雨。所以这时候,我不能给阿飞添乱,因为那样是置他于死地。而且,我基本上相信阿飞的话,那个女人是为了自己欣赏,满足一种变态的**,她不会是敲诈,因此不太可能还有备份。既然阿飞已经把它彻底删除了,现在再去追究,对他、对我都没多少好处。
但高菲菲不会知道这些,她激烈的反应完全可以理解。如果有一天我看到我的女人和她的男老板有这样的镜头,我肯定会拿刀找他去玩命,士可杀不可辱!但今天这事,又没这么简单,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向高菲菲完全解释清楚。
“嗬,嗬,你胆怯了吧?你心里有鬼!夏宇,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高菲菲挣脱了我的双臂,双眼冒火地盯着我,恨不能活活把我烧成灰。
“我怎么解释你才信啊?”我真有一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绝望感。
“这盘是不是那个女人给你的?是不是要挟你想再跟你上床?所以你才找阿飞喝酒,排解郁闷的?”
不得不承认高菲菲的想象力超级丰富,但这种解释的确合情合理。但,这个世界往往就是这么疯狂,现实比人的想象更加复杂、离奇。我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除非把阿飞叫来,但我不可能这么做,做人要厚道,不能太自私。况且,这张盘是我不小心让高菲菲发现的。
“你怎么还不相信我没有和她**呢!求你,相信我一次,就这一次!这盘的事,你要相信我,也别再追究了。”
“我相信你什么呀?夏宇,我算看出来了,你还没结婚,就学你哥了……”
“这事你提我哥干吗,提他干吗,我不是他,我告诉你高菲菲!”我有点怒了。
“好,我不追究了!你可以走了,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一分钟之内从我面前消失!”高菲菲咬着牙抖了抖凌乱的头发冷酷地对我说。
我只能走了,再解释只会更糟糕。
我穿好外衣,拿上自己的包,刚来到客厅门口,就听高菲菲在身后对我叫道:“这个你拿回家好好珍藏吧。”话音未落她把那张光盘狠狠地扔了过来。
我捡起光盘,开门出来,愤怒地把它掰碎,丢到了楼下的垃圾箱里。
外面,寒风刺骨,惨白的日光像冰箭一样射过来,从骨髓到肌肤都很痛。